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黑色笔记本翻动，林默顿了顿，“希望你不要违背契约，不然……”
不然怎么样呢？
林默没想好。
“不然你也没什么办法。”约翰拍打林默的肩膀，“你能做的只有祈祷我遵守契约，真可怜。”
林默：“……”那就不说惩罚了。
听人劝，吃饱饭。
自作孽，不可活。
到达场地认证完成后，以玩笑口吻和两个女孩说了比赛的事。
鱼优兴致很高，拉着双双找到了一个带着帽子和大口罩的女生一起当裁判。
调整鞋的状态，简单热身活动一番，仔细打好蜡，比赛正式开始了。
第一场不需要裁判，两人交替滑跐杆，难度逐渐增加，直到一人失误，或难度不够为止。
林默首先上场，简单加速后屈膝跃起，利用左鞋刀架中部的滑块和右鞋底板与刀架形成的直角稳稳卡在铁杆上，借助惯性轻松滑了三米的距离，再次起跳稳稳落地。
鱼优拍手叫好，林默基本功不是一般的扎实，轮滑社经常用他的视频当教学资料。
约翰冲林默招招手，倒滑加速跃上铁杆，用和林默相同的动作在杆上滑了差不多的距离。
双双学着鱼优的样子拍手叫好，被鱼优用手指戳了一下。
身体交错的瞬间，林默听到约翰的低语，“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巧了，林默也想说这话来着。
既然对方说了，他就懒得再说。
身体加速，林默纵身跃上铁杆，仍是相同的动作。
约翰冷笑，这个林默大概是想以滑行长度取胜，但再长也有个极限。越是专注于长度，越是能发现自身的极限。
除非……
在杆滑行两米的林默忽然起跳，双臂摆动带动腰腿扭转，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以和之前相似，但左右鞋状态相反的动作再次稳稳落在了铁杆上，继续滑了接近一米半。
滑行长度和动作难度的双重超越！
约翰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挤出笑容夸赞，“Sick。”
意为“炫酷”。
林默基本功的扎实超乎约翰想象，他左右扫视，目光落在两根高度接近膝盖、距离很近的铁杆上。
躬身加速，约翰腾空而起，利用鞋子底板和刀架外侧形成的直角卡住铁杆，滑行一米后再次起跳，双腿交叉，用滑块和刀架上的缺口卡在另一根铁杆上，身体微晃，又滑行了一米多。
“我知道你的想法。”约翰对林默轻声说，“因为我喜欢那种事，所以身体一定很虚弱——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天真。”约翰双手交叉抓住T恤两个底角向上翻，收紧的腹部展现出线条分明的沟壑，手臂上移，胸肌跟着发力涨起，“用你们的话说，身体是搞事的本钱。为了享受生活，我可做了不少努力。你想在运动方面赢过我？呵呵。”
林默眼帘微垂，脚步交替落地，加速冲向铁杆，跃起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稳稳落在铁杆上，滑行一米再次跃起旋转一百八十度，落在另一根铁杆上，继续滑行了两米。
旋转一百八十度落地，林默转身滑向约翰，用手抓住衣领，双臂舒展，将T恤拽下来。
经过魔鬼灵魂的改造，林默的身体早已不同往日，菱角分明的肌肉充斥着暴力的美感，相比约翰锻炼出来的肌肉，铭刻在魔鬼灵魂深处的战斗身体要更加完美。
场边已经有围观的小姐姐吹口哨了。
可以的话，林默并不像展露自己被魔鬼灵魂强化后的身体，完美的肌肉应该是一点一滴的汗水换来的，而不是像他这样作弊。
肆意展露这样的身体，林默总感觉是对努力健身的人的不尊重。
但面对约翰……尊重？
呵。
林默尊重努力健身的人，但并不尊重努力健身的人渣。
身体舒展，之前同简单战斗时留下的伤口早在魔牌玛巴斯的力量下愈合，但双肩的伤太深，曾经有大片的皮肉被扯下，因此留下了伤疤。
狰狞的伤疤形状近似猛兽的抓痕，从后背爬上肩膀向胸口方向蔓延。此时因为剧烈运动微微充血，呈现出妖异的猩红。
林默扭动脖颈，“你刚刚说什么，语速太快我没听清。”
约翰脸色阴沉，“……很好。”
身体素质好，基本功扎实，想要赢的话，就不能拼滑行长度，而是要拼动作难度。
约翰身体微微前倾，双脚连续踏地，奔跑加速后双腿平行，顺着丿形抛台扶摇直上，在抛台顶端跃起，落在顶端平面的铁杆之上，滑行两米后弯腰抱鞋，纵身从两米高台上径直跃下，屈膝卸力，毫发无损。
“WOW!!!”
场上欢呼起来，这个动作危险又炫酷，让人目眩神迷。
约翰双手高高举起，笑着接受众人的欢呼和赞美，冲林默眨眨眼，“可以认输的。”
输可以，认输不行。
林默加速冲上抛台，在顶端旋转一百八十度，双鞋刀架平行前倾，腰向前突，身体如弓，弦月般在铁杆上滑行。
在铁杆接近尽头的位置，开始准备起跳的林默忽然感觉脚下一滞，身体立刻不受控制地前倾。
林默调整身体，但速度太快，他还没稳住，肩膀已经撞在了铁杆上，整个翻滚坠落，又被抛台卡了一下，才结结实实地摔在地面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又无处卸力，耳边只听得咯吱声响，林默知道有两根肋骨断了。
伸手按在身上，魔牌玛巴斯在手心出现，散发微光治疗身体。
约翰在林默完成治疗后不到三秒就跑了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没事吧，会不会死啊，我告诉过你可以认输的。”
他张开手，手上有几颗吸在一起的小巧磁铁，“我早就知道你喜欢轮滑，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喜欢吗？呐，告诉我啦。”
鱼优和双双赶了过来，“林默！”
鱼优简单查看林默的身体，没有发现明显的扭曲和创伤，松了口气，“你感觉怎么样？”
双双站在一边，水汽弥漫的双眼盯着林默。
脸颊微红，嘴角似乎……有些微微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