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思来想去,以家中老母亲病重为由,奏请皇上恩准半月的假期,想要在母亲重病时尽一番自己的孝心。
上官仪也不是心血来潮想要陪着母亲,母亲大人早就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不过不愿意在这喧闹的上官府内居住,独自搬到了上官仪父亲墓地周边修养后半身,年纪越大,确是越来不好将养了,不过吹了一点风,便将身体折腾的越发严重了。
这样二者兼得的事情又是谁不愿意见到的呢?同时也可以让唐高宗和武皇后去互相猜测,若是合了皇上心意,也可以为着两个儿郎谋一番前程。
唐高宗知晓上官仪告假的时候,暗含了一丝怒意,表面上却对着满朝大臣夸赞着上官仪的孝道,让群臣以上官仪为榜样,待散朝后,便去了机政殿。
坐在机政殿处理政务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突然轻声唤道,“翁公公,你说,今日上官相公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呢?”
翁公公被唐高宗这么一问,也是吓了一跳,却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唐高宗的问话,翁公公待在唐高宗身边也是有些时日了,却是无法摸准他的心思,怕是回话一个不慎便招来杀身之祸。
“你不必思考太多,就将你的想法告诉我,我知晓你们自是有消息来源的渠道,如实道来便是了。”
翁公公听着唐高宗这般说道,却是三魂吓去了七魄,忙着请罪到,勿说帝王心难猜测,就是人心也不见得那般好猜。
“奴才以为,上官相公肯定是有一定势力的,与武皇后应是有得一拼,今日这般所为,难道是惧了武皇后的势力,或者是希望皇上可以给予一定的恩赐?”
翁公公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皇上的脸色,却是才说完,发现唐高宗正低着头在思考着,却是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唐高宗并未对翁公公的猜测作任何评价,不过上官仪应并非因为畏惧皇后的势力,怕是上官仪也无法摸透皇后真正的势力是如何的,不过应该是因着上官家的大郎君和二郎君的缘故,想着为他们谋一个好的去处。
这时,只见一少年慢步而来。唐高宗与武皇后所出的第二子-李贤,时年才九岁般的年纪,只是矮了唐高宗一个头而已,虽说还未完全长成翩翩公子般的模样,却也可以窥见日后的一丝俊美。
真真是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模样,怕是日后也是会有许多女子倾慕的温润公子,更何况如此心怀天下的男子。
“父皇,可还安好,今日听母后说父皇政务繁忙,几乎不曾好好用饭,本是母后亲自要来督促父皇的,是我擅自向母后请旨,想陪着父皇用些晚饭。”
“贤儿有心了,你不必过多忧怀,你最近学业可有长进,父皇政务繁忙,许久没有过问贤儿的学业了。”
“先生有夸赞贤儿,说贤儿进步神速,各种见解也算独特,只是需要多去民间了解,这样可能对贤儿的学业有很大的帮助。”
唐高宗很是欣慰地夸赞了自己的第六子,虽说岁数在哪里,却也成熟地太快了些,一同用了饭后,便各自忙开了。
一切都安静的进行着,不久便到了上官婉儿足月的酒宴,各方官员,就连唐高宗也派遣了李贤代为祝贺,一是李贤提过想出宫见见宫外的生活方式,二是有心栽培提携之意。
上官府十分的热闹,虽说上官仪担忧着唐高宗商议的事情,却是不愿意委屈了这小孙女,张灯结彩,上官府内一派热闹的景象,婢女和婆子都忙来忙去的,却是想偷个懒也找不到时间。
李贤出了宫门,却是十分好奇宫外的生活方式,却见着在这繁华的天子脚下,也有人在乞讨,给了李贤特别大的冲击,这在李贤过去生活的九年时间里,是从未出现过的一幕。
李贤身为皇子,从小的教养让他无法漠视,可是皇子的身份却止住了他下马车的冲动,只是让一同长大服侍着的陪读止了马车的前行,让他拿了些银子去给了那乞讨的人。
马车向前慢行了大概一个小时这样,就见着一座府邸出现在眼前,虽是不如皇宫宫殿那般宏大辉煌,却是给人低调奢华的感觉。
李贤对着身旁的陪读说道,“墨阳,你认为上官相公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墨阳想了一小会,便回复李贤道。
“上官相公大抵是一个有才之人,曾听别人多夸赞过他的诗词,说他对诗词多有研究,今日得以拜见,也是十分有幸了。”
“我还未曾有过这方面的听闻,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是得好好拜会一下上官相公了,还可以让上官相公提点一二。”
二人谈话不久后,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上官府邸的大门前,上官庭芝正和郑氏娘子在招呼着前来祝贺的官员,却是见着一辆十分奢华的马车往相府的方向驶来。
上官庭芝遣了人去通知上官仪,然后携着郑氏到了缓缓停下的马车前,恭敬地在一旁候着,等着车内的人出来。
李贤一出来便见着上官庭芝站在一旁,连同站在周边的大约就是上官庭芝的夫人,两人见着便是极为融洽的。
“六皇子大驾光临庆贺婉儿的满月酒宴,真是令上官府蓬荜生辉,父亲听闻六皇子亲自来庆贺,可是满怀感恩六皇子的到来,这时,大约也是在赶来的路上了。”
上官仪匆匆见了大郎君和二郎君一面后,听说六皇子来为婉儿庆贺,便携着刚叙话不久的两个儿郎一同前去拜见六皇子,六皇子深受唐高宗的喜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六皇子自是未来的储君,提前见见也是有益于两人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