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有人来了。”
平灵素武功弱，一听言武所言立马蹲下，跟在言武身后顺着墙角弯腰向前摸过去。
不过所来之人似乎提前感觉到了她二人。屋中走出一人，黑衣长发负手站在门口。平灵素躲在树后看不清楚，只觉得此人只站在那里，就让人从心底感到压抑。他的背影笔直，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般带着杀意锋芒。
屋里有灯，映出两个身影。
“牡丹，你可是想清楚了？”一个男子声音道。
牡丹无言，屋中沉寂了片刻，发出一声轻响，男子又道：“哎，公子让我给你的，只有三粒，你…”
“帮我谢过公子。”牡丹的声音虚弱无力，“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
“没有，这几年你为公子做事尽心尽力。公子说，这三颗解药就当为你践行。只是仅能保你三年，你自己想清楚。”
“三年…苟活三年也比在孤魂殿做行尸走肉强百倍…”牡丹一字一句，咬牙道，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那，你保重，告辞。”男子说完开门出了房间，与此同时屋内一阵板凳茶具摔倒砸碎的声响，言武一听，不再猫着，直接跑进屋，见牡丹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平灵素紧跟其后，迅速查看牡丹伤势，略一搭脉，又提起她的袖口，雪白的手臂上一根紫色的黑线赫然在目。言武脸色更黑了，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第一层毒发。”这是平灵素预想的最好情况，她松了口气，余光扫向门口两人。
屋里那人站在另一人身后，行礼道：“公子，办妥了。”
公子仍背对着屋门，能看到他点了点头。随即足尖轻轻在地上一点，宽大的衣袍带起一阵微风，身体就飘了起来。他身后的小跟班可就没有这么俊的轻功身法了，连跑带跳弟在后跟着，很快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这人是？”平灵素看得目瞪口呆。
“他就是幽冥殿第一杀手，长安。”言武抱着昏迷的牡丹，说到“长安”时眼里的忌惮之色再也藏不住。
“脱离杀手组织，不是件容易的事吧？”平灵素在地上找到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三枚纯黑药丸。
说起药丸，平灵素见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没有见过像这三颗药丸这种完全无色无味的解药。平兴元擅长制药，回春楼中越珍贵之药，药味越浓郁，药效越好。
就拿平兴元特制的乾坤香茶来说，不仅可抑制女子发育，又可做到停药之后快速恢复女性特征。其浓郁程度，熬制之时半个平府都可闻见。
可这三枚五蚀焚魂蛊的解药，竟能做到无色无味。想来这也是幽冥殿控制杀手的一种方法。毕竟在医术上到达一定境界后，就可以靠药物成品的气味、质地来猜出其中配比，再复制一颗一模一样的解药来，也非难事。
而这解药无色无味，也就不可能有人复制出来。中了蛊毒的杀手，为了活命只能唯命是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