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转眼又过去五天。
张弛站在门外,与往常一样,平息了下气息,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口中默念24字驱邪镇魔真言,在自己左胸,右胸,额头分别点了下。
“愿真主与我同在,阿门~”
张弛这才掏出钥匙开门。
吧嗒吧嗒随着锁扣的几声轻响,轰的一声,张弛就被一股巨力吸扯进房内。
楼道外散落了一地的菜叶,鸡蛋,面条。
屋内细碎冰屑纷纷下落,
一位绝色动人的女子,青丝垂落,身着云纹道袍,骑跨在张弛身上,双手撑开压着张弛双臂。
眉目如画,丹唇轻翘,一双秋水美眸顾转多情,又有点点星寒。
“你...你...醒了...”
张弛回过神来,吃惊道。
“怎么?不开心吗?”
唐婉蓉微笑注视着张弛。
伸手将青丝拢在耳后,露出雪白凝脂般的颈部,顺着那修长的脖颈向下,便是那宽敞道袍...
咕噜,张弛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脸色通红。
“开心...开心。”
张弛眼眶通红,心情复杂。
“笑什么!”
唐婉蓉嗔怪道,
“好看!感觉自己在做梦。”
“是吗?”
唐婉蓉伸手道张弛胸腔,
“嗷~~”
张弛鬼哭狼嚎,
“疼吗?”
唐婉蓉轻声道,
“嗯...”
张弛眼角噙泪,
“早知道疼就好!”
唐婉蓉凑近张弛,轻喘如兰,眼看就要...
“你们...请自重...”
身着红色嫁衣的小女孩站在一旁,低头浑身散发着寒气。
“鬼啊...”
张弛吓得连滚带爬,起身时却与唐婉蓉撞了头。
“可可~”
唐婉蓉有些尴尬的起身,幽怨的看了眼靠墙的张弛,柳眉微蹙,轻揉自己额头。
“你刚才说什么!”
狂风骤起,可可瞬间出现张弛面前,悬浮在半空,与张弛视线平齐。
一双大眼睛圆睁,满是杀气,红色嫁衣鼓着寒气,猎猎作响,
“额...额...”
“我没...说...什么...”
张弛说话声弱了下去,这小丫头的凶已经印在他脑子里,形成了条件反射。
“可可~”
一旁的唐婉蓉轻笑出声。
“他只是一时吓着了。”
“姐姐,你莫要帮他说话。”
红衣可可缓缓下落,一双洁白小脚丫踩在落满冰屑的地板上,丝毫不感觉冰凉,随后被红色的拖裙遮盖。
三人围站在一圈,半响没人说话,气氛一度尴尬。
“咳咳,既然两位已经醒了,能不能讲一下你们以后的计划?”
“听你的。”
唐婉蓉背负双手,笑着凑近张弛。
“我听姐姐的。”
红衣女孩女孩沉默片刻,扭过头去。
“......”
张弛挠挠头,
“应该先给你们弄个户籍身份证,不然这以后出行很麻烦的。”
“切~”
两姑娘同时鄙夷道,
“我想出去逛花市。”
“我要吃糖。”
“两位姑奶奶,你们难道要穿成这样出去吗?”
张弛一阵无语,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唐婉蓉左看右看,美眸中闪着困惑,蓝白色裙摆随着扭动飘起,落下时,又将其完美诱人的身躯包裹在内。
“你们穿的衣服太惹眼了,虽然现在流行穿汉服,尤其可可姑娘你的,一身红色的嫁妆打扮,哈哈,很容易让人以为是谁家逃婚的小娇妻...”
“张二狗,注意你说的话!”
唐婉蓉瞪着张弛,神色微寒。
可可,这次竟然出奇的安静,看着一边不说话。
“有些事,我们还是先说清楚的好,可可是我妹妹,也是你的二老婆,你再这样对她说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二老婆?...”
张弛错愕,
“那大老婆呢?”
“我!”
唐婉蓉不由挺胸抬头,
“额...”
张弛嘴角抽搐,
“在入藏前,我与可可就与你许下婚约,我们俩已经商量好,我做大房,可可做二房。”
“与我?不是我那时已经死了吗?”
张弛不解,
“对呀,你那时候早就不知投胎去哪儿了,所以是我和可可向神树许的愿。”
“神树是什么东西?”
“你那天将我和可可救出那天,湖水中突然间冒出的那朵巨大蓝花,你可记得?”
“蓝花?”
“失忆了?嗯...倒是有可能,那段记忆本就处于位虚...”
听唐婉蓉解释才知,那神树生于虚无,而在世间又常常化身树木,得以神树由来。
那日来不及将凤印丢出,神树就将自己和凤印一起吞下。
不知为何,神树没有吞杀他,反而对他身体进行洗炼,脱胎换骨,并且在他体内留下道种。
“额....怎么听,都感觉我是被一棵树强行玷污,还怀上了孽种。”
张弛耸耸肩,
“呸,龌蹉!”
