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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PART 4

如果一切能够如所思所想般行进,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荒凉意外;如果一切能够时光重来,选择就一定会改变吗?我们都是世间的尘土,随着风的意愿而飞翔,顺风时,我们感到快乐,逆风时,我们就会伤痛无比。我们抓不到风,所以只能祈求很多遍很多遍,惟愿命运能够眷顾,每个人都能够得到幸福。

——记于2015年4月7日

每个人都会有个自己认为的家,在罗悠悠的心里有妈妈的地方就是家,虽然她一直知道父亲也很宠爱她,把所有需要要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可她固执的守候在妈妈的身侧,她觉得爸爸已经足够坚强了,何必要她守护呢?她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

星期天到来,众人如同解开了枷锁,匆匆的收拾行囊。罗悠悠家离学校近,不慌不忙,时而抬起头傲娇嘚瑟的说上句:”哎,家离的太近真是烦恼,都不用那么赶时间。”让大伙一致认为,这丫的欠抽了是呗!不过,等到最后一节课上完,大伙依旧以一种光速从教学楼撤离,撒欢的往门口的公交车站牌跑去,依旧慢悠悠的罗悠悠拉着穆成在后面收拾东西。

“小妞,咱们得走了!别这么慢。”穆成督促罗悠悠加快速度。

罗悠悠撇撇嘴,”何必呢?那么多人,很挤的,要不然你先写会卷子。”

“呵呵,你觉得我写的下去吗?”一声冷笑,上前一把抢过罗悠悠手里的活,帮忙收拾起来,进度加快很多。

此时的罗悠悠看他接手了自己的工作,就跑一边的位置上看着他整理,同时托着下巴发着呆,猛然间冒出一句,”胖子,你可真像是我的男朋友。”

那边的穆成模糊中捕捉到罗悠悠说的话,眼中有一丝光亮闪了闪,抬头就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这么小声可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最近又胖了,浑实了。”罗悠悠笑眯眯对他说,表情奸诈的就像一只小狐狸。

穆成手中动作一顿,扭头一脸”我胖我骄傲”,慢悠悠来了句:”我乐意。”

“得了,得了,赶紧整吧,整完我们好撤退。”罗悠悠趴在桌子上还不忘神补刀。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穆成脸憋得通红,果然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不过虽然这么抱怨,但还是很认真的整理着。旁边上罗悠悠晒着阳光,看着他动作,颇有着几分的自得其乐。

等到两个人出校门的时候,这场景又换了,罗悠悠骑着一辆车子在前面跑,胖子在后面累死累活的跑步跟随,浑身的肉都上下颠簸,十分搞笑。等到了岔路口,罗悠悠一句”再见,车子给你喽”,然后就甩车给人,消失的速度贼快,于是乎胖子只能在后面看着罗悠悠绝尘而去,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堆着车子回家。何其悲哉?不,自从胖子从幼儿园抢了罗悠悠的一个棒棒糖以后,这就是一起孽缘啊!

“妈,我回……”罗悠悠推开门看着屋里的一切,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她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四周,小心的向里面走去。

屋子里还残留着母亲最喜欢用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淡淡的,甜甜的,米黄的墙纸氤氲出一圈圈的柔和,沙发上还放着几本打开的杂志,本是温馨的场景,可是却被地上凌乱洒落的玻璃打破,玻璃的棱角分明,似乎一下子就扎入到心里深处,刺得人生疼;在桌子上放着的电视机屏幕上有一个很大的洞,破败的矗立在那里,如同一个奄奄一息却又吸引人驻足的黑洞,时间长了,连自我都被泯灭了。

罗悠悠踌躇着脚步慢慢向着屋里面挪去,突然间,她听到似乎从父母的卧房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在她意识里一直柔柔弱弱的母亲,这个时候竟然凶悍的如同一个守护领地的雄狮,对着还在床上未起床一脸阴沉的父亲吼叫,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和绝望。

站在卧室门口,原来这里也成了战场,被子不知道怎么弄的,给人一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感觉,围在显得邋遢不少的父亲身上,地上也多是碎屑遍布,一边的柜子门开着,东西都是乱糟糟的。身处其间的罗悠悠恍惚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耳边还传来母亲如同哭泣般的愤恨声,”……喝了酒就会回家撒酒疯,外面人模人样……你还是个男人嘛……”

喋喋不休的话语总算引起了父亲的反弹,”死婆娘,你再说一句。”

“说,我就说,这还让人过日子吗!”母亲边说,眼泪就从红红的眼眶中流出,脆弱的看着都难受。

罗悠悠在门口糯糯的胆怯的开口,”爸,妈,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回来,父母的脸色都奇迹的变得好上了那么一点,罗悠悠妈也把神情整理了下,再开口就恢复成罗悠悠记忆里的那个人了,她张口说,”呀,妞子回来啊,想吃什么,我一会给你做。”说着要拉着罗悠悠离开这里,可是在即将进入厨房时停止了脚步,罗悠悠不经意往里面瞥了一眼,果然盘、碟子成了碎片,她没有说什么,顺从的跟着母亲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本来已经打算面对混乱场面,可出乎意料的,她抬眼饱含惊奇的张望着自己的完完整整的屋子,再转头看看旁边微笑的母亲,这个屋子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即便笑,母亲,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疲惫?

在这个周末,除了开始见到的场景,之后她的生活就像曾经的每一个周末一样,有着父母围绕在身边,认真地听着她讲学校发生的事,偶尔会插上一两句,温馨,平静,然后在开学时父母会一起送她去学校。再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父母并没有和她说。再次回到学校,罗悠悠心里并不平静,佯装的笑脸落下,想的却是家里的场景,她终于明白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她的父母关系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美好,她又想到了临行前母亲的话,”妞子,以后能靠的只有你自己。”心里掺杂了几许复杂的情绪,当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羞。”原来,未来真的并不远,以后的路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站在走廊里,罗悠悠微笑侧头问旁边站着的穆成:”胖子,如果以后我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你会歧视我吗?”

这样的罗悠悠虽然宁静有几分别于平时的魅力,可是胖子表示他真的抖了两抖,”傻啦,我是和你这个人,又不是和你的家成朋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穆成敏感的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罗悠悠看着远方,目光深邃,空气里飘荡了几个字,”那就没事了”,她笑的更灿烂了。是啊,什么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先把眼下的高考过去才是真的,想再多也没用。”我回去了,卷子还没写完,我打算好好学了,你来做的补习老师吧。”

“喂喂,罗悠悠,是你把我叫出来的啊,你逗我呢!”后面传来穆成的嚷嚷声。

“是啊,我逗你呢!”带着罗悠悠牌的爽朗笑容张扬肆意,这个年龄,本就该没有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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