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张元月的手在凌王去拿银针的刹那被松开了,所以也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活动了。
凌王一手拿着针,一手摁住了张元月伸出来的手,“王妃,你是本王的王妃,所以,这银针嘛,就当送本王留作纪念了。”说完,坏坏的一笑,冲着王妃说道,“定情信物哦。”
“定你个大头鬼。”张元月不由分说又是一根银针,眼看就要刺入凌王的喉咙,凌王却是不躲不闪。
“傻呀你,不知道闪开。”张元月只好尽力收回,却已经晚了。
那银针眼看就要刺入凌王的脖颈处,张元月气的直骂他笨蛋。可这家伙却跟没听见一样,往边上稍微一闪,还是没能避开锋芒毕露的银针。
“哧……”一声轻微的响动,使得张元月的神色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她没有想到凌王竟然没有躲避,而是迎着他的银针走过来。
以他的武功修为,不可能躲不开的。
“你是笨蛋吗?就不知道躲开。”张元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拉过他来,直接从腰间找到了一个瓷瓶。
贺越凌眼神越来越温柔,温柔的想要滴出水来。“怎么?王妃心疼本王了?”
“滚,美得你,如果不是看在你有千年老妪参的份上,姑娘我才不稀罕给你解药呢。”张元月说的倒也是事实,她想要的,不过是千年老参而已。
那白瓷瓶里,盛着的都是解百种毒的解药。
“诺,拿去,一天擦一次,连擦七天,否则,你的伤口会溃烂而坏死。”张元月扔下这句话就想走。
贺越凌拉住张元月的手,“闯了祸就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的事儿吧?”
“解药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张元月不解的望着凌王,这人不会脑子也坏掉了吧。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凌王手里捏着解药,愤恨的问道,简直是脑残头顶。
张元月不屑的看了一眼赫凌月,“一个好朋友,送过我泥塑雕像。”她还挑衅的挑挑眉,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模样,看的凌王不由的火大。
“张元月,你到底和多少男人有瓜葛?”他的王妃,居然和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很多。”张元月说完就想溜走,但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她前脚刚跨出门槛,后脚就被人给挟持住了。
“王妃,对不住了,王爷现在需要你。”说话干净冷魅,不是听影又是谁呢?“还请王妃等王爷的伤完全痊愈后再离开。”
“听影,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是什么行为?”张元月眉头紧锁,这到底是因为听影关心凌王,还是凌王对于下人比较随和呢。
不然,为何听影竟然敢于把她张元月制止住呢?要知道,她可是这里唯一的正妃,唯一的凌王妃。
“王妃,对不住了,听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受伤。”听影说完给张元月跪了下来,“王也待王妃不薄,王妃为何要这样对待王爷?”听影作为一个护卫,对于主子自然是忠心耿耿。所以,肯定是看不惯凌王被张元月这样欺负。
“听影,住手。”凌王终于发话了,他也看的出来,张元月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关心他的,不然在他手上后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王爷,可王妃她……”
“她已经给了我解药。”凌王瞪了听影一眼,“还不退回去。”
“是,王爷。”听影看到王爷眼里的怒气,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张元月,你给我出来,张元月,你给我出来!”当张元月和凌王僵持不下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叫骂声,他俩不由的对视一眼。
“哼,我先走。”张元月对着凌王冷哼一声,朝着院子里走去。
这声音,貌似是从张元月的宅子里传出来的。
凌王府是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由分为若干个小宅院,而张元月的这个宅院,名为“西翠园”。西翠园地处西南处,临近一条小溪,每日可听见溪水潺潺。
越走越近,那女子凄厉的叫喊声也越来越清楚。
“张元月,你给我出来。”等张元月走到那女子身旁时,女子还在喊。
凌王在张元月走后,也跟着走了出来。
“杨侧妃,回去。”清冷而孤傲的声音从杨宜心的身后传来。她的神色骤然一顿,“王爷?”
张元月原地站着不动,既然贺越凌主动来了,她也就只好给他让位,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罗。她才懒得去管这些呢。
“回去,大半夜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凌王铁青着脸,胳膊上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已经快到夏日,可夜深露重的,谁都无法经受得住这种寒气。
“可是,王爷,王妃她用银针刺伤了我。”样宜心虽然不莽撞,可在这个档口,只想着把张元月给扳倒,倒也忘了张元月的那些手段。
“哦,是吗?”贺越凌自然之道杨宜心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倒要看看张元月是如何狡辩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张元月好像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突然很感兴趣似的。
“王妃怎么看?”贺越凌转身对张元月嫣然一笑,尼玛,简直堪称颠倒众生啊。
张元月一时怔愣,知道贺越凌一定会给自己一个狡辩的机会,只是不知道这个机会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哦,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杨侧妃自己受伤之后,我居然恰巧也认识这种毒,所以,就告诉了她解毒的方法,难道是方法不好用?”张元月一连的茫然。“杨侧妃,我记得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了,该怎么解毒了吧?但也许时间太长了,难道这种毒不是爹爹教过我认识的那种?难道是另外一种?”
