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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虚封

第二日一早,所有在木岩的大小贵族们就收到了他们君主菲欧娜下达的指令,作为新制度的引导,菲欧娜并没有强制的让贵族们选择,这是一次很好的暗示,也就只有河间的领主们响应了菲欧娜这次的号召,原因也很简单,原本作为河间影响力巨大的伯恩斯?克莱曼伯爵已然阵亡,而继承者索菲亚女伯爵是菲欧娜下达虚封制度的第一个加入者,而且河间骑士们在之前的南特战争中跟随伯恩斯伯爵集体的战死,也导致河间原有贵族的影响力大幅度缩减,现如今河间的新领主们大多都是原有领主的幼子幼女,虽然继承了领地,可是他们明显没有能力管理自己的领地,而之前战争的失败也让他们没有得到更多的战争红利,所以河间的贵族们在索菲亚伯爵之后也纷纷交还了领地的管理权,以得到每年补助的方式,避免因大量成年男性的死亡而使得家族渐渐衰落。

从内里来说,这也是对河间贵族们最优厚的选择,自有领地的狭小,使得他们不能像大家族克莱曼一样繁衍更多的子嗣,而如今家族领头之人又没有成年,他们也谨防着自家的仆从会从中窃取属于他们父辈的财富,那么交还领地管理权,减少仆从的数量对于他们来说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再忠诚的仆从也需要威严的主人管辖,没有哪一个贵族会放心把自己年幼的子嗣交给仆从管理而自行离开家庭,所以更别说现在河间的整体局势了。

当然这些年幼者可不是全都有这样的想法,能有如此清晰的认知也不过是个别人,这完全得益于此时菲欧娜和阿尔瓦在低地的威信,河间这些年幼的贵族子弟们内里可没有更多的选择。

至于菲欧娜另一大支持者群体们,河口封臣们一直在观望着,虽然安德鲁已经被抓捕,可是河口封臣们的实力犹在,他们十分幸运的在战场之中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虽然建立的功勋不多,可是他们还是幻想着在春耕后得到更大的功劳,以换取更为广阔的封地,这是他们支持菲欧娜所得到最终赏赐,不然又什么条件能让他们真正背叛正统继承者菲力转而支持菲欧娜呢,虽然他们的鼓动着安德鲁已然囚禁,可是之前菲欧娜大人确实亲口对他们说过,最终赏赐依然有效,只看他们未来能获得多少功勋了。

所以他们只是观望着这种新颖的制度,在他们的心里,封地才是家族追求的一切,木岩城区域已经彻底空了出来,这才是最能激起他们欲望的地方。

菲欧娜对这些封臣们的观望也在意料之中,她从没想过要一蹴而就,她相信之后的局势会让他们选择正确的道路,而领地的封赏也不过是一次画饼而已,在见识了之前南特的战争,她完全放心的延续之前的画饼,剩余的战争她很有把握,安茹亲卫加上黎明骑士和王都雇佣军的战争能力其实已经完全可以结束余下的战争,而河口封臣联军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恐怕他们会白跑一趟了,但她依然要这些封臣们随军而行,这是一种声势上的加强,可以有效的震慑余下南方三郡对她的反抗心里,依靠壮大的军势让敌人直接投降而减少自身的损伤才是菲欧娜依旧带领封臣联军的主要目的。虽然三郡之中菲欧娜布下的暗子一样能让她迅速收服领地,可是所有应该有的准备,一样需要齐备,她面对战争时从没有侥幸心里,谨慎是对战争的尊敬,不管是什么样的局势,狮子搏兔是菲欧娜自己的战争哲学。

随后的时间,众贵族集体参加了索菲亚?克莱曼的宣誓效忠礼仪,当然这一切不过是表面的文章,在座的众人都清楚,索菲亚在放弃领地管理权之后将完全受到了南境菲欧娜的庇护,而且每年一百金隆的封臣薪金将让索菲亚的生活衣食无忧,这种优厚的条件如今当然不乏人追捧,仅仅在宣誓礼仪之后,年近的索菲亚女伯爵就已经被很多单身贵族所簇拥着。

优雅、多金、众多的追求者让索菲亚心花怒放,这就是她理想中的生活,面对着那些展示自己的绅士们,如今的索菲亚已经不是之前略显腼腆的少女,带着自信的贵妇气息一一拒绝了这些在她看来略显愚蠢的男性,她很清楚她之所以能得到这一切源自于阿尔瓦子爵的帮助,既然已经成了他的秘密情人,那么她不会再接受这些浮夸的贵族,她也有比较,比起阿尔瓦来说,这些男人们整体的条件可远远比不上他。

可惜的是来到木岩之后,索菲亚已经很难有独自会见阿尔瓦的机会,她并不知道她的主君菲欧娜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已经获得富庶生活的她已经不关心政治上的事。

至于她的亲戚们,她有时也会想到他们那可能会有的潦倒生活,可是她并没有她父亲的仁慈,本身就对立的立场,让她一点都不为亲戚们感到可怜,幸灾乐祸是她目前唯一的想法。

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回避就可以解决的,在婉转拒绝了众多追求者的晚餐邀请之后了,她的叔叔阿塔克?克莱曼来到了她的面前。

