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今天这酒楼里是人满为患,各种的方言各种的肤色真是什么人都有,看着满堂的人没有一个空闲的座位。温铭源对我们道:“我去问问咱们事先订好了的房间他们给空出来了吗,你们就在这儿哪儿也别动,我去去就来”。说着他轻车熟路的向后堂跑去,刘病已道:“这家伙想是去找熟人了吧,哎!小心。”这时一伙儿腰身别弯刀的外地人闯了进来,险些撞到外侧的杨姑娘。刘病已情急下将她拉了回来,杨姑娘赫然点头道谢。刘病已拱手道:“之羽姑娘客气”。
这天气也是热,我平时也是最讨厌这暑气的,所以觉得有些不奈心里渐渐烦躁起来。病已看了看我道:“你很热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会是身上有些不舒服吧。”我摇摇头道:“没关系,等他一会儿,如果这家伙不顶事,我们就去杨姑娘的飞雪阁。”旁边的之羽道:“嗯,那里比这里人要少许多,随说不是专门做吃食的,但我们家的庖丁做些清淡的小菜也是可以的。”我说道:“那真是好啊,边吃我们还可以一边听之羽弹琴,岂不美哉啊!呵呵呵。”
正说着温某人就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小僮,他引我们上了二楼的临窗小阁。到底是走后门有走后门的好处啊,小雅阁内黄梨木小几,上面摆放整齐的透白瓷具和白玉箸。小僮很快沏来清茶,澄亮的汤里浮着几根像竹叶牙的叶子,自不是武夷山瑶山的红袍和银尖,这个是起雾山的小叶茶吧,气味幽香最是解腻。厚重的隔断将楼下嘈杂的声音隔离开来,雅室内倒是很安静。不远处有伶人弹着古琴,鎏金小鼎沉香氤氲渺渺,直弄的人昏昏欲睡。
一直到大鱼大肉端上来时我才来了精神,论吃相我竟不如对面的之羽像大家闺秀,唉!片刻后病已对我说道:“要不要来点儿酒啊”老温也说道:“这么好的意境这么好的肉,怎能没有酒?”说着他们便唤来小僮送来了酒,是八月桂,酒是极好的,可是今天怕回家母亲更是饶不过,不敢多喝。就道:“你们就替我多喝一些吧,等有机会我们再拼酒,看看谁先趴下。”
他们直呼扫兴,一时辰后,病已对我道:“时辰不早了,你还不回去,恐怕你家指不定乱成什么样了。”我恍然道:“是啊,我真该回去了,唉,今天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吃酒吃个痛快,想想还是山上好啊!不行了,你们继续,我要走了”看看病已道:“哎!你不要我回去吗?”他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不然在这里碍人家的眼吗?”
“哎!我们是什么交情啊,你在这儿不会有人管,想呆多久就多久,是吧之羽,之羽也喜欢热闹”老温有些喝醉了,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不安分来人家杨姑娘身上搭。刘病已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你少喝点儿吧,一会儿回去时记得慢点儿”。我在旁边冷嗤道:“估计这家伙今天回不回的去都成问题,我们走吧!”
可能是坐久了吧,这猛的起来脚底竟有些不稳,旁边病已去扶我,我拽着他的袖子才站稳,我笑道:“呵呵呵,我没事,我们走吧。”
出了小隔断一阵清风从走廊尽头吹来,立刻让人神清气爽,头也不再晕眩了。刘病已走在我前面,不时会有一两个人向他打招呼,看着他现在在这儿巷闾间也是混的开的。这时一个满脸风霜一身颇为邋遢衣装刀客模样的大汉,老远就跟刘病已打招呼道:“哎!这不是那个前几天跟鲁远打赌赢了的那个家伙吗?叫什么来着呢?”他举着手指冥思苦想道:“哦,对了,刘病已,厉害啊,你可知道那个鸟人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那次制的他那叫个爽啊!哈哈哈,我老家五原的,江湖上人称虬髯刀的就是我,可有兴趣来和我们喝一碗去。”刘病已拱手道:“原来是虬髯刀侠程五风,程大哥啊!失敬失敬,早就听人说大哥最是豪爽,小弟也早有心结识,但一直没机会,小弟也不是扭捏之人,这是我小妹”他指着我道。我亦微笑着向那个刀客行了礼,别看他一副粗辱莽撞的样子,没想到也一脸憨笑地向我恭恭敬敬的拱手回了礼道:“正好,一起来吧”。刘病已拱手道:“多谢兄台好意,只是我们刚用过,现下小妹身体有些不适,我正要送她回去,我们改日吧,让小弟请客如何。”
那个人一巴掌拍在刘病已肩上道:“真是的,里面还有霸下五鬼和处机道人,他们的武功各有所长,本想跟你引荐呢。”刘病已一脸兴奋道:“是吗?那些大侠也在?”他点点头道:“我可是从不诓人的!”病已看着我踌躇片刻道:“要不,阳儿在此等我片刻,我先去见过那些大侠,一会儿就回去可好”。我点点头微笑道:“去吧,你最好快点儿啊。”那大汉倒喊道:“小姑娘,你哥哥一会儿我就给你放老,外面有坏人你不能乱跑啊!哈哈哈”这莽夫!
刘病已拉着那大汉便一道走了,也好,这里这么富丽堂皇,借机逛逛。这四海楼有五层高,人们都在这二三层中上下穿梭,就不知这最上面是什么风光。心里想着脚底下就这么做着,踏着木介不一会便上了五楼。不想这里是另外一种风格,完全不能拿它和酒肆联系在一起,周周鎏金灯盏,对面竟有流水潺潺的小景,角落小几上尽是难得的珊瑚宝瓶,满室书墨香。
只是我还没踏进去便被两侧突然窜出来的武士持剑拦了下来。他们一脸煞气的对我吼道:“何人?!这里你不能进去!”我装作一脸惊恐的道:“我问你们想干什么才对,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他们答道:“这里不是吃饭喝酒的地儿,所以请你赶快离开。”唉!就差一个“滚”字。
“离就离开,有什么了不起的,别是这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切!谁稀罕!走了,走了”我一边说一边向里面张望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