看着张元月那张欠揍的脸,一副无辜的表情,贺越凌不禁大笑出声,“那,王妃给杨侧妃的方子又是什么方子呢?本王今天也不巧中毒了,也想一试。”
“王爷,王爷,你没事儿吧?”杨宜心一听说凌王受伤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伤势啊,赶紧就开始关心起凌王的伤势来了。
“尿液!”张元月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不知道杨侧妃有没有按照本王妃说的方法去试呢?如果没有,那就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问题罗。”
贺越凌在听到张元月说出“尿液”两个字后,忍不住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姑娘居然用尿液让杨宜心治疗伤口。他只是很疑惑的看着张元月,“既然,既然这事儿和王妃无关,大家都散了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因为是看着张元月说的,所以倒也温柔了几分。
但就是这几分温柔,竟然也让杨宜心等人都沉醉了。他们从未见过王爷这般温柔的说话,从未见过如此俊美又温柔如玉的王爷。
“王爷,妾身的伤……”杨宜心本就是个美人痞子,再加上现在她梨花带雨的哭泣,更加的惹人怜爱。
可凌王却总是无动于衷,对于她的这些娇柔模样,视而不见。
“王妃已经说了,尿液,若是还是不行,明日本王会传唤宫里的太医来为你诊治。”凌王说着这些话,眼睛却一直都在张元月的身上打着转儿。
他突然觉得,这个王妃越来越有意思了。
“可是,王爷……”
“回屋休息!”不由分说,凌王呵斥一声,自己率先回到了寝室。
凌王之所以这么久以来,不碰任何女人,并不是他真的对于女人没有兴趣。而是,冥冥之中,他总觉得那个女孩会来到他的身边。
而那个女孩到底是谁,他依然不是很清楚。似乎,在记忆里缺掉了一块似的。
今日张元月和他提起那个泥塑雕像,他脑子似乎清明起来,好像是和雕像和女孩有关。他忘记了那女孩的模样,他忘记了关于那泥塑雕像的事情。
只是,有时候会下意识的哼起那首。“榆林山上有座庙,庙里一老妪……”
他不记得这首歌谣是谁教会他的,他只是知道,自己总会在某个瞬间下意识的就会哼起。
“听影,去趟榆林山。”
关于榆林山歌谣的困惑,他已经忍了好多年,而今天张元月的话,让他忍不住想要弄明白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是,王爷。”听影绝对算的上是大赫好侍卫,对于王爷不仅仅是忠心耿耿,更是崇拜加上言听计从。
“只是,王爷……去榆林山干嘛?”这次轮到听影疑惑了,去榆林山到底干什么?现在一没有战事,二来和边境上的其他国家也没有贸易来往。
“找一条河,榆林河。”这千年老妪参,东宫里是怎么得来的?张元月口中的榆林河,泥塑雕像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想着迫切想要找到答案,而更重要的是,东宫里的事情必须要尽快搞清楚。
张元月回到屋子里后,和凌王一样睡不着觉。她到不是因为榆林河,而是因为凌王的伤。
她明明不喜欢凌王,明明很讨厌这个男人,此刻却总是在为他的伤势担心,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的失手对他造成的伤害?还是对于他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关心呢?
还有,他为何会唱那首“榆林山上有座庙,庙里一老妪”呢?
张元月的脑子里突然就跟闪现出来十万个为什么一般,总是不停的翻腾着各种疑问?
那个踏舟而来的少年,少年蒙面的白布。少年给她的泥塑雕像,都像是仿若昨日。此刻,张元月明白,那不是梦,绝对不是梦。
当年,易王一定隐瞒了什么。自己是随着那些祭品走到小河边的,这和多年前失踪的孩子是不是有些关联呢?
越像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一定要找到那条河。
张元月决定,要去寻找那条记忆中的榆林河,要将一切都搞清楚,搞清楚当年救她的男孩是谁。滴水之恩当永泉相报之,何况那少年还救了她一条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