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醒醒。”顾北齐推着靳愁眠,想把她叫醒。
“公子,你醒醒。”
“怎么了?大晚上的。”
“公子,这是刚刚射进来的纸条。”
“哦?我只是以防万一,还真……”
“公子,怎么了?”
“赶紧叫云献起床。”
“不必了,我也收到了。”
云献推门而入,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那俩小子肯定有危险,不论是是真是假也得过去看看啊。”靳愁眠赶紧跳下了床,睡意全无,三江下便把衣服穿好了。
“正有此意。”云献回复道。
二人一鬼来到楼下,店家正在打着算盘。
“店家,麻烦问一下,黄冢乡怎么走。”
“客官,您好端端,大晚上打听这干嘛。”
“唉,无聊呗。”靳愁眠递了快碎银子过去。
“嘿嘿,客官,不是我老孟头不告诉你。那地方,还是别去得好。”
“怎说?”
“黄冢乡这地方,历来传言有大冢在,但是也不知道是埋了谁。历年来过去寻冢的,不仅有盗墓的,玄门魔道之人也都各去了不少,但是听说都没个回来的。您要是也打那大墓的主意,您还是别去了,命要紧。要是没那意思,从虞城县城门出去以后,往东走就成了。”
“多谢店家了。北齐,咱们该重操旧业了。”
“是,公子。”
三人慢慢地朝黄冢乡走着。
“北齐,十五年了,你手艺可还好。”靳愁眠打趣地问顾北齐道。
“公子说笑了,下墓这细活,都是公子擅长,北齐也就只会挖土。”
“云献,你会不会觉得我掘人坟墓,很缺德啊。”靳愁眠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无妨,为墓主诵归息经即可。”
靳愁眠倒乐了,合计着她在前面刨坟惹事,云献在后面帮她擦屁股呗。不知道为何,靳愁眠心里还挺高兴的。
“云二公子,其实公子他并不经常如此的,从前炼阴兵,都是从焚尸庐中挑选的没有人认领的乱尸。”顾北齐解释道。
“嗯。”
嗯的意思,就是还能接受?靳愁眠心里更加乐了,不知道为何,他不希望云献看到她不好的一面。
“对了云献,为何你这次不带我御剑了?”其实靳愁眠还挺想挂在云献身上的。
“扰人清梦。”
“……”
这意思明摆着就是她吵呗。
不过也确实,她在剑上那嗓门,不把全城的人都叫醒才怪。
靳愁眠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顺着看过去,竟然是顾北齐。
“北齐,你盯着我看什么。”
“是北齐逾越了。”
“讲重点。”
“北齐就是觉得,公子您还阳之后,更好看了,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靳愁眠心道:这宁甄可是阴阳人,三百年出一个,都是倾国倾城的,自然好看了。
“你这个意思,你家小姐前世很丑呗。”
“哎,小姐……公子,北齐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这宁甄比我靳愁眠的皮囊好呗。”
“眠主,当然您最好看了。”顾北齐一心急,竟然叫了靳愁眠“眠主”。
“北齐,不是说了以后再不能这么叫的嘛。”
“是,公子。”顾北齐的声音里,有些……失落?
“云献,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靳愁眠本来有些心虚顾北齐的那声眠主,不由朝向云献看,谁知却看见云献脸色煞白。
“无事。”
无事才怪。
靳愁眠心想:云献这突然就变脸了,难不成是因为顾北齐刚刚那一声“眠主”?莫不是以为我和北齐发生过什么,吃醋了?
靳愁眠想到很可能是这个原因,不免心跳加速,耳垂也有些泛红。这几天来,她前思后想,只得出一个结论了,她喜欢上云献了。
她重生以后,就很少想起慕容错了,似乎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薄弱。而且,自她重生以后,云献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可是她不知道云献对自己这般好是什么意思,她怕自己万一想多了……毕竟宁甄这副身子在云献眼里可是个男子,即墨门规最是讲究伦理道德,雅正知礼。
可是,云献哪里知道靳愁眠是这个心思,只见她耳朵泛红,以为她是脸红顾北齐的那一声“眠主”,心里是又气又恼,偏偏还不能发出来。
于是,气氛很诡异。
顾北齐却是晓得这二人的心思,他为情奴多年,主人家的脸色,他大体上都可以猜到的。
“公子,前面不远就是黄冢乡了,北齐先去探探路吧,要是发现太学庙的弟子,也好先知会您一声。”
“嗯,好,你先去吧。”靳愁眠可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声音是有多柔,她只是心里很欢喜,不自觉便声音放得很柔美。
这一声,让一人一鬼都愣住了。顾北齐回神后,便飞身离去。
云献觉得自己头顶快冒烟了,面部虽然还是那冰山一样的表情,却还是让人觉得僵硬不已。
“咳咳,云献,那个,北齐他乱叫的。你也知道他以前是情奴,就爱说些有的没的,你别往心里去。”
这算是解释吧。
云献的脸虽然还是臭,不过终究没那么僵硬了。
靳愁眠见状,继续说道:“我和他,说是主仆,其实是朋友的。我和他没什么。”
果然,云献的表情缓和了。
靳愁眠见他终于恢复正常了,松了一口气。
“对了云献,那纸条上的笔迹,是不是长师兄。”
云献本来心情缓和了,又是一僵。
“是兄长的。”
“看来我记性还不错,果然是长师兄的笔迹。”
靳愁眠自言自语,完全没有看到旁边云献又变脸了。
“这如果是个陷阱,那么长师兄肯定被胁迫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长师兄肯定被困住了,不能去救他们。左右长师兄的情况都不怎么好啊。得赶紧找到书一他们,我倒要看看商丘那帮莽汉子,到底要搞什么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