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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被囚禁的犯人1

回风警局是小镇唯一的司法立案重地,主要从事死尸收敛,拷供囚犯,关押行盗之人的场所,可是像这样一个监狱,平时很少有镇警把守,就连大门上写着“回风警局”的匾牌,也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中摇摇欲坠,说不定哪天就会垂落下来。

大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在岁月的洗礼下,也渐渐露出了年轮,青涩涩的油苔遍染其身,使原本威武庄严的门神,在晴空明朗的路面上越发憔悴,两眉之间也略带了几丝忧愁。

田智在七名镇警的陪同下,沿着地面长满杂草的碎石路面,向回风警局一路缓缓走去,田智望着周遭的鄙劣环境道:“马老爷子的尸体就在里面。”巨无象迎合了一声,道:“没错大哥,就在里面。”

田智又望着路旁杂乱无章的野草道:“回风警局除了你们七人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双响炮道:“大哥,你可真是欲卜先知,一言既中,我们回风警局如今就只剩下我们这七个人了。”田智道:“那其他人呢?”双响炮失落道:“其他的人由于家境丰饶,全都辞职他去,到别处去另谋生就了。”田智道:“那为什么你们不去。”高跷马解释道:“如今世态炎凉,富商当道,有钱称王,无钱作贱,向我们既无本钱又无手艺之人,只能弃居人下,糊口干粮,偶尔回家替家母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现如今家母长年卧居在床,手脚不便,而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也只能微尽孝道,赡养两老。”

田智又问道:“那忍者士他们呢?他们又是为何原因选择留守于此。”

高跷马道:“你说他们呀!”高跷马叹了口气,续道:“他们的情况也同我差不到多少,反正都是因生活所迫,像忍者士的家中就有一位八旬重病的老母,还等着他每天赚钱回家替他抓药治病呢?”

田智道:“忍者士的母亲患的是什么病。”高跷马向田智瞧了一眼,忧愁道:“好像是冠心病,听他讲,患有冠心病的人每天都要服用大量的镇心药物,方可缓解病情的恶化,而他们家就只有他一个独苗,前几年他的妻子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家里,听其他人讲,他的妻子是因为患上了抑郁症一时想不开而跳河自尽,因此忍者士就担当起了照顾母亲的重担。”

田智道:“原来是这样,那巨无象呢?他又是怎么回事。”

高跷马回答道:“巨无象和螳臂车一样,要不就是体型微胖,要不就是其貌不扬,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的家里清贫寡淡,缺斤短银,他们曾在镇上相过无数次亲,可就每次相亲,他们都是无功而返,原因在于现在的女性对物质条件看得比生命更重,一听他们两家均以牧农为主,都是二话不谈撒手就走,几十年过去了,巨无象与螳臂车始终未婚,他们在这里找了份镇警的工作,得过且过,凑活着过日子。”

田智不时用余光扫着巨无象与螳臂车,只见两人的神情颓迷沮丧,始终没有出声,真没想到,在村民们面前威风凛凛的镇警,在背后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与坎坷,想到这里,田智不由对几人增添了几分同情之意,当高跷马提到双响炮断奶的孩子,飞檐卒瞎眼的双亲,以及高大帅折骨的妻子时,田智更是没有了言语,推开生锈的铁门,随七人一同走了进去。

刚进门,田智就被眼前之景深深撼住了神经,只见一间百尺见长的停尸房里,里里外外每隔一行都停放了一具用白纱掩体的死人,昏沉的灯光加上黪青的暗室,使原本阴森煞气的密室,更添了几分诡谲阴冷之气。

不过田智眼不跳,心不慌,从容镇定,向着眼前停放尸体的过道走了过去,不时览看着周围的死尸,问道:“你们怎么将这些尸体全都摆放在门口,要知道这些尸体见光便腐,很容易发臭,我看不如将这些尸体放在潮湿透风之处,总之比这里要好上一些。”

