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左侧的那名镇警,将郭亚嘴里所含的白布团往外一摘,郭亚激动的叫喊道:“田智,快来救我。”不等郭亚第二句话脱口,却见郭亚的嘴又被白布团堵得严严实实,郭亚不住的摇着头,不断的在两名镇警的面前挣扎,可是看守郭亚的两名镇警高大魁梧,任由郭亚如何挣扎,却始终难逃他们的掌心。
田智把头一偏,对着马巍,平语道:“马巍,你对我未免太过热情了,竟然还将我的爱人郭亚也请到了这里,来观看我们双方的演出,在下实在感激万分,对你老隆重意外的盛情,甚是感谢,其实我还担心郭亚她找不到这里,而白白丧失了这里接下来的一出好戏,不过还好,由你马老爷亲自派人前去,请得我的爱人到此,也省去了我去外面接她来此观戏的时间,马老爷我在这里专门向你谢过了。”
马巍笑道:“田智我们双方长期累建起来的友谊,今日岂能用谢字言表,我看你的爱人在我的停尸房里瞎转悠,心想你们两位都是我马某人请来的客人,我怎么熟男轻女,将这么一位可爱的小姑娘独自抛弃在外,忍受凉风的削刮呢?万一这名姑娘要是感冒了,那我这个做东道主的又如何向我邀请来的嘉宾一个交代,所以我就专门派遣了两名弟兄前去,将你的宝贝爱人给请了进来。”
田智笑道:“马老爷子,没想到你替我想得如此周到,等兄弟我何时从这面冰床上脱得了身,在下一定要邀请马老爷子你陪我喝上几杯。”
马巍也笑道:“既然田兄如此慷慨,那老夫也不好退却,只是田兄身处异地,现在是自身难保,恐怕很难再有机会请老夫喝上几杯了。”
田智眼神坚定道:“放心,一定会有机会的,不然我下得九泉,灵魂也不会安生,所以我的酒……”田智加重语气续道:“马老爷子你就暂勿退却了。”
马巍道:“那好,只要田兄你能从冰床上活着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那老夫我甘愿自罚几杯如何。”
田智道:“马老爷子此话当真。”
马巍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到时只要田兄你能活着离开定心床,那老夫我定当与田兄痛饮几杯,甚至几百杯都行。”马巍的言外之意就是,田智是不可能从冰床上成功脱险,除非他当真有奇异怪术,否则很难。
田智眼神迥然道:“一言为定。”
马巍道:“一言为定。”
田智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双手垫在脑后,安静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景遇后的手段,且看看自己究竟是否如马巍所述,能不能活着离开定心床。
马巍见田智不动如山,恬静安适,生怕他又有什么诡计,微迟道:“田智,既然你如此从容,那我们现在就来为你的爱人呈现一出精
彩纷呈的表演,名字就叫做死刑。”
马巍冷酷的盯着高大帅等人道:“记住,你们一定要将这次的表演做得逼真,做得生动,把你们所有的潜力,全都给我爆发出来,不要忘了,此次我们的台下还有一名特约的女嘉宾在看着我们。”马巍转过身去,从兜中掏出一块白绸布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道:“动手吧!”
