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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头

变思瞅准了一险峻之处,就往上爬,浑身内气涌动,实在是轻松至极。

又见悬崖壁斜插一颗果树,结满了变思不认识的果子,红艳艳的十分好看,变思摘来便吃,果然美味。

变思躺在树上,安安稳稳吃着果子,两只魔王则不知道哪里野去了,不过变思一叫,必定带些兔子獐子来孝敬。

果子好吃,崖壁靠阴,十分凉爽,变思半饱准备打个盹,底下却传来呼呼风声,变思眨眼一看。

一老头须发皆白,但满脸红润,衣裳虽破破烂烂,仍掩盖不住高人之风。

此人年纪虽老,精神却矍铄,抓住崖壁间缝隙,一跃数尺,“好强的人。”变思点头,这是他见过最强的一人。

“小兄弟,你从上面掉下来了?”洪七公讶然道,但见变思身上磨损,还满脸恬淡,又不太像。

变思还没开口,洪七公也是极好助人为乐。“先送你上去。”抓住变思就往上飙,车速极快。

一碰此子,但觉根骨奇佳,惊为天人,洪七公开始还以为是藏边五丑的人,但现在这身根骨,让他打消疑虑。

洪七公收徒之心蠢蠢欲动,待至山顶,白雪皑皑,变思坐在雪地上:“老乞丐,拉我上来干嘛?果子多好吃!”

洪七公一笑,这小友不惧自身处境,仍然能够如此乐观,心智亦是极佳,这等根骨,这等心智,若学降龙十八掌,必定一日千里,丐帮可谓是后继有人了!

而听到‘老乞丐’三字,洪七公也不恼,不由暗想,等他知道自己乃是天下五绝的时会有何表现,洪七公迫不及待想看这小子惊讶崇拜的目光。

然而再听‘果子’二字,洪七公眉头一皱。“果子,那颗树上的果子,你给吃了?”

“没错,我吃了个半饱,很好吃!准备睡一觉继续吃,结果你坏我好事。”变思道。

“卧槽!赤练噬心果你都敢吃,快盘膝而坐,我助你逼出此剧毒。”又喃喃自语。“呜呼哀哉,带你上来耽搁许久,恐怕毒素已经攻心,此果毒性之烈,神仙都是回天无力,可叹这一声好根骨。”

变思内视己身,好像确实有一股异常气息,不过在225年内力下,一会就没了。

洪七公拉着变思要让他盘膝而坐,变思道:“我没事。”

见变思面色如常,洪七公放心些许,握住其手,一探脉搏,‘哎!这小子确实没有中毒迹象,但如他所言,吃赤练噬心果吃了个半饱,就连自己也会在半柱香内毙命,这小子能没事?莫非……’

洪七公心思一转,暗道其中必有蹊跷。

甩开变思之手,洪七公面色一正,“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心眼子倒是不少!你可知这会害了你。”

变思一脸无辜,“我有什么心眼子?”

“还给我装模作样,说,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洪七公面上带有几分严厉,他不希望这样的苗子玩心眼子。

“老头,你谁啊!”变思都不想说话了。

“我知道,你初一见我,必然猜出我的身份,所以故意说一番胡话,以此彰显自身不凡之处,但说吃了赤练噬心果半饱而无事,王重阳都不信,小子,你没必要这样,须知道,我收徒,第一看中的,就是老实。”

一番话把变思说蒙圈了,他彻底不想说话了。

洪七公还在苦口婆心的教育。“年轻人,最重要的就是诚实,我那半拉徒儿,虽然缺了根筋,但就是因为诚实,我才愿意传授武学,你的资质较他不知好上多少,只要诚实没有问题,我定倾囊相授!”

就等变思答话呢,承认说谎了,洪七公绝对说到做到。

偏偏变思不理他,洪七公等了片刻,‘八成是面皮薄,也罢,这种根骨简直世所罕见,我便给他点时间,年轻人只要心里想通了,还是会承认的。’可不是,五绝之一愿意收入门墙,多少人求之不得?

变思是块好材料,但也需要一个好铁匠才能敲打成才!

眼见彼此沉默不语也不是个事,洪七公假装捂了捂肚子,“这是饿了,我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变思正好半饱呢,也就随他去了,洪七公鼻子微动,一阵急步,从那落满白雪的石头底下掏出一只死鸡。

变思皱眉看了看那爬满整只鸡,足有拇指粗细,长达二十厘米的蜈蚣。“这东西能吃?”

“你小子懂个屁!”洪七公不屑一笑,华山之地最阴,所产蜈蚣肥嫩无比,可比龙肝凤髓。

“那你做给我吃吧,要不要封你个烤蜈蚣魔王?”变思也是生冷不忌,以他的225内力,就算吃坨屎也没事。

“说什么胡话。”又不悦看他一眼,“你小子还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竟让主动让我做给你吃。”

“别扯淡了,大魔王饿了。”变思也不高兴道。

“对我脾气。”洪七公哈哈一笑,就地取出剪刀解剖蜈蚣。

蜈蚣肉剥好,每条都是晶莹剔透,卖相极佳,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变思有点犯嘀咕。

这时洪七公好像想起些什么,他看了自己的裆部,又觉得实在是不合适。“小子,你想不想尿尿?”

“不怎么想。”变思道。

“莫废话,碗拿着,去尿半碗来。”洪七公又从破破烂烂的袍子里拿出个木碗,变思不得不怀疑他有储物空间。

变思觉得好羞耻,给他尿了满满一大碗来。“你要喝吗?”变思认真问道。

“找打!”洪七公作势欲打,将木碗放在旁边。

升起火架,插上木条,晶莹剔透的蜈蚣肉在热量下渐渐变白,然后焦黄,滴滴肥油落进碳火堆,让那火光微微乍亮,更发出嗤嗤声响,诱人的肉香味在这华山顶上飘散。

变思一点不客气,拿起一串就吃,入口酥嫩至极,更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让变思恍惚中,似见华山顶上出现一座热气腾腾的温泉,他正在其内,水波一阵阵涌来,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适的张开。

“秦变思感到很高兴:高兴点+1。”

“真香!”秦变思大赞道,又迫不及待的去拿第二串,三两口吃下,一边回味一边伸手,果然是霸道的大魔王!

“小子,慢慢吃,还有很多。”洪七公却诡异的笑了,巴不得变思多吃点。

他这嗜吃如命者,却是拿起一串,慢慢品味,因蜈蚣肉虽美,但吃多了,难免会腻,需细品方可尽得其中真味。

而且,还有一点。

蜈蚣,有毒!

变思吃了大半,懒洋洋躺在雪地上,望着仅剩的两串,他实在吃不下了。

洪七公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一手拿起木碗,一手拿起两串,嗞拉一声,淋在上头。

变思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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