飞檐卒道:“我们也不愿将这些死尸摆在门口这个挺显眼的位置,晚上我们打着手电筒出去撒泡尿,路径此地,见到这些冷冰冰的尸体时,也难免毛骨悚然,浑身发抖。”飞檐卒不由叹了口气,续道:“可是没有办法,这是马镇长的指令,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拿了人家的钱财,就应该听主人的话,绝不敢有丝毫的悖逆之心。”

田智一把掀开其中一名死尸的白纱,仔细观看,却见眼前这名死者肤色白皙,脸蛋肿胀,而且全身上下竟无一处伤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死人,田智将食指往死者的鼻前一放,这才宽心下来,原来眼前之人却是一名死者无疑。

螳臂车道:“大哥,你怎么了。”田智“噢”了一声,否决道:“没事。”田智又问道:“对了,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马镇长为什么要将这些尸体摆在这里。”双响炮道:“不知道,我们马镇长从来都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他的行踪向来诡秘,当他有任务交付我们去办时,他就会主动来找我们,一旦没有吩咐他就像是一团蒸汽瞬间在人世间蒸发的无影无踪,有时连我们都在想马镇长究竟是人还是鬼。”

田智道:“这次你们请我到这里来,也是你们马镇长的主意。”七人缄默不言,瞬间就沉默了,田智转过身,逐一向七人的脸上扫去,只见七人的眼神飘忽不定,神色惊慌,仿似在隐瞒什么?田智大声道:“你们最好实话实说,这样对我们两方都有好处,如果你们知情不报,当心焚火烧身,自取灭亡。”

七人听到田智此番话后,顿时脸色惨白,扑哧一声,跪倒在地,高大帅哀求道:“大侠,我们知道你的虎威,也不敢来冒犯你,只是马镇长他就这么一个父亲,你说他父亲被逮人杀害,他能不恼怒,因此他将这起案件全全委托在我们的手上,并嘱咐我们三日之内必须破案,抓捕真凶,如若不然……他就要让我们打包走人,重新找人来替代我们的工作,要知道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家里都有亲人要靠我们挣钱去养活呢?”

田智听完,也不禁冒了一头冷汗,心想:“这马镇长看起来可不简单呀!我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以免中了他的圈套。”突然田智脸现慈和之色,道:“你们都起来吧,我不会责怪你们,这次我是心甘情愿想跟随你们过来看看,这马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另外我也想查出这幕后的真相,顺便替你们抓住真正的凶手。”

当七人起身后,仍是一脸失落,不过在他们的心里却在洋洋自乐,自认他们为田智精心编造的谎言,竟会糊得田智的信任,很快他们的脸上也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丝的狡绘神情,这倒真是印证了中国数千年来遗传下来的贼喊捉贼的道理,高大帅是这样细想着,连他的一帮手下也是这样去想着。

不过,田智从七人的脸上早已看出了破绽,但他并没有道破,因为他想知道马老爷子究竟是不是恶龙博士,即使不是,那他与恶龙博士多半也逃脱不了多大的关系,毕竟自己去废弃屋一事,这里的镇长并不知情,可是恶龙博士那就不好说了,他可是在废弃屋中见过自己,于是继续询问道:“对了高大帅,你们是怎么知道,马老爷子的尸体是在芦苇荡的那片废弃大楼里。”高大帅道:“当时我跟我的手下在小镇的街头巷尾,窄巷胡同全都寻找了好几遍,期间我们还去过村民的家中搜查,可我们在村民的家中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另外镇外的山洞,溶穴我们也找过,也收获甚微,眼看期限将至,还好我的手下忍者士为我想到了一个去处,而且还是一个容易被人遗忘的去处。”

田智郑重道:“你指的是芦苇荡里的废弃大楼。”高大帅道:“没错就是那里,当忍者士跟我们说去废弃大楼寻找一下时,我同巨无象等人全都惊虚不已,我们时而雀跃欢喜,时而心弦紧绷,欢喜的是,我们总算见到了一丝的曙光,可遗憾的是我们都在徘徊犹豫到底去还是不去,因为我们都知道废弃大楼里常年闹鬼,临近几个村镇的村民,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田智插嘴道:“可是你们最终还是选择前去一试,并成功找到了马镇长的父亲,实乃可喜可贺呀!”

