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擦去泪水,提起寒玉剑,左挥右砍,来到了月狸的身边,说道:“这里士兵太多了,赤大哥让我带你找个机会先行离开。”
月狸回身望去,在朦胧的大雨中看到赤渊正在与蓝袍他们一起对抗着钟阔。
“我们离开,那赤渊哥哥怎么办?”
白语强忍悲伤:“赤大哥会没事儿的。”
月狸不愿先行离去。
白语继续说道:“现在士兵这么多,如果我们不走,迟早会力竭而亡。那样的话,赤大哥就会分心,更没法战胜那钟阔了,到时大家就都会死在这里。”
月狸悔恨不已,心想:“如果我能好好练就一身高强的本领就好了,现在就能跟赤兄和霍大哥一起对抗强敌了。”
白语带着月狸沿着一个方向杀去,杀到院墙根下时,足下用力一点,跃过院墙,逃了出去。
赤渊在与钟阔打斗之余,一直惦记着白语妹妹,此时见到她带着月狸逃了出去,心中开心不已。没有了牵挂和担忧,他开始全身心的投入了战斗之中。
眼下,院内只有陆林风和剩余的几个虎鹰寨兄弟在与士兵们拼杀着,白语等人逃走之后,所有的士兵开始全部扑向陆林风。
陆林风先后受到了天鹰天翼和钟阔的重创,现在又与士兵拼杀了许久,体力渐渐不支,虽可强撑掌力,但身形已乱,转眼间,身上就中了数刀。
情况危急,蓝袍找了一个打斗的空隙,抽身去到陆林风的身边,帮他一起抵抗士兵。
鹰翼二人现在又落单了,没有人过来杀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要去杀谁。
天翼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天鹰说道:“那钟阔武功高强,我们绝不是他的对手。”
天翼迟疑了一下:“那我们现在也撤吗?”
天鹰看向正在打斗的赤渊,咬了咬牙,说道:“之前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了。”
天翼:“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天鹰、天翼互看了一眼,飞身加入了对抗钟阔的战斗之中……
大雨依旧不停的下着,虎鹰寨院内横尸遍地,掺杂着鲜血的积水已深至膝盖,众人已完全看不清脚下的路,也分不清脚下踩的究竟是地面还是尸体。
这边,赤渊、天鹰、天翼、隐素四人与钟阔仍旧是打得难解难分,不过却也都累的疲惫不堪。
那边,没有听到钟将军的指令,士兵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砍杀着,蓝袍老道、陆林风还有仅剩下的三个虎鹰寨兄弟也只能硬着头皮抵挡着。
累了,真的是累了,陆林风脚下无力,几次都险些摔倒。蓝袍老道只有一条手臂,一边要及时扶住摇摇欲坠的陆林风,一边还要应对无数个挥砍过来的陌刀,此时的他也是筋疲力尽,战斗力大减。
打斗之余,陆林风环顾着虎鹰寨的四周,昔日欢声笑语早已不在,眼下只有杀声阵阵。他看了看还在艰难拼杀的三个兄弟,心中一阵酸楚,不禁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突然,陆林风脚下似是被尸体绊住,身形一个不稳,栽倒在水中。众士兵见状,立刻纷纷朝陆林风砍去。
陆林风是真的累了,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个个冰冷的陌刀向他砍来。
突然,一股滚烫的液体涌在了陆林风的脸上,那不是雨,是血。
陆林风赶紧睁开双眼,看到蓝袍正俯身站在他身前,嘴角还在不停的流着鲜血。
陆林风情绪激动,他想喊‘爹’,但眼前的老道士对他而言确实是太过于陌生,所以他一直喊不出口,只能瞪大了双眼看着蓝袍。
蓝袍表情痛苦,但却嘴角含笑,任凭无数陌刀疯狂的在他身上挥砍着,他也仍旧撑在原地,就像一把雨伞一样护着身下的陆林风。
隐素见蓝袍和陆林风都身陷险境,急忙撤出与钟阔的战斗,跑了过来。
见蓝袍的背上满是露骨的刀痕,却仍旧弯身站在陆林风的身前,隐素心痛不已,大声哭喊道:“锋哥,锋哥!“但任凭她如何呼喊,蓝袍却仍旧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噼!啪!!”
又一道耀眼的闪电劈了过来,不过这次劈的不是山石,而是刚巧劈在了钟阔的后背之上。
钟阔被闪电击中,眼前冒出了无数星星,一阵眩晕过后,大喊一声“回营!”,随即爬上马背,沿路向山下跑去。
众士兵终于听到了钟阔的指令,刚听得“回”字,便都转身跟着跑了出去。
赤渊、天鹰、天翼对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吃惊不小,没想到他们几个人联手都打不过的钟阔,竟然被天降闪电击中,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