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给的差事。”李想指了指手里没贴完的告示道,“王爷刚刚还在,这会有事回府了。”
“哦,没什么事,我也只是路过。李大哥你忙,我走了。”
平灵素走时瞅了眼李想手上的告示,“通缉令”三个字赫然写在上面,下面依稀画着两张画像,一男一女。她心里“咯噔”一下,再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正在贴告示的一个官兵身后。
不出所料,这张告示正是通缉言武和牡丹的。言武还好,他当天戴了面具,这张画像上也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形象。就照这找,十年八年也找不出来。可牡丹不一样,她可是烟城红人。平灵素看着眼前九成相似的牡丹画像,握紧了拳头。
“平公子,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李想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见她盯着画像中的女贼发呆,冲她竖起大拇指笑道:“论潇洒风流,琼林城平公子排这个。”
平灵素倒不谦虚,轻晃着脑袋:“琼林城的美女,没有我平灵素不认识的。”她嘴角勾起,自信笑道:“所以,这个美人不是琼林的。”
“嘿嘿,烟城的,人一直没抓到。上面叫我们在附近也贴些告示。”李想搓了搓手。
“哎,不打扰你了,走了啊。”平灵素转身走开,这件事得马上通知言武,琼林已经不安全了,趁早离开为妙。
她过了仁和桥回到鱼市街,两旁的鱼贩早已支好摊儿轮番叫卖,下桥时她就发现地上有一条湿漉漉的水鞋印。
看这印迹,像是一个落水的人留下的。水鞋印扎实清晰,边上带着一溜儿的小水渍。从水鞋印的程度来看,此人要么在负重行走,要么是个伤者。只有这两种可能性才能解释这些印迹为何如此沉重。
她不知不觉中跟着水渍下桥,又往西走了几步,顺着方向抬头看去。这条水渍指引的正是那间挂着“静心”木牌的屋子。
他?白公子?
她走了过去,低头看看水鞋印,又抬头看了看火辣的太阳。看来刚刚进屋,这水渍还没来及晒干。
“咚咚咚”平灵素敲门,无人回应。她附耳贴着房门听了听,没动静。
不会吧,这脚印还在,肯定在家。不会是病了?
她又敲了几下门。
此时门里坐着一个黑衣男人,脸色苍白,两只手无力地撑在桌上,他所坐之处淌了一摊水。
听到屋外敲门声,他疲惫充满血丝的双眼突然浮现出精光。扭头盯着房门,另一只手伸向桌边的一个柜子,那里面有一个精巧的机关弩。
任务失败就要接受处罚,就算是义子也一视同仁。冰冷彻骨的井水,压抑密闭的空间,漆黑到似乎可以相信那里就连接着地狱。
水一直淹没到人中,对,再往上半公分就可以在半盏茶不到被溺死。头顶呢?紧贴着牢笼。整整一夜,六个时辰,再加上本身就对水的极度恐惧。从那里走回来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连灵魂都被抽空的水鬼。
如果这时你进来,那你就将成为我第一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