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山距长安三四百里,来往道路还算平坦。它不似幽云山那样高不可攀四季潮湿,气候也相比前者更加的宜怡人舒适,四季花香不绝。齐整的山路亭台楼阁小洲水榭,既不张扬又不缺的是雅致。
我初次到这里,就无比喜欢和惊诧于它的清境绝世,怪不得这里能让许多能人异士心生向往。这里和竹林馆相似也有教授诗书的学馆,復老夫子早年喜欢到处游历曾与大学问家司马相如有忘年之谊。等我休息些天楚剑尘认为可以了,就让我拜他当先生。
楚剑尘为了方便给我治病把我的寝室安排在他的房间旁边。记得当那些云崖阁的人听到他们的阁主竟让我住他旁边时的表情,特别滑稽,哈哈哈,每个人打我身边经过时都僵硬的施上一礼咧嘴道:“呵,你好”我亦回礼道:“呵呵,你好初来乍到请多多包涵,多多关照!”他们又会施礼道:“客气客气!”我随又还礼。唉天哪,一番下来我的小腰啊!最后还是楚剑尘道:“好了,你们都快去忙吧”我才能脱身。
冰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带来一夜的大雪,早上推开房门,厚厚的积雪闪着刺眼的光芒,不得不又连忙闭上眼睛。我喜欢下雪更喜欢在雪地里走路,一脚踩出一个深深的印坑,喜欢听它“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没有穿多少厚衣服便急不可待的向外走去,这时远处天空出现一个小小的黑色渐渐的越来越清晰。是小雨飞回来了一见到是我便在空中打了一个璇,我伸出手它乖乖的落在我的掌心中,是家书。上面竟是阿姐的笔迹,开头还和以前的一样都是怎么要我照顾好自己,不能调皮任性之类的,后面便开始说,她认识了一个男人,她踌躇犹豫,但是又期望见到他,她觉得她很傻,而告诉我这样也很傻。唉,阿姐得了魔障了吧,不想告诉我为什么还说,真是的,莫名其妙。
我将小雨带回它的笼子里,又给她喂了食。便又重新踏着积雪向山上走去,山上的青竹被积雪压弯了腰,偶尔几只小雀飞落它的枝头,又“啾”的一声飞走了便会弹落下一片雪,飒飒落下。
我慢慢向山的更深处走去,这里有着数不尽的松树,有的生长在低处平地,有的在半山腰有的在危耸的高山峭壁。曾差不齐形象各态。为这萧瑟苍白的景色中增加了绿意生机,伸手抚摸它褐色如鳞片的树干抬头去望它那高入云端的树冠,这时一只淘气的松鼠见有人来手里捧着松果飞快的伸缩着它那小小的灰色小脑袋向下张望。然后吱吱几声拖着那条大尾巴就沿着树枝向另一端爬去。“当”的声一枚松果砸在我鼻子上,哇好疼啊!可恶,我弯腰迅速拾起来谋足力气向那祸首掷去。哈哈哈正中,只听那只灰老鼠大叫一声几个轻巧跳跃逃走了。我得意地拍拍手继续往前走去。
渐入深处,偶然几只狐狸野兔从眼前跑过,这时我突然听到哎呦一声。我觉得自己脚下触及到一团柔软的物件儿,惊慌的跳了起来“妈呀,这是什么?”不远处一个雪白的影子一闪而过。我身下的那个物件竟从雪地里爬了起来,我惊慌地想摸身上的武器,可是身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摸到。慌忙从地上摸出一根干树枝,那个物件儿转过来,竟是个活人他穿了一件白色毛皮大氅,带着帽子不能看清他的容貌。我磕磕巴巴的说:“你是谁?!”
那个人既邪魅又阴冷地笑了笑,将帽子挥到脑后。脸色变得阴郁眉毛竖立微眯眼睛,走近我大声吼道:“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臭丫头,把我雪貂吓跑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弓箭大力的摔在地上“怎么,说吧怎么赔我?”我呆呆的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怔怔的不知说什么。他看了我一眼道:“喂,你是说话啊,装傻是吗?我在这里趴了整整一夜,就等着抓它,雪貂啊雪貂,你知道它有多珍贵吗?”“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认识我了?你的伤好了?”他疑惑的看着我思付片刻,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啊!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答到:“我在这里养伤,你呢,你是不是完好了。”他点点头道:“我没事,我记得你好像没什么受伤吗,怎么,坐下来说。”他将大氅的尾部铺在地上,让我坐下。我微微一笑说:“我倒霉啊,那次几乎就香消玉殒了,后来又受伤了。”“哦,听上去真惨啊!”
就这么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我大致把这几个月的经历讲了一遍。没想到,他还是挺羡慕我的经历,竟说:为什么我没遇到,我惊愕道:“你是想说,你闲你的命长吗?”他尴尬一笑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就特别崇拜那些大侠,你经历听上去很有趣,不失为快意江湖啊!”
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楚剑尘要搜山了。于是,他收起了他的猎具边说边向山下走去。原来他现在跟着復先生学习,恐怕要等过了这个冬天才回长安。我高兴的笑了笑道:“过几天,我也去学堂跟着你们学习,到时候,你这个老生可要关照提点我莫让我出丑啊”他笑着说:“没想到你现在挺好学的吗?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心思想着做学问啊?”“哪有,我只不过一个人闷得太久想在人多的地方罢了,你就别取笑我了。”
话说,下雪不怕就怕雪后冻死人。太阳像个害羞的小姑娘,时不时藏起来。周围的清冽空气刺入骨肉让人瑟瑟发抖,不时从我们口中喷出团团雾气。刘曾没有说什么就从身上解下大氅披在我身上。我感激的看着他道“谢谢”他只是没好气的说道“你生着病呢,注意点,哦对了,我叫刘病已别以后见了我刘曾刘曾了”“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告诉我假名字”“那天只不过怕那些坏人,为了谨慎而已,”“怪不得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脱险后,求父亲到处打听你。”他抓抓脑袋道:“不好意思啊”我摇摇头道:“是我连累你才对”
不知不觉已到了我住的“珲雲阁”他微笑道:“好了,你进去吧,我走了。”我点点头摘下大氅交给他,他淡然一笑重新披上“刘病已什么时候去抓雪貂,我们一起去,不好意思啊”他摇摇头道“好了知道了”便踏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