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落在牌子中心,忽然鲜红的血液分散看来,不消片刻血液瞬间被吸收。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猛地一阵抽痛。
似有一些破碎的画面不断侵蚀着脑海。
她使劲摇头,想要努力看清一些画面。
但那些画面犹如破碎的玻璃混乱不堪。
忽然一条清晰的画面袭进脑海。
一个男子抱着头蹲在角落,一群衣着华贵的男女对着他拳打脚踢。
嘴里辱骂着废物,克星,蠢货。
其中一个男子拿起一根木棒,朝蹲着的男子头上猛地一敲。
那男子抱着头的双手骤然落下,整个人倒在地上,露出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池小兮浑身一震,他竟然是就是这副身体的原主!
脑海里的画面骤然破碎,紧跟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再次将血地在上面,却无济于事。
她怔愣了半晌,看着手里的杏色牌子,脑海里不断重复闪烁着那个清晰的画面。
如果没猜错,这记忆是原主在池家所遭受的待遇!
看着和自己相同的脸遭受侮辱和殴打,更何况她现在还占据了这个人的身体。
池小兮现在心里非常的怄火!
这笔帐她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权当是为占据这副身体的主人做点事情。
趁着漆黑的夜色,她悄悄溜出去,顺着今天开车回来的记忆一路找到池家。
看着眼前立着的桩柱,上面刻着金灿灿的两个大字——池宅。
池家的宅子并不是民国楼宅,而是古代那种宅子。
她顺着后墙翻上去,站在高处,发现整个池宅竟然布了一个阵。
凡是夜内闯入者进了此阵,必死无疑。
这种阵只在夜里启动,专门对付夜里闯入之人,这池家的谨慎力到是强。
池小兮讥讽冷笑,这种阵对旁人来说无法跨越,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她灵活踏着步伐转动着,一路毫无阻碍的闯进池家花园松柏林旁。
“有人闯进来了,有刺客!”忽然清丽的声音响彻身后,带着一丝恐慌。
一个女人从松柏林里跑了出来,看见眼前的池小兮时,脸色有些震惊,“你……!”
还未等她说,池小兮快速上前一掌劈晕了她。
她冷冷蹙眉,真是大意了,只顾着破阵,竟忘了注意周围的动静。
女人的声音引来了池家许多人,为首的人大喊着,“老爷,声音是从松柏林里传来的。”
池小兮扫了眼,目光定格在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脸上,顿时浑身僵硬。
那人,那脸,竟和她父亲的模样一样!
看着四周不断跑来的护卫,池小兮敛去眸底的情绪。
趁着人还没赶来之际,沿着原路快速跑了出去。
池老爷看着晕倒在地的女人,满脸担忧。
伸手在她鼻息处触摸,紧绷的神色松懈下来,“把八小姐抱进房。”
他脸色沉重,目光凝着远处,冷声吩咐道,“给老夫查,究竟是谁有本事闯进布满杀阵的宅子!”
管家脸色凝重,“是,老爷。”
池小兮离开池家,回到楚宅,站在窗前,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
“她不是我池家的人,从她出生我就将她逐出族谱,不准再让她踏进池家大门,让她滚!”
父亲绝情冰冷的话一直响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闭上眼眸,敛去眸底的湿意。
她不明白这个池老爷怎么会和父亲长相一样。
难道这个池家和她前世的池家有什么关联?
*
粟余恒站在一侧,为楚暮铺好宣纸,“爷,此次凉城一行,那个小子似乎与黎墨凉并无瓜葛。”
男人执笔在宣纸上写着字,褪去风衣的他穿着白色衬衣,更显儒雅清冷。
薄利的短发微微遮住剑眉,漆黑如墨的眼眸泛着深沉。
他问,“池家六少的尸体运回去了?”
凉薄的嗓音在夜里愈发的清冷淡漠。
粟余恒蹙眉,“运回去了,但池老爷对您似乎颇有微词,毕竟六少是跟着我们出去的。”
“无妨。”男人似是想起什么,眉宇微蹙,语气寡淡,“去查查那个小子的底细。”
“是。”粟余恒应了一声,转身关上房门离开。
翌日,池小兮被粟余恒传话,说楚暮要见她。
池小兮在房间快速缠着胸前的白布,对外面的粟余恒冷厉一声,“再砸门,小爷让你断子绝孙!”
外面顿时恢复平静,她穿戴好佣人送来的衣服,打开房门冷冷瞥了眼站在一旁满脸怨气的粟余恒,啧啧摇了摇头,“智障。”
粟余恒气的眼皮一跳,正要教训下她,谁知池小兮忽然转身,目光在他脸上定格。
他顿住脚步,怔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什么?”
池小兮未语,迅速抓住粟余恒的手腕。
在他未反应过来之际,用袖腕内藏的小刀划破他的指尖,沾染他的血在他手掌中划了一道血符。
做好这一切,她松手,粟余恒脸色冰冷后退几步,瞧了眼掌心奇怪的符号,就想要擦掉。
“看在我和你老大合作的份上,好心救你一命,你非要死就擦了它。”
池小兮讥讽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粟余恒一愣,急忙上前,疑惑的盯着手里的血符,“你什么意思?”
池小兮笑的凉飕飕,“你今天气运不好,出门轻则受伤,重则死,今天尽量走东北方向,东西方位克你。”
她的话让粟余恒愣在原地。
的确他今天要去为爷办件事,而去的方位正好是东西方位。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池小兮离开的身影,低头扫了眼掌心的血符。
莫非这小子能看出他会遇到什么危险?
佣人将池小兮带到二楼房间外,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楚暮低沉清冽的嗓音,“进来。”
她推门而入,见男人面容冷峻,白皙如玉的手执笔,利落的批着文件。
她站在他的对面,等了好半晌。
直到男人忙完,扔掉笔,指尖揉着眉心,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房间沉默的氛围让她有些不太习惯,她看向楚暮,“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神色沉冷,他站起身,拿起桌旁的手枪,缓缓上膛。
漆黑的眸子含着杀意凝着池小兮,薄唇发出一声冷嗤,“你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池小兮心神一震,面上平静如水,她冷笑,“没秘密你信吗?”
她不懂楚暮为何忽然转变如此之快。
还是他察觉了什么?
“没秘密?”楚暮勾起薄唇,却无一丝笑意。
他渡步而来,靴子踩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异常清晰。
整个房间瞬时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