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宫都不知道你何错之有?你便着急忙慌找本宫承认?”
花灼夭语气急锐一转,突兀感觉几分锐利,犹如针刺在心令人不敢疏忽。
宁嗣音连忙伏身在地,额头贴着地面磕了数下头。
语气慌乱地说道: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奴婢知错,奴婢知道错了,还望公主殿下能够饶恕奴婢擅离职守之错,奴婢之所以离开主子的身边,也是事出有因,那都是因为皇上吩咐奴婢,要前去御药房为主子煎药,只是碧珠仍在养病之中,主子身边的头等宫女,也只剩奴婢一人了。奴婢实在是分身乏术,奴婢在临走前,明明吩咐了小红前来侍奉主子,谁曾想,这贱婢,竟胆敢搁置着主子的事儿不管,着实大胆。还望主子饶了奴婢吧……”
[叮——宿主大大,宿主大大,女主在骗人,她在骗人,花煜痕从来就没有吩咐过她煎什么药,那药分明是她方才在来凤鸾殿路上,碰见前来送药的婢女小红手中讨来的,她这么说分明是想借用花煜痕的身份威压宿主大人,顺势将罪责全部一干二净地退给婢女小红来背,好阴险哦!]
威压我?好大胆,当真是以为自己在花煜痕心中存了几分位置?
看着女主这副表面惶惶恐恐,不停磕头认错的模样,倒是挺打动人的,可惜了——我不是男主男配呢,对她的装可怜,不感兴趣。
面上的单纯无辜,也只是表面如此而已,内里怕是黑心肠,黑心肚,内心恐怕现在实实在在在骂着我吧!真是好心计,不得不佩服。
花灼夭心想道:
那副卑躬屈膝的态度,看上去倒是挺诚恳的,说的也好像真的一样,若是我不了解她,也没有系统,怕还真是被她骗了。
“哦?这么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还真是本宫错怪你了,都是那贱婢小红的错,等会本宫吩咐些许人,把那贱婢小红打入慎刑司就好,如此不守规矩的贱婢,是该好好调教一下才是,是本宫错怪与你了。”只是这贱婢,是谁,还不一定……
听着花灼夭那话语中的尖锐一收,说话态度又瞬间变得如同往常一般无异,果真说是,不愧是皇室中人吗?连这阴晴不定的性子的都来得一模一样。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宁嗣音错觉的缘故,还是真真是想多了,她总感觉那股子温和婉转的话儿,好像藏着什么更深的东西……
不得不说,女主大人,你真相了。
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转瞬即逝,恢复思绪,只听见花灼夭亲昵的话语。
“哎呀呀,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怎么不早早禀报于本宫呢?跪的腿疼了吧?本宫来扶你吧!”
花灼夭装模作势地想去扶宁嗣音起身,当然,自是不会真的去扶,只是看看,这女主是否有眼力见,或者,是否懂得“尊”与“卑”,胆敢需要本宫堂堂大夏国嫡长公主“屈尊降贵”去扶一位只是“可有可无”的贱婢?若她真叫堂堂公主去扶她区区一介奴才,那便有的她定罪女主了。
好在,宁嗣音在这点眼力见上还是有的。笑话,倘若没有那个小强般的忍耐力和善于观察的眼力见,怕是也混不到女主地位。
“不劳公主殿下屈尊降贵,小音尚可自己爬起来的,谢公主殿下开恩,饶恕奴婢所犯之错。”
说罢又接着磕了一个头,动作迟缓地挪着身子,一只手端起那盛着药碗的托盘,然后慢慢爬起来,站直,站挺,尽管那双腿早已跪的发麻,但宁嗣音仍旧能保持着不失礼仪地直挺挺地站着,面带笑容着,温声细语地说道:
“公主殿下,这个时辰,是时候该喝药了,这样身体才能好的快。”
“是吗?那小音把药给本宫端过来吧!”
“是奴婢遵命。”
宁嗣音缓缓侧着身子向着那沉香木阔床方向走去,再慢慢跪下,将托盘双手举起置于脑袋位置左右。
看着那仍冒着热气的药碗,花灼夭轻捻起玉汤匙,舀了舀白玉药碗中那深褐色的液体,刚舀了一勺即将碰触那抹朱唇不足一公分的距离,只听见哔哔的一声。
[叮——系统提示,系统提示:那汤药有毒,已经被下了慢性毒药:胭脂红,中毒之人,会根据原有的样貌为底,随着年龄的增长,愈长愈美,若是原本就是个美人,中毒之后会演化得倾国倾城,貌若天仙;若底子不好的,中此毒之后,虽也会变美,但没有前者那般美的倾国倾城就是了。只是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变成倾国倾城貌若天仙,显然这必定是需要付诸一些代价的,而这个代价就是靠透支中毒者身体内的所有生机,作为养分来供养这副花容月貌,时间一长,中毒之人绝活不过五年之期。期限一到,会因为浑身血液干枯枯竭而死,死后化作一具干尸,实在是一种阴险毒药,因此也得名,胭脂红。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哦?胭脂红?这等奇药若不令人致死,她怕是也愿意自己尝试吧,变美,多么充满着诱惑力啊,呵,当真是有意思啊?女主啊,女主,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心神交流:这么说,统统,原文里女配愈长愈美,到最后倾国倾城的地步,原因是这个毒药的缘故吗?
