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河在随观礼回到中越峰后,也是被迫的加入到了洒扫庭除的队伍当中,因为春节本就是辞旧迎新之际,大家也乐意讨个彩头。
至于挂桃符挑灯笼的这些活计自是有年龄大些的来,他们入门班的五人也就顶天的去做些扫地拖地的营生。
午饭后的刘河在打扫出一间教室后,刚拎着拖把出门就正好碰上了一样出来洗涮拖把的毛匀,刘河在招手喊住毛匀后,忙凑过去同他神神秘秘的说:“明天可就是除夕夜了,还搞不搞得定了?”
毛匀示意刘河附耳过来,然后小心在刘河耳边耳语道:“没问题,你就瞧好吧,说有烟花就准有烟花给你放。”
刘河闻言后嘿嘿一笑,以示满意的拍了拍毛匀肩膀也就离开了,惹得毛匀瞪目结舌的愣在了原地。
五人中刘河的年纪仅比武樾大些,可却常学着观礼等人的大人做派行事,时常惹得四人感觉自己有被他冒犯到。
另一边的武樾因为习惯偷着在夜里打拳的缘故,又加上这几日白日里还需要大量的劳动,自然是精神萎靡。兰若因其是女孩子,被分配的工作量就要少去很多,常在打扫完自己负责的教室后又去帮他。张庚却是不急不躁的拖沓着,可也在被警告过怠工会被通报师门后,此时正在一刻都不敢停的找补着前几日里所偷下的懒。
负责高级班的教员休息室内,观礼因被学院分配的任务在回吞云就已嘱托过成白风后早就有了着落,只等日后送到便可。可同样是被指派外出“化缘”的蕴藉却还没有回来,缩在休息室里喝茶的另一位九门修士不由得调侃道:“按以往蕴藉师叔的风流来看,恐怕咱们要在年后才能见到他了。”
介休的话惹得休息室里众人哄堂大笑,观礼也是笑着摇头,这时君和却刚好从外面推门进来,也就笑问道:“是什么事惹得大家这么开心?”
昆仑虚的庚辰回道:“是刚才介休师兄在调侃蕴藉师叔,君和师叔来我们这里有事?”
在这栋由蓬莱阁所建造的庞大建筑中,休息室自然也是有着许多。君和同王籍几人都是享受特别待遇的,他们这一类的门派领袖都拥有着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当然了,要除去陈峰那个异类。
庚辰的问话惹得君和轻轻拍了拍额头,君和俄而嗬嗬笑道:“额,差点忘了正事,是这样的,修行学院最近提出要行知结合,也就是说要搞同世俗界接轨的试炼活动,所以我才提前过来给各位师侄们吹吹风。”
庚辰差点被君和的话给惊掉了下巴,他幽幽问道:“师叔,我们也要试炼?”
君和在闻言后一顿又紧接着笑道:“额,是我刚才没说清楚,学院的几位院长所提议参加试炼的是各位教授的中级班跟高级班学员,至于各位嘛,则顶多会被派去给他们护道。”
庚辰这才吐出一口气,道:“差点被师叔的话给吓死,我可是多少年都没经历过试炼了,若是再来上那么一次,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君和苦笑着摇了摇头,介休作为不通山的大弟子则走近问君和:“师父,所提出的试炼是要参与到世俗界的哪个方向?”
君和的修长身材正好要比起介休高出一掌,他用散漫的语气回介休道:“几位院长同我所提议的是世俗王朝的江湖跟庙堂,我们觉得修行之人困束门派之中太久。大都不知人心险恶,也不懂世道艰难,与其说是试炼,不如说是补课。”
介休悻悻道:“我们所教的高级班可都是虚丹弟子,若是放到世俗界去,会不会动静太大?”
观礼也是说道:“君和师叔,咱们开班可才只有三个月时间,怎么会如此突然的就要对他们提出试炼。”
君和也只是淡淡回道:“高级班内的虚丹学员也因九门弟子繁多的缘故,自然是有些良莠不齐,同你们一般辈分的都有。再一个,咱们开设联合修行学院的初心就是保苍生,心性人品也不能不考。我倒是觉得正因为咱们才开课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此时刚刚好。”
休息室内的众人在闻言后皆是私语起来,不过却也都觉得君和所言有理,所想更多的或许是自己门内的后辈会在以后答出怎样的成绩……
傍晚时分,刘河几人约在教室,毛匀在鬼祟的四处张望后才走进来,怀里还鼓鼓囊囊的藏了东西。兰若虽说作为女孩子,可对于新奇事的好奇也向来是不落人后的。
毛匀躲开了她伸来的手后,小声道:“雨驼岭的库房里可都是有数的,咱们明天只能在别人放时一起放,我可不放心你们几个,今儿就是带来让你们看看。”
兰若皱眉道:“小气鬼!”
毛匀却是置若罔闻,只是让离他最近的张庚帮忙从怀里拿出来,刘河他们迅速围了上去,武樾却兴致缺缺。
刘河在看过面前的烟花爆竹后,一脸疑惑的回头问武樾:“小樾,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兴趣?”
武樾却不说话,还是一旁的兰若在扯了扯刘河的袖子后才让刘河醒悟过来,刘河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武樾的心情。当初贵为一国皇子的武樾对这类东西大概看都看的烦了,想必这会儿是陷在了往日的回忆里心伤着。
刘河一时语噎,毛匀跟张庚大概也是从武樾的泪眼中明白了些什么,忙又将摆出的烟花给抱了出去,兰若接着将身上的帕子伸手给武樾送了过去,并对武樾说道:“那个…我们也是没考虑太多,你…你还好吧?”
武樾没去接兰若的手帕,只是径直起身冲着门外走去,还站在原地的刘河也是心涩,虽说他不能明白深埋在武樾心里的丧亲之痛,至少也能感同身受到亲人不在身边的感受,正好又恰逢团圆的节日,武樾一定是难过极了。
门外的毛匀张庚心里也不好受,都有些对于自己神经大条的愧疚,在武樾走后,他们又走进教室。
毛匀开口说:“小樾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咱们得帮帮他。”
兰若愁眉不展的附议,刘河同张庚也在一旁点头。
刘河在沉思一会儿后,说:“学院里往日的活动还是少了些,要不春节后咱们下山走走吧?只不过…中越峰太高了,咱们得有人去做长辈的工作,若是他们带咱们下去,那这件事还可行。”
毛匀忙摆了摆手,“不成不成,下山容易上山难,若是如此自然有咱们师门的陪同,那还有什么意思。”
兰若反问毛匀道:“你有其他办法?”
毛匀嘿嘿一笑道:“蕴藉师叔祖还没回山,我身上有枚玉佩可以让他定位,怎么样?”
兰若:“成啊!”
刘河郁闷道:“走下山?”
张庚:“啊?”
兰若皱眉看向刘河跟张庚道:“怎么?刚才的义气这会就不见了?”
“成成成,走下山!”
“这才像话嘛!”
……
还在中洲某处洞府内的蕴藉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这处山府的女主人忙上前问道:“可是身体抱恙?那就不妨再多待几日。”
蕴藉一脸黑线的望向洞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