长安坐在车顶,又发出数发剑弩。令狐子瑜人未到,重剑先至,剑身贯注十分内力砸向马车之中,似要一剑劈开两半。
“老五,长进了。”长安神色冷冽,右手化掌,打在虚空之中,疾风猎猎使之衣袍飞舞重剑折了头,“轰”插入地面,没入三分之一。
“送你,接着!”长安落入马车中,随手扔出个人形物件奔着令狐子瑜砸去,令狐身形极快,让了过去。却见是个稻草人裹着件衣裳,上面还插了几根美人蛇发出的银针。
“哼。”令狐被疾驰而过的车轮呛一鼻子灰。
“主人,长安公子这是伤好了?”一个美人蛇走近,望着缩成一个点的马车道。
“平兴元那老家伙还真是死得其所,三番两次救不该救的人。”令狐子瑜拔起插在地上的重剑。
“主人,平灵素会不会真在大公子手上?”
令狐子瑜脸色阴沉,眼角看向地上的稻草人,目中闪过狠戾:迟早要落入我手,先让你蹦跶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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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已出,晒得刺眼,一辆马车停在河边的棵苍天巨树下,仆从取了些溪水送进车内。
“公子,凑合喝点吧。”
车内之人摇头,轻咳两声,白手帕上沾染了血渍被丢在矮桌上。仆从目光在车内扫了一圈,没见第二个人影。
“底板打开,别把我这大礼闷死了。”长安靠着车柱,双目微闭。
仆从这才发现车厢底部竟还有块底板,抽出来一看,平灵素窝在里面仍昏迷着。他把人从车底夹层拖出来,搓着手笑道:“我就知道公子你外冷内热,怎么可能把平公子往那虎狼嘴里送呢。”
“那就要看他,有没有价值。”长安语气仍是冷冷,更是在“价值”两字上加了重音。
仆从笑容更甚,想再说些什么,又看长安萎靡地靠在一边,手上捏诀正在运功调息。知他刚才一战牵动了伤势,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鱼市街上早市已歇,摊主们陆陆续续收摊扫街。
“白公子回来啦。”王大婶的摊子今天正好摆在长安门前。
“嗯。”长安点头,就带着仆从开门进屋。
这王大婶已经习惯了这个年轻人的少言寡语,把门前的鱼鳞随意扫了扫又拿洗鱼水一冲,伸头往长安屋里望去。对他们抬进来的一个大箱子很是好奇。
仆从打开箱子拿出几本沾满厚厚灰尘的书使劲掸了掸,那灰冲着王大婶的脸上扑。
“公子,这书也太旧了,我搬去后院晒晒吧。”
“嗯。”长安拾起一本拿手擦了擦翻阅起来。
吃了灰的王大婶悻悻地缩回脑袋,“真是个书呆子。”
打发了八卦的王大婶,门一关,长安便把手中书甩出个一米远,用手帕捂住口鼻催促道:“快快,都扔了。”仆从眼珠子向上看,露出大片的眼白,跟了长安五年,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一个洁癖到如此地步的人如何做到排名第一的杀手。
他叹了口气,从大箱子里拿出许多书,渐渐一头漂亮的黑发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