[叮——没错,不仅如此,原文中没有提及此事,全部是因为,女配死在胭脂红毒药发作期限的前面了,所以,若是女配没有吞咽下男主为女配种下的那剧毒桃花,怕是连死期也不晚了。]
竟是如此吗?难怪,女配到死都怨气冲天,可惜了,我没这碗药,一样可以倾国绝世,一样可以将花灼夭所受之苦,替她悉数讨还。
玉汤匙只距那抹朱唇不足一公分的距离,花灼夭停顿一下又放下,一(mian)本(bu)正(gai)经(se),义(li)正(suo)言(ying)辞(dang)地说着:
“这药太烫了,本宫,喝不下去,你过来,替本宫吹吹,凉了,本宫再喝。”
“是,奴婢,遵命。”
宁嗣音跪着身子,双膝在地面上挪了几下,朝着那靠近沉香木阔床旁摆设的小圆台挪去,紧接着跪在花灼夭的身侧,然后将那托盘搁置在小圆台上,缓缓端起药碗,拿着玉汤匙,低着头一勺一勺地舀着汤药吹气。
由于宁嗣音一直低头顾着那碗药的缘故,一口一口地吹气冷却,自是没有注意到那一抹扫视过她头顶的邪恶余光。只是一刹,快的惊人,宁嗣音一时也没注意,但也怕是不会注意这个,就瞬间被花灼夭一把掐住脖子,攥得死死的,宁嗣音大力挣扎着,却因缺氧过多而无法施力。然而花灼夭自是不会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就在掐住她脖子的第一时间,花灼夭便从她脖颈扯下了那枚“原本就属于自己”的桃花玉坠,看着女主那原本平淡如水的水色双眸之中,翻滚而出的,愤怒,怨恨,惧怕,惊恐等神色。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知道我下了药。
看着宁嗣音因为惊恐而张开放大的瞳孔,花灼夭一瞬间觉得心情无比的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袭来,流过全身,心底渐渐的翻滚出一股变态的快感,浑身萦绕着令人惧怕的戾气。
双眸眸色愈加阴沉而疯狂,嗜血而癫狂。
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丝毫也不放松,反而是愈来愈有力。
这个时候的女主早已没有反抗和逃脱的能力,只能“呜呜呜呜的”挣扎哭喊着,挥着软绵绵有气无力的拳头攻击着花灼夭,只是并没有什么力气,这等力气也被花灼夭忽略不计。还是依旧我行我素做事,另一只手也毫无停歇,一把按住女主那拿着药碗的手,硬生生地将药碗按压到她嘴边,活生生地将碗中的汤药,一口,一口地,全部灌进了宁嗣音的肚子中,宁嗣音只能双眼无神绝望地望着某处,直到最后一口药水被逼吞咽下肚。
“贱婢,你的药,好喝吗?愈来愈美的药,穿心断肠,恩,感觉真心不错呢,不过,本宫怕是没这个福分了,那本宫便赏赐给你喝吧!要一滴都不剩呦,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她的耳畔突然响起花灼夭那张狂,疯魔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看着花灼夭那泛红的桃花眼中,那股邪魅,疯狂,嗜血,变态的眸色,宁嗣音突然一瞬间感觉到一阵害怕,她,好像,已经被这眼前的魔鬼,全部都,看穿了。
看着她将那药水一饮而尽,花灼夭露出满意一笑,扔掉手中的的玉碗,一只手掐着宁嗣音的脖子,然后缓缓站起来,慢慢提溜着宁嗣音的脖颈到腰间的位置,纤纤玉指捏着宁嗣音的下颚,半曲着身子,眼神充满不屑嗜血疯狂的颜色,右手有力地在宁嗣音的那张清秀的脸颊上拍打数下。
花灼夭慢慢将头凑近宁嗣音的耳畔,用着性感却又冰冷嗜血的嗓音,说着:
“贱婢,当真以为本宫是你好谋害的?莫非当真以为本宫是傻的不成?是傻的,也别自作聪明,认为所有都傻,还敢拿那些本宫八岁就玩腻的阴谋诡计来害本宫。当真是以为本宫不记得,究竟是谁为了这玉推本宫下水的不成?亦或是,你很自信,手段做的很干净,还是你以为有了刚才那碗药,少了本宫几天好活的,你就万事大吉了是吧?”花灼夭掐着宁嗣音脖子,然后双眸发狠地对着那夺下的早已被系统抹去血契的玉坠阴狠地说道。
狠狠地甩了女主几巴掌,然后只听见清脆的巴掌声音,紧接着就看见花灼夭轻抬起右脚,一只玉足用力地在宁嗣音的腹部踹了上去,一时间,寝殿之内哀嚎四起,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寝殿外十几名的侍卫、宫女和太监,一下子好似发生什么大事一样,均纷纷赶来寝殿之内。
打开寝殿大门,入目的画面就是:
那一地的狼藉,捂住脖子用力咳嗽的宫女,和那一抹如同地狱恶魔归来的声影。
此刻的花灼夭真的犹如魔女一般,原本艳丽的小脸,一下子美的惊人。
绝美又邪魅一笑,宛若地狱深处开满的彼岸花一般,绝美,神秘,妖艳,嗜血,邪恶,含着剧毒收割着人们的血液,一滴,两滴,三滴……
地狱的气息萦绕全身,此刻的花灼夭不正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来收割着所欠她之人的性命。
女主,你可知,这世间:
六道轮回,皆有命数。
所以……
你欠了她的,我来替她讨。
毕竟,这个世界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