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的影子,他便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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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我是你呀,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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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耀,星星的星,下雨的雨。我希望你成为星雨中最闪耀的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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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你想变强大吗?”
“想!”
“那我教你。”
“好,怎么变强大?”
“用感情杀死感情,你做得到吗?”
“……我……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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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暑假,那年傍晚,夜幕笼罩在这座不堪入眼的城市,城市只能无奈地露出繁华,灯红酒绿,来让自己显得高大,在夜幕外发出微不足道的光,连太阳光都算不上。人们似乎习惯了这种夜晚,显得多么可笑,又令人自嘲,蓦然间多了一丝怜悯——对自己,也对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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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夜晚,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听见了全世界崩溃的声音。所有的甜言蜜语,刺耳嘲讽,铺天盖地的朝我劈过来,在我身边,身上,摔得粉碎。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爸爸有些忙,小樱先去睡觉好吗?”
“学校有比赛,这次父母必须要参加。你们不可以像上次那样缺席。”
“可以让小姨带你去吗?”
“除了父母,就带爷爷奶奶……”
“……那,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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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鄾,最近很累吗?”
“嗯,挺忙的。”
“你也别老抽烟,吃点润喉糖,放心,可以挺过去的。”
“好,你也辛苦了,郦,先去睡吧。”
“不用,我陪你。”
“好吧,要是困了就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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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妈就是离婚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他们没有离,呜呜,你还说我就打死你!”
“你要是打我,我就叫老师!”
“呜啊啊啊!你叫啊!我让你说!说啊!”
“诶诶,不要打啦!快劝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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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已久的夏雨,缓缓的从窗户边流过,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感受雨天所带来的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似乎习惯了奔跑在雨天的柏油路上那种凉透人心的感觉。但我必须承认,这是第一次。
多少次,我在无人的深夜,在温暖却冰凉的被窝里,泪流满面,向“自己”哭诉,诉尽这么多年来我所有该有的委屈和不该有的憎恨。
雨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他,但我不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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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很多次想将错归咎在十岁那年的低谷期女孩身上,没有勇气,没有自信。可也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成了现在这个不想有感情,很优秀,不再自卑的少女,变得稳重成熟,对童年没有留恋与不舍,学会丢弃,也不再幼稚重温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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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我看到了雨,穿着白净的衬衫,背着阳光,嘴角似有笑容:“樱,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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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早晨,那个白衣少年嘴角的似笑非笑,都令我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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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一开始有些防备,却对他有着异常的松懈。
他笑着,好看的眼睛眯起来,睫毛弯弯的,好长:“我是你啊,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那人的面容又清晰了许多:“我叫耀星雨。”
“嗯,是你。”
我笑了,但他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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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跟他不尴不尬的聊了几句,母亲就推开门,身边是刷上劣质红色素的行李箱。她毫不犹豫的抓着我,把我拉出门外——他们两动作可真快,一大早就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这是有多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对方啊。一想到这,我的心不免像掉进绞肉机里一般,疼痛万分。离婚,家庭破裂,我就在那一晚不经意没有征兆的情况下成为了单翼天使。
“耀星雨,我妈妈看不见你吗?”
“对呀,只有你能看见哦。”
“那是不是我们说什么她都觉得我在和空气讲话?”
“嗯……差不多吧。毕竟只有你能看见我,所以我也只能保护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划算?”
“谢谢你,耀星雨。”我见他不作声了,才知道母亲正边走边用疑惑的眼神瞅着我,我有些冒虚汗。支支吾吾的,带着点哭腔对母亲说:“啊那个,我们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母亲突然打住她的脚步,拦下一辆出租车,督促我赶紧进去,她坐到副驾驶,让司机开到火车站去。司机也是二话不说,踩油门就冲。母亲等心态调整好一点后,就平静的问道:“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我不可能傻乎乎的告诉她,我在和一个她看不到的隐形人说话,而且这个看不到的隐形人就坐在我旁边,翘着二郎腿,一副奸笑:-D的表情,像是知道些什么一样。我只好撒了一个不是很好的谎,毕竟我不经常撒谎:“不是,学校说开学要搞一个表演活动,我刚才背台词呢。”
“哦,”母亲没有怀疑,头侧到车窗那边看起手机,“不用背了,你以后不在那个学校上学了。”
我大概是猜到,没有很惊讶,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那,转学手续你办好了?”
“还没,到时候再说吧。”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以为眼泪要出来了,结果身边那人把手搭在我肩上,我吓得抖了抖,还把眼泪逼回去了:“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的,樱,你要开始变得坚强。”
可是……他这么一说,反而弄巧成拙,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就像昨晚那些悲伤的泪还没流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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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都知道,某人正在一旁扶额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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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樱,你还有妈妈呢。”
“!”我猛的咳了两声,逼着自己将哽咽的声音不断缩小。也只是那个时候,我希望我母亲陪在我身旁,现在,我只希望身边一个耀星雨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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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出租车上,不再有什么情愫慢慢发酵。司机便是司机,我不会和他熟悉就当是一场断片的记忆。母亲便是母亲,我只会待在她身边,最后来一场逃避感情的游戏。耀星雨便是耀星雨,他会是我永远的白衣少年不变,也将是操纵如傀儡一般的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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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了的士,坐上了火车,听着“呜呜呜——”的长音在延伸,永无止境。直到我闭眼睡去,声音才刻意的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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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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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庆幸,我能和靠在我旁边的那个人一起开始,开始属于我们的……侵略计划。我会学会怎样吸引人的注意力,让他们羡慕,不用热情。也能学会如何让一个人跌进深渊,弄得粉身碎骨,不用阴谋。即使过程十分艰难,但我还是挺过去了,我不会像母亲那个“五年之约,四年相守。”不会像父亲那个“愚蠢之言,酿成悲剧。”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来惩罚他们,让他们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忍受,什么叫做孤独,什么叫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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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后来开始蜕变的我受了多大的苦,直到现在才觉得轻松,十岁“真正”遇见耀星雨,整整六年,我都挺过去了,害怕什么?
在六年之前,我并没有看到雨的真正面目,这一切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一切,可能是他的一场阴谋,只是到后来,他把我规划到了阴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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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原来,这么可怕,可怕到那几年像是我做的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