高大帅道:“事实上也算不得是一件可喜之事,虽然我们冒着极大的风险,在废弃大楼中找到了马父,可是找到的不再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而是一个全身僵硬似铁的死人。”

田智心想:“高大帅口中所言的好事,应该就是找到了马老爷子,而他口中所提到的坏事,应该就是在废弃楼中无意间发现了我的水晶钻戒,并通过水晶钻戒找到了出售他的店铺,然后通过店家的账簿册,最后将目光锁在了我的身上,不过令人惋惜的事,你们虽然知道我曾去过废弃大楼,然而你们却知道,我是一个不好招惹的硬角色,所以高大帅才会将遇见我的事,说成是他人生中的一件憾事,如此说来也不为过,因为许多人遇见我,他们都有同样的感受。”田智回过神来,续道:“那你们马镇长现在是否已经得知自己的父亲遇害。”

飞檐卒道:“知道,而且我发现我们马镇长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家父身亡的消息,否则当我们将尸体抬回,并将马父身亡之事告诉他时,他怎会毫无反应,这也太不符合人之常情。”

田智淡笑道:“你想不想知道,你们镇长在得知家父身亡的讯息时,为何还如此淡定。”飞檐卒道:“我想这是马镇长,在我们抬他父亲进镇时,被小镇的村民们撞见,村民们抢在我们之前将这一消息转告给了马镇长,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田智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们镇长的行踪向来诡秘,平时连你们都不知道他的行踪,更何况是小镇上的村民。”

飞檐卒哽咽道:“这……”飞檐卒转身向周围的人垂眉环顾,只见众人均是一脸忧郁,神情紊乱均想:“田智果然厉害。”随即脸上一松,巨无象对着田智道:“大哥,那你说,马镇长又是怎么得知自己的父亲遇害一事。”

田智正翻看每具尸体的情况,忽听巨无象问起,才将头一仰走到了他的身边,道:“其实你们马镇长在自己的家父遇亡之日的那天,他就已经知道了,因为只有豺狼虎豹,才能狠下心来去杀自己的父亲。”

螳臂车道:“大哥,你是说杀害马父之人,就是马镇长。”

田智用手翻开死者的眼皮,眼神凝重的细看着死者的眼珠道:“是这样,不过刚才我所讲的那席话不必太过认真,我刚才也只是凭借自己的臆想,从而进行的一番推测而已,至于是谁杀死了马老爷子,现在还不好,兴许那凶手是我,有可能是马镇长,当然也包括马镇长身边的人,我们这些人都有嫌疑,无一例外。”话音刚落,只见田智瞬间站了起来又道:“我看要找出幕后的真凶,你们还得带我去见了老爷子的尸体后,才能再做定断。”

高大帅心想:“如果田智真能根据尸体就能辨别出谁是真正的凶手,那样最好,如果他要是找不出一个替罪羔羊出来为自己开脱罪责,那我们也只有拿他来充数,不过以他的智慧和手段而言,我们这些人就算数量倍增几百上千倍,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虎穴,等待他的将是黑暗与死亡,不管他此次前去是否有所收获,他终究难逃一死。”想到这里,高大帅心中连连冷笑,满脸奉承道:“只要居士愿意为我们找出真相,我们七人随时随地,无不听从你的差遣,请跟我来”

田智道:“那就有劳高大帅为在下领路了。”

高大帅笑道:“举手之劳,居士又何必挂虑,请随我来则是。”田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随同高大帅的脚步,一路向内堂走去。

八人走了一段路后,高大帅在一面石墙的跟前突然止住了脚步,道:“居士请稍等,容我为你打开此门。”说完,高大帅右手触墙,在墙上拾得一处机括,用掌心一按,顿时眼前的石门,“哐啷”一声瞬间升了起来。

田智望着石门里露出来的微弱灯光道:“马老爷子的尸体就在里面。”高大帅回应了一声道:“没错就在里面,居士请。”田智从螳臂车的手上接过火把,随七人一起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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