话音刚落,只见高大帅等人手持马鞭,向着田智冷笑走来,这时高大帅手势一落,转眼间,六根马鞭同时从空中刷刷而落,对着田智的全身一阵爆抽,郭亚瞧得呆了,她不停的扭动着头,哀怜呜咽,眼角的泪水,却不知从何时滴到了脸上。
田智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双眼舒闭,脸上挂着笑容道:“你们这六个吃白饭的饭桶,平时见到硬角色逃窜倒是有劲,可是一到关键时刻,你们每个人手上的劲,都跑到哪里去了,我看你们六人不如早些改行,另谋他就吧!”田智朝郭亚眨了一下眼睛,同时伸手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郭亚见状不由一下乐了起来。
螳臂车手臂酸软气喘吁吁道:“大帅,我看这个家伙全身上下全是水泥钢筋,不管我们怎么抽打,这家伙的皮子就是不开花,感觉怎么打都打不疼他。”
飞檐卒埋怨道:“没错,大帅,照这样鞭打下去可不是办法,到最后田智的身上倒是半点没事,倒把我们的手臂给震折了。”
高大帅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螳臂车与君与飞檐卒,同时道:“都走开,你们这两个没用的饭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还有何用。”高大帅转过脸来,盯着田智,嘴角“嘿嘿”冷笑道:“田智,我就不信,你的身体真有磐石那般坚硬。”高大帅,在右拳上哈了一口热气,对准田智的胸口,猛的便是一记铁拳砸来,还好高大帅头一次只使出了六层的气力,虽然被田智的胸口反弹到地面,但是人却没事,如果刚才高大帅要是火力全开,那么他的右臂一定会被田智的胸口震得脱臼而亡。
眼见高大帅飞身而出,跌倒在地,很快高跷马和忍者士跑到高大帅的面前,伸手将他扶起,只见高大帅的右手仍在刚才的震动下止不住的颤抖,脸上瞬间变成了一张白纸,忍者士道:“大帅,你没有受伤吧!”
高大帅在两人的搀扶下边走边骂道:“真他妈的邪门,真他妈的邪门,这家伙的胸口怎么又坚又硬,还如此有弹性,他到底是人是鬼,你们两个有哪一个能够告诉我,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高跷马和忍者士一脸惭愧的低着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田智是兽人的结合体,也就是说,田智就是笑面狮,而笑面狮反过来看也就是田智,刚才高大帅的拳头实则是打在田智的胸口,然而高大帅却不知他那一拳也是打在,有铠甲护体的笑面狮的身上,也难怪高大帅的手骨会奇痛难忍,右手像骨折一般,原因也皆出于此。
田智道:“如果我是鬼,兴许你的小命,现在早就已经不见了。”田智把头一侧对着马巍及他的手下道:“马巍,你们还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全都亮出来吧!我估计你们所剩的时间已经快不多了。”
马巍道:“田智,你别太得意,虽然你的身体坚硬如铁,即使马鞭击打在你的身上不痛也不痒,但是我就不信,你的手指也能像你的胸腹一样无坚不摧。”马巍转身对高跷,马和螳臂车放话道:“给他上拶子。”
两人应声而动,拿着拶子朝着田智的面前慢慢走去,飞檐卒与巨无象各抬起田智的一只手,这次田智非常配合两人的行动,既没有挣扎反抗,也没有生气恼怒,而是很随性的将手指往竹篾的间隙里一伸,面部平静,没有一丝的顾虑与担忧。
望着高跷马与螳臂车布列在田智的左右两胁处,左脚前,右脚后,双腿弯弓开八,劲凝双臂,两手紧握麻绳像拔河牵车之势,卯足全力,各往与彼相反的方向输力猛拉,只见田智的双手指在竹篾的夹缝间,渐渐掺出了血液,田智咬着牙,神经紧绷,全身不由而然也绷得老紧,飞檐卒和巨无象为了防止田智乱动,两人都是紧按田智的双臂,使他不得反抗。
郭亚见田智那一张嘶痛的表情,神情一下又慌乱了起来,自从和田智来到这白露水湾,她还是头一次看见田智的脸上升起白烟,郭亚原本昏红泛黄的脸蛋,瞬间变得灰白无力,郭亚瞪着一双鱼丸似的眼珠,脸上既焦虑又难安,如若不是身上的绳索束缚了自己,说不定,郭亚已冲到了田智的面前,毫不留情地推开了正虐待田智的高跷马和螳臂车两人,可是当下郭亚既要面对绳索的束缚,又要面对他身旁那两名高大魁梧汉子的阻截,当真是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田智,心中鲜血横流。
