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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陈妈妈的请求

或许在学校不受重视,仿佛憋了一口气要在学生身上发泄一般,天天没事找事。她自己不爱穿衣打扮,也见不得别人注重穿着。其他人她没办法,就天天拿自己班上的女孩“开刀”。不知道有多少回,班上女孩被她赶回家换衣服,而原因无非是穿了条牛仔裤或者花衬衣。

有一次,她在早读的时候高调表扬班上的一个男生艰苦朴素,不过分关注外表,让大家向他学习。可紧接着第二堂课后课间操的时候,教务主任在操场上叫住那个男生,批评他不修篇幅,问:“衣服几天没换了?”得知男生是因为父母出差,差不多一周未换衣服时,还专门把班主任叫来,让她监督第二天一定要换衣服!……这件事曾经作为笑谈在学校流传许久。

张悦本来家庭条件就不错,又是一个爱美的女孩。在这样的老师手下,能得了什么好?先是一天课间操,老师忽然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拽住她的辫子,把上面紫色的发圈揪下,来了句:“天天不务正业,显摆个啥?找个皮筋去!”然后扬长而去。剩下张悦在操场中间用一只手握住散开的头发,忍住满腹委屈,到处找人借皮筋儿。那份无助,让张悦记忆犹新。

哦,忘了说了,这个班主任可是教英语的老师!经典吧?当张悦得知她是英语老师时差点崩溃了。那个时候是初一才有英语课的,每一个女孩子都对英语充满了好奇与希望,幻想着自己说一口流利的外语是什么状态,可自己的外语老师居然是这个样子……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呢?当时张悦爸爸已经出国,耳濡目染,张悦的外语听力还是比同龄人高很多的。听了班主任几次惨不忍睹的课,并缺心眼的替她纠正了几次口音之后,与班主任基本成了死敌,而对于外语,张悦基本放弃。

加上后来她又生病,成绩一落千丈,班主任不是积极帮助,而是采取漠然视之的态度,在初三那年,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升学率,甚至把张悦妈妈叫到学校谈话,希望把张悦转到其他二流学校去,这一次次的打击对张悦来说可谓巨大,回忆整个初中生活,在张悦的心里,仿佛一直是蒙着一层灰蒙蒙的的雾,让她不忍翻开,不愿想起。

张悦知道,自己重生可能已经触动了蝴蝶的翅膀,未来变成什么样不得而知。但是万一呢?张悦不敢想,万一自己再考入一中,再次碰到那个老师手里……想到这里,张悦不禁打了个寒战。虽然以她如今的阅历,完全可以应付,甚至能够投其所好,和班主任处的很好。但是--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啊?既然老天给了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当然要好好运用,许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

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管穿的有多厚,一节课下来,脚都是冰凉的。那个时候可没有暖气,学校在每个教室讲台旁边都放了一个小煤球炉,可以用来烧烧开水,烤烤火。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会冬储菜,当生活委员开始按人头每人收两块钱的时候,张悦知道冬天确实来了。果然没几天,教室的墙角多了一个大麻袋,里面放满了萝卜。生活委员又多了一项工作,课间的时候拿萝卜洗干净去开水房,烧锅炉的师傅临时充当起了厨师的角色,每天帮各班切萝卜,回来煮萝卜水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每年的这个时候,各个学校各个班都会在班上煮萝卜水,要求学生自带杯子,课间倒给孩子们喝,据说可以防感冒,不上火。张悦从小不喜欢这个萝卜味儿,更别说在火上煮上一天,整个教室都是!那感觉,绝对是一种折磨。所以,张悦最不喜欢过冬天,又冷又闷,教室的窗户整天不开,五十多个人闷在里面,憋闷死了。

进行多时的晨练也告一段落了。就张悦这小身子板儿,这样的天气,还锻炼呢,在外面多待会儿就得感冒。连她自己都不敢随便冒险,毕竟天气太冷,生起病来太痛苦。

这天,张悦刚回到家,姥姥就在厨房叫她:“悦悦,你舅舅从湖北出差回来,带了好些紫菜苔,你看多嫩啊!”张悦赶紧跑到厨房,看到菜篮子里有很大一捆油嫩油嫩,新鲜的仿佛还带着水珠的紫菜苔。“太好了!还是舅舅心疼我,知道我爱吃。姥姥,你今天炒了没有?放一点猪油炒!”

“知道你爱吃,还能不炒?”姥姥嗔怪的看了张悦一眼,继续说到:“上次你那个同学妈妈给了那么大一瓶辣椒面,我看了,又油又香,绝对是正宗的好东西。咱们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啊?我刚才分出来了一些紫菜苔,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这里没有,也算金贵。趁天还没黑,你送一些去同学家吧?”

“啊?”张悦有些闷闷不乐,好端端的往陈志刚家里送东西,见面怎么说,算什么事啊?“我不想去啊。天快黑了,姥姥,我累了,上了一天课,你让我歇歇呗。”张悦在一边使劲的打着马虎眼儿。

“别找理由!”姥姥直接打断:“要么你现在去,要么你明天带到学校去,你自己选吧。”

带到学校去?那班上同学还不知道得风传成什么样呢!算了,张悦认命的开始穿衣服,拿着装满紫菜苔的篮子出了家门。

敲开了门,没想到陈志刚的妈妈也在。看到门口的张悦,陈妈妈热情的把她请进了屋。“张悦啊?阿姨得有一年多没见你了,真是长成大姑娘了!”我们以前见过?张悦在脑子里拼命的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忘了吧?以前我去给志刚开家长会,你们几个在门口领位的嘛。现在得比那个时候高了有一头!”

听到这里,张悦释然的笑了,那得是多早以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啊?张悦甜甜的叫了一声阿姨,拿出姥姥让送来的菜,说明是姥姥让拿来给他们尝尝鲜的。说完就要告辞。

陈妈妈一把拉住张悦,对她说:“悦悦啊,阿姨一直想找你呢,正巧你来了,我本来还准备登门道谢呢。”

“阿姨,什么事啊?”张悦被说的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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