唐婉蓉脸色微红,轻啐道。
“正因你体内道种,才让我二人得以通过你吸收阳精,驱散体内太阴之气,提早苏醒。”
“咳咳......”
张弛内心躁动,婉蓉姑娘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在挑逗他的神经。
靠,我是有底线的,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实施禽兽行为。
“可我分明见到过你们的魂魄,那天神树突然消失后,你们魂魄就不见了踪影,发生了什么事?”
张弛迟疑道,为什么感觉她们的话哪里不对。
“那不是我们的魂魄。”
一旁静默的可可终于再次开口。
“某种意义上,也是我们的魂魄,包括前些时日,被你杀掉的他。”
唐婉蓉神色黯然,
“你都知道了...”
张弛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脾气还挺大。”
可可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
“那你们...”
张弛欲言又止,心中暗嘲自己在期待什么呢?
人家爱的是那个统领十万将士,驰骋沙场,保家卫国,英姿飒爽的将门之后,又不是自己这样一个无权无势,胆小怯懦,庸俗邪恶,貌不出众,默默无名的农村小伙。
“酸完了吗?”
唐婉蓉好笑的注视着张弛,
“看他那样也够呛。”
可可努嘴白了一眼张弛。
“你们要走吗,我送送你们?”
张弛努力挤出笑容,只是那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舍得吗?”
唐婉蓉反问,浅笑盈盈。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吧。”
“如果你可以呢?”
“那我要你们留下。”
“好,那我留下,你呢,可可?”
“俺也一样。”
可可不由捂嘴偷笑,察觉到张弛哑然的目光,又恢复一副不鸟张弛的模样。
“不是,停,停。”
张弛后退,伸手阻止她们继续说下去。
“这对话有点神展开啊!”
张弛用了晃了晃脑袋,扇自己一巴掌,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我让你们爱的那人灵魂还是魂魄,魂飞魄散了,哎呀,不管是什么,反正是没了,永远消失了,你们再也见不到他了,懂吗?你们就不恨我,不想杀了我,反而要留下?”
张弛十分不解。
“你知道影子吗?”
唐婉蓉打断张弛,
“就是人在阳光或者烛火下的影子。”
唐婉蓉进一步解释,不等张弛回答,就望着自己在室内灯光下墙上的影子继续道。
“在有光的地方,我的一举一动会投射在墙上,形成影子,我动,它动,我静止,它也静止。”
唐婉蓉抬起头来,舒展手臂,
墙上影子的身材曲线如它本主一样勾魂傲人。
“而它的动作,我也能看到,并且做出反应,懂吗?”
“嗯,我懂...”
张弛点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婉蓉的傲人凶器。
“而神树就是那太阳,就是那烛火,可以将人的思维样貌,重新投影在人世间。”
“你是说...”
张弛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婉蓉身前移开,与婉蓉对视。
可可白了眼张弛,长出一口郁结之气,松开了衣袖中握紧的小拳头。
“你是说我那段时间所见到的你和可可都是你们在神树下的投影?可是那个前世的我怎么解释?难道那墓里边还有那个将军的尸体?”
“我和可可是这样,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唐婉蓉努力维持平静来讲述一件几千年前的事情,但眼神中却出卖了她,隐藏的痛苦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当年你的身躯是战友从尸山血海中,一块块拼凑起来的。”
张弛撇撇嘴,是真滴惨。
“在伯父伯母,我,可可为你守灵时,棺内突然异响,吓坏了众人。
有胆大的将士撬开棺木,惊恐发现,你全身拼接尸块的缝合口全部愈合,但是尸身通体转为灰色。”
张弛被唐婉蓉和可可盯的毛骨悚然。
唐婉蓉将目光移向一边,
“有人说,这是你有着天大怨气,死不瞑目,不迅速火化,必然危害世间。”
“伯父伯母不同意,我和可可也不愿意,浴血沙场战死还不能留个全尸入土为安。奈何此事惊动了官府,朝廷派人前来督察你的火化事宜。”
张弛内心几乎崩溃,
“就在这时候,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可可接过唐婉蓉的话,用充满杀气的眼神注视着张弛。
“你的尸体竟然触碰不到!”
“什...什么意思?”
“你的尸体该怎么说,就是漂浮在那里,手触碰不到,利器碰不到,火和阳光也灼烧不到,就像一个虚幻的人影,定格在那里,不受世间一切的影响。”
可可冲红色嫁衣里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在张弛眼前模仿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再加上可可那阴森森的面孔和杀气眼神,那氛围别提多恐怖。
张弛不知不觉间,血压又飙高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