马巍森然一笑道:“田智,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在你还没到这里之前,我就吩咐我的手下,在这拶子上喂上了触血见魂散,这触血见魂散只要一遇到你指尖的伤口,这毒药便会顺着你的血液流进你的全身,直到你体内的组织细胞统统发霉败烂为止。”马巍在咽喉处轻“哼”了几下后,随即大笑起来。
田智咬牙切齿,两眼怒色道:“马巍,你当真卑鄙,也难怪你能在尖山镇上为所欲为,没人敢来阻挡,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马巍“哦”了一声,道:“是什么原因。”
田智道:“因为你不光大恶,而且最要紧的还数你是一个小人,一名肠子发青,长久不照阳光的龌鹾小人,不过你与其他小人有所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只区于暗算,而你不仅会暗算,还会使诈下毒,也难怪你在小镇上没有敌手,只因和你作对的人全都被你杀了。”
马巍傲慢道:“没错,正如你所述一样,敢在这个小镇上与我分庭抗衡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所剩不多了,不过如今却还有一位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的外来野小子竟还敢来触碰我的底线,我看他多半是活腻了,看来我也只能用血的教训,应让他幡然醒悟,知道同我马巍作对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田智脸色无光道:“是吗?”食指鼓劲,双臂同时往外一张,瞬间拶子分裂破碎,断竹飞溅四周,牢住拶子的绳索也往高跷马和螳臂车的身上弹了过去,两人因为重心不稳瞬间滚倒在地。
与此同时,螳臂车与巨无象的虎口仿似要炸开一般疼痛,两人紧捂着虎口,退后几步,满脸苦涩,均不知田智双臂的威力,同样也不可忽视,而郭亚也转忧为喜,她一直都相信田智有办法突破眼前的难关,果不其然,田智没有令自己失望。
马巍讶意道:“田智,你不是中了触血见魂散的剧毒吗?怎么还有力气震断拶子。”就在这时,马巍突然又见到田智的脸,已不像之前那般惨白无色,仅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内,田智的脸色又和当初昏红阳润的面色无异,马巍不禁诧异又问道:“难道……你没有中毒。”
田智笑道:“我的确中了你的触血见魂散,不过你的剧毒一旦进入了我的身体,就会被我体内的抗体逐一消灭,你的触血见魂散在我的体内就是小子,而我体内的抗生素就是老子,小子见到了老子,岂有不输的道理。”心想:“幸好当初在我临走之时,牡丹花后将百花族的熏毒草送给了我,以此还谢,我助百花仙子抗敌驱寇的大恩,后来我将牡丹花后赠与我的熏毒草服进了体内,这薰毒草能抗百毒,更何况是你的触血见魂散。”
这时马巍心想:“田智已经知道了我在尖山镇上所做的一切事,决不能放虎归山,让他成功的走出这间囚室,否则消息外露,势必会对我今后的图谋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他今天必须得死。”随即马巍铿然有声的指令道:“既然田智不怕皮肉之苦,那就五刑伺候,准备动手。”
所谓五刑是指墨刑、劓刑,刖形、大辟,所谓墨刑又称黥,其法是以刀刻凿人面体,再用墨涂在刀伤创口上,使其永不褪色,而劓刑则是挥刀割鼻,刖刑断脚,宫刑废生殖器,大辟砍头,每种刑法都凌厉冷酷,惨绝人寰,光是其中一种刑法,把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更何况田智同时要面对这五种刑罚的折磨,可想而知,马巍拿田智是真的没有办法,以致他孤注一掷,提前结束田智。
望着飞檐卒、双响炮、高跷马、螳臂车、巨无象同时手拿短刀,只见刀刃在灯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平滑银亮正朝自己逐渐逼来,田智笔直的躺在定心床上,面无表情,两眼打转,他的心也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看来他对这次的险情也是束手无策,没有了主意。
