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
虽然每天都是在玩乐,可江长流和赵小照俩人的修炼还是维持着。
赵小照进步神速,恰巧在这一天,完成了体内小循环的运行。
他的四肢升起了薄薄若水波一样的流动灵气,这是他四肢上的筋络与丹田大循环连接,能够引动周身灵气的结果!
赵小照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宛如某种屏障被打通了一般,身心都感觉舒畅了起来。
周遭的灵气一点一点,如滴水一样,缓缓从四肢的穴位汇入经络,终汇成一股大的灵力,归巢而去,汇入丹田。
这样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样子,赵小照便感知到,自己的丹田长大了一样,可以容纳更多灵力了。
赵小照体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变得强大的感觉,心中激荡万分,小小的心里,那无数颗向往的种子,终于开始生根发芽。
他忙不迭的跑到了江长流的修炼室去。
“咚咚咚!”
正闭目修炼的江长流睁开眼睛,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了。
“小照,你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长流哥,我打通体内小循环了!”
江长流眼皮一跳,不禁向他确认。
“当真?”
“嗯!”
江长流竟然浮现出一丝羡慕嫉妒的感觉,他在心里暗自摇头,有些事情,天赋就是天赋。
“进来吧,和我详细说说。”
……
江长流反复确认赵小照已经引气完成了之后,终于开始询问起来。
“这么说,你还没有开始打破椎骨屏障,进入锻骨境吧。”
“没有,我还没有锻骨境的功法。”说到这,赵小照语气有些低落,也有些期待。
江长流点点头,说:
“很好,你及时告知我,做得不错。”
“小照,你听好了,接下来我教给你的秘技,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江长流面色郑重,一板一眼,因为这事关他江家的立足之本。
赵小照也察觉到了,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点着头。
“这秘技叫作《散灵秘技》,主要是让你将刚刚得来的灵力散掉,重新再修炼一次,其目的,就是让你体内的经络更加宽大,能容纳更多的灵力。”
“这秘技要记住的血脉和经络较多,我现在说给你听,你认真记下。”
赵小照点点头,模样郑重。
“灵气上出任脉气海,上行神阙紫宫廉泉;手少阴少阳同时运作,极泉神门少海,出少冲;天宗阳谷,出少泽。”
“下出足少阳,五枢外丘悬钟,出地五会。”
“这是大循环,小循环是总共八回十六环,分别是……”
……
半个时辰后,赵小照的周身弥漫起了丝丝缕缕的白雾样的灵气。
一个半时辰后,赵小照终于完成了第一次散功,只是他还有些疑问。
“长流哥,我需要散功多少次,才能修炼锻骨境的功法呢?”这才是赵小照最关心的问题。
江长流看了他一眼,说:“当你感觉到你的经络不能再扩宽的时候,就可以修炼锻骨境的功法了!”
赵小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是却认真的记下来了。
半晌,赵小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问到:“长流哥,你什么时候去天岩武府?”
江长流摸了摸赵小照的脑袋,说:“后天吧。”
……
还是新春之际,江府的大部分人都还陪着家人,一起嬉戏欢闹着,江长流却已经面临离别了。
正月十二,刚过立春,但是林屏镇的大街上犹自寒冷,虽然已经不再下雪,但积雪部分融化,那股寒冷变得更加具有侵袭力了。
江长流这两天,在镇子和镇边的山林转了转,和王起又小聚了一下,然后便到了离家的日子。
江长流牵着红鬃马,披着厚厚的深灰貂皮毳衣,在家人的注视下,缓缓转过身来。
“爹,娘,二叔四婶,你们回去吧。”
苏氏望着江长流的眸子里,颇有些悲楚,一只手搭在江远海的小臂上。
“流儿,在外照顾好自己,多写几封信回家。”
江长流点点头,笑着说:“孩儿知道了。”
赵小照站在娘亲何氏身前,眼睛睁也不眨的盯着江长流。
“长流,一年后,回来再陪我喝几杯!”许令达笑喊着,眼眸里多是豪情快意的意味。
“好嘞,二叔你且等着!”江长流回这一句,让许令达哈哈大笑。
接着,江长流便把目光转向了江远海,还有赵小照。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父亲江远海身上。
“爹,孩儿走了。”
江远海双眼如深深的潭水,他点头,说了一声:“去吧。”
江长流也点头,朝众人拱了拱手,便转身上马,马缰绳一振,红鬃马便嘶叫一声,前蹄抬起,身子已做上倾之势。
“驾!”
江长流一喊,红鬃马便领会了意思,“嘶”一声,载着江长流往前奔去了。
……
冬季路滑,再加上气温低,马匹需要多休息一两次,等江长流到了天岩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
天岩城的春节气息犹在持续着,通常要等到三天后的元宵节一过,才会慢慢淡下来。
牵了马,向高高的黑褐色城墙下走去,把守南门的士兵轻铠长矛,眉目威严,身上传来森然的军队气息。
在这样的节日里,他们的工作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是加重起来。
“请出示坐骑准入令。”高大的士兵不冷不热的向江长流说着,瞥了一眼江长流身边的红鬃马。
江长流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块小玉牌交给那士兵,他只是虚看一眼,便点头,将玉牌还给了江长流。
“城中坐骑生事,一律按我齐国律法处置,想来你是清楚的。”
“那是自然。”江长流向他拱了拱手。
至此,轻铠士兵例行完公事,便挥挥手,让江长流和他的马儿进城了。
走进城中,街道两旁的住居上,都挂着红红的灯笼,街上行人已经稀少,想来多是归家,在和亲朋一起欢聚了。
春节勒令,城中不许跑马,江长流走了快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城最西处的天岩武府。
此时,多有学子归来,武府门邸前人来人往,有归学的,也有送学的大人和家丁。
江长流牵着马来到武府马厩处,交了武府令牌和蓄养凭证,这才将马儿安放好了。
等做完这些,他才来到大门前,缓缓走过去。
走近来,门前有一道流瀑样的透明禁制阵法,在外是根本看不出的。
只有手持武府令牌的人,才可以进入——据说,没有令牌却走进这里的人,都再也没有出去过。
走入门中,入目既是一个偌大的圆形广场,广场中央是一座宏伟的人形雕像,他背上背着一个灵器葫芦,长发长须,一副萧索远眺模样,据说就是创立天岩城和天岩武府的人。
只是江长流见得多了,并不足为奇,他往广场的左边那条路上走去。
道路宽敞,两边的树木粗壮而高大,即使是冬天,也依旧枝叶茂盛。这些树木唤作“曳风灵桐”,是最常见的一级灵木。
越往里走,灵气便越浓郁,往前遥望,那在林间,星罗棋布样的一座座平房,就是江长流他们居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