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候选鬼注意了，已经填完申请表的可以离场了。鬼力资源中心将于明日公布笔试名单，您可于街道信息公开栏处查看是否进入笔试，提前预祝您成功当选。各位候选鬼注意了……”
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声，缪清随大流飘出了鬼力资源中心的大门。
站在大街上，看着候选鬼三三两两的离去，缪清内心突然生出一股茫然，虽然已经刷掉了大部分的竞争者，但仍旧有七八百只鬼有填写申请表的资格，最后到底能不能中选，还是未知数。
刚才填写申请表时，缪清听到有两位女鬼在旁边小声嘀咕，说是本次甄选系统鬼，最终只有五个名额，实在太少了，缪清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走到最后。
“妹子，妹子，这里这里。”
缪清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原来是白桂芝透过车窗在喊她。
缪清一边应着，一边快速地从鬼流中穿了过去，奔着白桂芝的方向飘去。
仆人招财早就机灵地下车，替缪清开了车门。
缪清一头钻进这辆外表十分拉风骚包的汽车里，和白桂芝并排坐在后面。
“大姐，你怎么才来？报名都已经结束了。白白浪费了好机会。”缪清语带嗔怪道。
白桂芝有些不好意思，“嗨，别提了，我们这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今天开车过来的鬼实在太多了，把路都堵死了，我们好不容易开到这里，待我下了车跑过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了，说是已经停止报名了。”白桂芝惋惜道。
今天停在外面的汽车确实不少，行在路上尽是鸣笛声，这一股喧嚣的劲头，让缪清恍惚以为回到了人间。
“大姐，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缪清问白桂芝。
白桂芝叹了一口气，“错过了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能算了，我也想通了，即便给了我填写申请表的资格，我也进不了笔试，况且就算进了笔试又如何呢？我会写的字又不多，到时候怕是要交白卷。”
“……”呃，忘记她学历不高这件事了。
缪清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字斟句酌道：“大姐，说起来，只有我们这种穷鬼才会蝇营狗苟于这种机会，你不缺吃不缺穿的，钱也够花，大可以做一些其他愿意做的事情，比如逛逛街，追追星。要认真说起来，系统鬼便是挣得再多，也无非是个打工的，哪比得上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来得快活。”
白桂芝闻言“哈哈哈”笑了起来，“好妹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剩的最后那一点不甘心也没了。走，我们逛街去，昨儿上面又给我烧了五亿，白放着也没用，钱越来越不值钱，还不如尽快花了。”
缪清嘴巴张得箩大，“大姐，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又有人给你送钱呢？”
白桂芝对缪清的疑问也很诧异，反问道：“为啥非得赶在年节的时候才能送钱呢？”
缪清吞了一口唾沫，艰难地回道：“惯例不都是这样吗？”
“嗯，我年节的时候，拿到的钱确实要更多一些，但平时里不定时也会有收入的。说起来，我现在的收入比以前少太多了，毕竟死的年头多了，在人间的名头没有以前那么响了！以前最多的时候，我数钱数到手抽筋，自己根本花用不过来，还捐献了许多呢。”
缪清疑惑，“名头？什么名头？”
白桂芝的眼神暗了暗，尽量轻描淡写道：“当年都说我死得凶，说我已经成了煞，所以村里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认为是跟我撞客了！烧许多的冥币说是要送走我，这么一来，我靠着这个名头白得了许多钱。”
白桂芝每多说一个字，缪清的羡慕就更深一分，待话音一落，缪清对白桂芝的羡慕都要浓得化成水。
她一拍大腿道：“你这简直不要太爽！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好羡慕你啊！不行不行，今天我一定吃大户。”缪清把头转向招财，故作不忿道，“招财，开车去人鬼交流中心，今天你主人领了钱，我务必蹭她一顿大餐。”
白桂芝巴不得让缪清多蹭她几次，因此根本不生气，反而很是欢喜，只是说出来的话又把仇恨拉得足足的，“我是人鬼交流中心的svip，取钱不用亲自跑一趟，都是直接转到我卡里的。”
缪清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咚咚咚”地把头磕在前座的椅背上，懊恼道：“……没天理啊！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哈哈哈，大姐今儿就给你个吃穷我的机会。”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可别捂着钱包不肯付账！”
“哪能呢？”
缪清如自己所说，蹭了一顿大餐，把往日没吃过的几样东西吃了一个够，又陪着白桂芝买了几件衣服，整个下午就这么耗费过去了。
有白桂芝在一边插科打诨，缪清暂时把能否进入笔试的担忧彻底放在脑后，直玩得有黑天没白日。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小黑鬼胡同的信息公开栏处查看笔试名单。
整个小黑鬼胡同有七八个交了申请表的，此时正团团围在信息公开栏处。
没想到马滢滢这个傻叉也在，昨天那么多鬼聚在一起，倒没成想，这种货色也能拿到交申请表的机会。
同样的想法，马滢滢当然也有。
仇鬼相见，分在眼红。
电光火石间，两鬼已经用犀利的眼神交锋了好几个来回。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这会儿并不适合直接肉搏互撕，两鬼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暂时克制，但她俩心里也都清楚，和平是短暂的，二者将来是必有一战的。
缪清冷哼一声，用眼刀剜了对方一眼后，转过头去仔细阅读笔试名单。
这心情，怎么说呢？怕是和等待高考成绩是一样的，一样的忐忑不安与焦灼不定。
但是这种心情没有维持太久，名单上第三十个名字赫然就是缪清。
一下子被欢喜击中，缪清直接惊叫出声，“天啊，有我有我，我进笔试了！”
事实上，小黑鬼胡同里的报名者全都顺利进入了笔试，原因在于，笔试名单的选取，全凭肖纵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圈中了小黑鬼胡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