郭亚自始至终都在焦虑的望着田智,不知道他这次又该如何应付,看着眼前的敌人,朝着田智越逼越近,而田智仍躺在定心床上,丝毫不见动静,此时郭亚的心早以拧成一股麻绳,更加慌乱不已。
忍者士为高大帅打着扇,两人也朝田智的面前走了过来,高大帅冷笑道:“田智你是随便指出一项来让我们开刀呢?还是让我们的人随机选择一样,然后在你的身上做手脚。”
田智双眼向上一竖,盯着高大帅道:“竟然这两种选择都是绝路,选或不选都对我没有太大的影响,不如你们五刑齐上,今天我倒要来领教一下,所谓的古代五刑同时施加在我的身上会是什么感觉,不过我有言说明,你们在杀我之前一定不要用眼睛看着我,因为我的眼睛随时都有可能将你们杀掉。”
飞檐卒、双响炮、高跷马、螳臂车、巨无象五人,虽然手握短刀,但也不敢贸然挑逗田智,因为他们心中都知道,田智才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虽然自己没有亲眼目睹过田智杀人,但他们五人都心知肚明,一旦田智出手定然比马镇长的杀气还要昌盛,此时五人又听到田智这番言语,更是吓得冷汗直冒,连手中紧握的短刀也在止不住的颤抖。
可在场的人当中,就还有那么一个人,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忍者士就是其中一位,他之前又不是没有吃过田智的苦头,可是吃一次苦头却还是没人增长他的记性,只见他露出一副不信的表情,霸气袭人的推开了螳臂车,随手从高跷马的手中夺过短刀,一脸鄙视的往五人的脸上轻轻一睨道:“让我来。”
忍者士将他手中的刀背往田智的鼻前抹了抹,阴侧道:“田智,你可怪不得我,其实我也不想杀你,只是我们马镇长有令,此刻必须将你除去,你也知道得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个道理,我也别无选择,对不住了。”忍者士将刀一挥,试图斜削田智的鼻子,可他手中的刀还是太慢了,还不等他出手,田智的太阳剑已将他的鼻子给削去了一截,太阳剑实在来得太快,马巍及高大帅等人只看见了一道奇光闪逝了一下,紧接着就听见忍者士传来一声尖叫,他站在田字面前,伸手捂着鼻子,地上滴落的鲜血已汇成一个圆圈,忍者是惊慌失措大叫道:“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就在这时,田智在冰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众人一见不由面目全非,心胆俱裂连连后退,均不知田智是如何摆脱定心床的束缚,支身坐了起来,连之前一直都未同田智打过交道的马巍,此刻的心也有所微晃。
忍者士的创口处仍在不停的渗血,此时在这个紧张压抑的场面中,谁也没有伸手去帮助他,田智拾起忍者士掉在地上的短刀,翻来覆去的看着他道:“我对你们早就交代过,我的眼睛会杀人,叫你们别看着我的眼睛来杀我,可是有些蠢蛋就是听不懂,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田智一个侧身将短刀向牢中一掷,那柄短刀从两名镇警的眼前飞速掠过,笔直的钉在了墙上,竟没发出半点摇晃,而这柄短刀仿佛在告诉那两名镇警,最好别碰自己的女友郭亚,否则下场便如短刀凿墙之状。
而那两名牢中的镇警,在一阵丧魂之后,手脚仍止不住的在颤抖,他们吸了一口气,咽下了一口涎,瞬间撇下郭亚,择右侧的石墙,按下墙上的圆钮后,飞身从门墙里窜了出去,身影刚在门口淹没,突然从门里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
田智回过身,见马巍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知道这两人十之八九定是被他所杀,田智笑道:“马巍,你可真是笑里藏刀,竟连自己的人,也忍心下得去手,我想普天之下的黑恶势力,恐怕也没人敢同你马巍相提媲美了。”
马巍朝田智走了过来,对着田智的脸笑道:“田智,我对自己的儿子都恨得下心痛下杀手,更别提这两位临阵脱逃的鼠辈。”田智听完,心中不由一粟,马巍退了一步,又道:“死了也好,只要是没用的人,都得给我下地狱。”
田智在滴汗,高大帅也在滴汗,另外的人同样也在滴汗,均在想马巍一定是疯了,不然他也不会丧心病狂的呻吟发狂,然而随着众人心跳加速,难以止息时,立在刑具房头顶的灯不知为何全都自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