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念罢,阳符微微闪烁黄芒,就见民警同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股灰气从他天灵盖漂浮而出,随即消失在空气之中。
那老兄愣愣地转头看了看四周,看见我们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是谁啊?”
我刚想答话就见一旁的柳彩儿看着另一个民警皱起了眉头,柳惜琳刚想靠近昏迷的民警,柳彩儿出声阻止:“姐,快回来,他身上有我讨厌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
柳彩儿那可是龙子,何况上次在山村离得老远她就预感到我有危险,所以我们对她的话是绝对的信任,当即哥们再次睁大阴阳眼望向昏迷的民警,而柳惜琳也退后几步挡在还一脸懵逼的民警,小爱也双手合十颂起了经文。
视野中昏迷的这位依旧是一动不动,我是从头扫到脚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愣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看来哥们的道行还是不够家啊。
屋内几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行动。
柳彩儿可爱的小脸也绷紧,露出厌恶的神情,小手轻轻一挥,昏迷的哥们身上慢慢浮现起白色的雾气,逐渐将他笼罩。
哥们担心她下手不知轻重,把人弄出个好歹可就不好交代了,正想出声提醒。话还没出口,床上的这位猛地睁开眼睛,双眼满是血丝,身体直直地坐了起来,嘴巴一张发出吱吱仿佛痛苦的尖叫。
光天化日之下就出现这种动静,房门也在此时被撞开,刚才那三个特殊身份的兄弟看着眼前一幕,二话不说就想上前将人压住。
“别上去!”柳惜琳低喝一句,表情严肃地解释道“这应该是中了蛊虫的症状,别随便去刺激他,也别让他碰到,要是拥有传染性的虫子就不好了。”
三人停下动作但依旧是肌肉绷紧状态,其中一人看了看我们冷冷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办法解决,若是没办法我们只好依规行事,不能让普通人知道这发生了什么。”
柳惜琳似乎不是跟他们第一次接触,有些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请出去,蛊虫还不至于需要你们,更何况你们这回也搞定不了。”
那三人倒也没恼,训练有素地退后退出房间,眼睛就盯着房内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柳惜琳,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多说,又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却发现自己的包没带,不由得懊恼地骂了一句晦气。
“嘿,柳姐你这回可派不上用场了,看小弟的吧!”小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柳惜琳的身边,手里还拎着他那96年的高粱纯酿酒,一脸霸气,嘚瑟得不行。
柳惜琳下意识地离他退开了几步,皱着眉头哭笑不得,无奈地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可以,不过你靠前点,别殃及池鱼,往他额头抹。”
“额……”看着那位老哥满眼血丝,大张着嘴吱吱地尖叫,小爱刚鼓起的勇气顿时消散一空,哭丧着脸:“不能直接泼啊?”
“泼?别待会适得其反引起它的凶性,要一击致命才行,就朝额头眉心处。”柳惜琳摇了摇头继续解释一句。
小爱又转头问柳彩儿:“你能不能让他别动弹?”
本来以为柳彩儿会很爽快地点头,没想到她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刚才为了试探他身体里是什么东西,我的法力就好像耗光了,而且我也不懂什么束缚的法门啊。”
好嘛,又是一个半吊子的妖怪,哥们和小爱都听得一阵无语,小爱无语地说了一句:“那你还不如别把它整醒。”
“啧!”柳惜琳不满地瞪了我两一眼,骂道“两个大男人大白天就这么没胆子,亏你们还是干这行,彩儿要是不引出蛊虫反应,能知道他有问题么,要是刚才暴起伤人呢,赶紧趁现在它还没彻底清醒动手啊!”
这话倒是不假,刚才若不是彩儿出手指不定柳惜琳会出现什么变故,看着小爱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怂样,哥们气就不打一处来,说来也惭愧,哥们也是怂,这玩意没到最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未知永远都是最令人畏惧的,即便知道是蛊虫,但谁知道这老哥会不会突然来个葫芦四娃喷毒呢。
小爱站那眼眶的泪水都在打转,我骂了一句:“卧槽,你就不会念经定他的身再上么,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诶,花哥说的有理!”小爱顿时如蒙大赦,笑呵呵地急忙将手里的童子尿往我身上一摊,随即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双手合十就开始入定念咒,这操作着实把哥们都搞懵了。
看我发呆,柳惜琳就差举起桃木剑朝我脑袋招呼:“你还有脸说别人,快点,发什么愣啊,等虫子冒出来跟你说hello么?”
哥们心说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心下一狠暗道一句拼了,接过柳惜琳早就备好的毛笔,看她一脸的肉疼和嫌弃,我估计这毛笔老兄已然被判了死刑。
扭开96年的高粱纯酿酒,一股骚臭扑面而来,这把我恶心的,差点真给整瓶往民警大哥脸上招呼,忍住胃里的不适用毛笔沾了沾,然后慢慢靠近已经被小爱经文镇住的民警同志。
柳惜琳话说的果然不错,小爱刚念出六字真言,这民警大哥的脸色和神情瞬间是变了三遍,应该是体内的蛊虫已经苏醒,正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我。
嘴巴微微张合牙齿咯咯作响,仿佛是在咒骂我全家,哥们当时怒了,恐惧不在怒火燃烧,骂了句妖孽受死,一笔就往他额头眉心处戳去。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陷入沉寂,意外总是出现得如何突然,就在毛笔刚刚接触民警大哥额头的刹那,他突然嘴巴一张,一条像是菜虫子的玩意在他舌尖翘起肉乎乎的身子,直愣愣地往我蹦射而来。
阴沟里翻船,难道哥们又要栽了?当然不会,至少我觉得在生死摸爬了好几回,这反应速度已然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就在它刚迸射还没出口的瞬间,哥们手中的笔尖下滑,直接就点在那虫子的脑门上,将它硬生生地重新推回民警大哥的嘴中。
民警大哥嘴巴一合,哥们当时尴尬地在心中道了句民警同志对不住了,只能等事后再赔罪。
民警大哥脸色又是一变,变得扭曲不堪,嘴巴张开将毛笔吐出,瞪着我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李菊花,你等着,我欧阳真不会放过你!”
朝天邪教的欧阳真,那个四眼哥,果然是他这个天杀的,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我们又碰头了。
哥们也不甘弱了气势,故作正气凛然地说道:“行啊,老子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