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把热水准备好了后便出了房门。
靳愁眠把云献安顿好,转身,正要脱衣服,便看见桌上放着的迷迭箫。
靳愁眠脱了衣服,把自己泡在水里,真舒服啊。
靳愁眠拿着迷迭箫,不断抚摸着,玉箫散出来的迷迭的味道甚是好闻。
她有些感慨,自己死了十五年,如今却附身在这不男不女的宁甄身上,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能再摸一摸迷迭,也觉得这次重生值了。
迷迭箫不是什么上等的法器,在前世她修为尽废,转修鬼道以后,便再没怎么用过它去御敌了。但是她还是很喜欢这箫,她对这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她没了灵力,也催不得迷迭了,可是她还是很喜欢拿着它,那通透的白玉的质感,让她很心安。她经常一个人吹着曲子,来缓解内心的痛苦。玄门不留她,魔道不认她,还要承受玄门百家的唾骂。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废了修为,就不能另辟蹊径修行了?她一定要安安稳稳的了此残生才算对的起玄门百家?
她很苦,觉得苦的时候便吹一吹迷迭,似乎就能缓解了。
正想着,她便不由自主将迷迭箫放在唇边,悠扬的箫声便在屋内响起。
靳愁眠正吹得忘我,不知道床上的人起来了。
云献一把将靳愁眠的脖子环住,靳愁眠吓了一大跳。
“云献,你怎么了?”
“好听,再吹嘛。”
噗,这是在耍酒疯?
“云献,你,我还在洗澡,你先把我放开行不行。”
靳愁眠的身子泡在水里,被云献这么抱着脖子,她是动弹不得。
“吹给我听。”
“好好好,我可以吹给你听,你先放开我啊。”
“不放,放了你就不回来了。”
“不是,我能去哪儿啊。我不天天跟着你呢吗?乖,先放开。”
云献终于放开了靳愁眠。
靳愁眠转过身来打量着云献,捂着自己的上身。
云献好端端地坐着,直勾勾地盯着靳愁眠,那眼神分明就是不聚焦的,不过不仔细看,还以为云献是个正常人。
不过,这哪里像醉酒的样子啊?这不好端端的嘛。
“吹啊,我想听嘛。”
我去,这略带撒娇的话,居然是从云献这么个冰块的嘴里说出来的,靳愁眠觉得天塌了。
“成成成,我吹,你等我先出来。”靳愁眠出了浴桶,才披上一个外衫,云献便扑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靳愁眠。
“你不许走。”
“不是,我没走啊,你让我把衣服穿上啊。”
云献像小孩子一样晃了晃身子,那意思就是不放开了。
“听话,乖哈。”
“你不许走,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云献耍小孩子脾气。
靳愁眠心想道:这云献,平常正经得很,这喝醉了居然小孩子心性,倒也着实让人大跌眼镜。这么可爱的一面,估计只有她见过吧。
靳愁眠勾了勾嘴角,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喂,云献,你摸哪儿呢你?喂,住手。”
云献居然开始侵入,不断摸着靳愁眠的身子。靳愁眠此刻就罩了个外衫,基本上形同虚设。
“云献,你再不住手,我就打你了。”
可云献好像没听到一样,既然还慢慢摸上了胸前两点。
靳愁眠怒了,她这是被吃豆腐了。她活了两遭,还没被人吃过豆腐!
靳愁眠拿着迷迭“铛”一下,便敲上了云献的头。云献吃痛立刻松了手,靳愁眠脱离了魔爪以后便立刻穿好了衣服。
“痛。”云献可怜巴巴地揉着脑袋。
这云献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卖萌,这可着实逗笑了靳愁眠。
靳愁眠收起了笑容,决定好好教训一下他刚刚的行为。
“去,蹲着,把耳朵揪着去蹲墙角。”
云献还真的巴巴地去蹲了墙角,两手揪住了自己的耳垂,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靳愁眠。
“说,知不知道错了。”
“知道了。”
“哪里错了。”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说知错了?”靳愁眠抬起迷迭箫吓唬他。
云献以为她要打他,立马紧闭了眼睛,等着挨打。
靳愁眠见他这模样,倒还真下不去手了。
不过还是心想道:这云献可以啊,喝醉了居然是这么个模样,这要是传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云献没等到挨打,便伸出手,拉了拉靳愁眠的裤脚。
“要听曲子。”
呵!合计着还没忘记要听她吹箫呢。
“那你乖不乖。”
“乖。”
“好吧。那老老实实坐床上听。”
云献便乖乖站起身,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身板挺得可直。
这模样倒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太学庙的日子,他最爱坐在他的后面,因为他坐的最端正,可以打瞌睡,还不被发现。
靳愁眠拿着迷迭,放于唇边,轻轻地吹奏起来。
箫声让人很安心,云献听得很认真,也很开心,嘴角不禁勾了起来。
云献,这是……笑了?
靳愁眠一边吹着,一边心想道:我的个乖乖,这云献居然还会笑?我估计他娘都没见过他笑吧。不过……笑起来的样子,还真好看。
靳愁眠正吹着,突然一个黑影倒挂着进来,把靳愁眠吓了一跳。
是……是顾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