如今的叔叔一脸的愁苦,似乎现在所有意想不到的局势打垮了他的精神,这个中年男子从表面上就可以看出其失败的人生。

“索菲亚,我承认我们确实太贪婪了,可是作为家人,难道你不应该放过我们吗,你的弟弟妹妹们需要帮助,阿尔瓦子爵大人派遣的穗禾守城官完全剥夺了克莱曼家族在河间的权利,只依靠旧日的积蓄,他们最后将会失去贵族的资格,看在你死去父亲的面上,难道你真的忍心吗?“

看着叔叔一脸悲痛的表情,索菲亚就想起之前收到父亲死亡后,他的嘴脸,那时的他可没有现在这样好似认输的模样,自信、高傲的表情,话中内里透露着对自己的鄙夷,好像跟自己谈话是一种侮辱一般,可是现在,瞧瞧现在。

索菲亚不由的微微翘起嘴角,心里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原先高傲的贵族现在就跟农奴一样,犬狗一般像自己摇尾乞怜。

她可不是她父亲,再说阿塔克只不过是父亲的堂弟,而且一直以来对索菲亚的态度颇为恶劣,他的儿子就是家族计划的下一代继承人,她可没有理由救助他们。

“我的叔叔,长久时间不见,想不到你的精神状况如此糟糕,作为亲人,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劝劝你不要再去插手穗禾城,好好找一位医生来休养一下,可别累坏了身体。“

虽然嘴上说着关心的话语,可是阿塔克明显听出索菲亚的冷嘲热讽。他不禁有点愤怒,面前这个愚蠢的女人根本不明白克莱曼家族身处的困境,她还在纠结之前的家族内斗,她根本不明白这样下去,克莱曼家族将成为历史。

重燃起精神,带有长辈般的劝告,虽然鄙夷着索菲亚的出身,可她终归是克莱曼家族成员,绝不能让克莱曼家族倒在这一代。

“索菲亚,你真的清楚如今的形势吗,你所授予的领地管理权将会让克莱曼家族失去在河间的一切权势,家族封地的所有权将会形同虚设,克莱曼家族将不会有下一代,没有了在河间的权力,他们将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没有金钱的维持,长久之后,他们终将失去贵族的身份,成为一个平民,虽然之前家族的决定肯定让你会觉得的不公平,但是我们是亲人,你真的会看到克莱曼消亡在这个时代吗。“

索菲亚沉默的看着阿塔克,关于叔叔所述说的话语,她当然明白,这一切的改变在她真正投效阿尔瓦后,获得的高额俸禄就已经被告知了一切,克莱曼家族的存亡在于索菲亚的决定,这100金隆的封臣俸禄可以是整个克莱曼家族的也可以是索菲亚自己一人的。

“阿塔克?克莱曼,到现在你居然还抱有长辈的姿态,但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你们已经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不好意思,如今我的时间很宝贵,晚间我还有一个约会,告辞了,不过我也希望你们能找到新的出路,但请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相信菲欧娜大人不会放过骚扰她封臣的无关之人。“

简短的话语彻底带给了阿塔克?克莱曼的最后的宣告,他冰冷的伫立在木岩城的广场之中,看着索菲亚并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他已经感受到绝望,难以想象回去后该如何面对家族、面对自己还算年幼的孩子,他很后悔,后悔早前对索菲亚恶劣的态度,也后悔之前家族对索菲亚贪婪的决定,可是如今一切都迟了,索菲亚言辞之中的拒绝十分的明显,克莱曼家族已经完了。???

离开广场的索菲亚并没有参加任何一个形式的晚间宴会,在之前的追求者们的邀约她已经全部拒绝了,她很有一名作为情妇的自觉,而且在跟叔叔对话之后,克莱曼家族的事情也牵绕着女人的心情。

她不是一个完全心狠手辣的女人,之前一切的算计为的只是自保,但是她也谈不上是一个仁慈软弱的人,从小到大接触过的暗讽嘲笑,要说她不仇恨克莱曼家族是不可能的,而接济她的亲戚这是她从没有的想法,双方延续之后互不相关的关系才是最好的结局,她不准备获取亲戚们的性命,但也别指望她来挽救克莱曼家族的命运。

关于封地的所有权,索菲亚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她自然知道这样的选择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可是她已经深切想过了这个问题,也得出自己的利弊,她觉得虚封制度的开始会冲击以后一切旧有封地的贵族制度,作为第一个投效者,她确实的已经拿到真正的实利,而以后,她也有过考虑。

身为一名依靠药剂成长的骑士,青春的容颜会让她保持到四十多岁,要到五十岁才能真正衰老,而现在自己不过才二十岁不到的,将近二十多年的时间足够她来运作今后的人生,现在已经成功睡得了阿尔瓦子爵的真正庇护,那么讨取男士的欢心来孕育一个私生子是索菲亚未来的目标。

她知道骑士们对于生养的困难,身为情妇,自然也清楚阿尔瓦不可能会为了她损耗自身的血脉一起孕育后嗣,但是她并不畏惧,她有着时间,有着充足的时间蕴育血脉,对于骑士之路,她根本没有渴求,如今的她把一切的时间都拿来了温养自身的血脉,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年轻的索菲亚完全等待的了这样长久的等候。

有了子嗣就可以有对年老生活的保障,而每年一百金隆的薪资足够她们贵族式的生活,未来自己的孩子能成为真正的骑士也不是没有可能,带有着这样对未来生活美好的想法,索菲亚脑海中远离了克莱曼家族烦人的纠缠,专心着为之后如何取悦阿尔瓦而建立更多的计划。???

“情况就是这样,索菲亚伯爵拒绝了来自克莱曼家族的求助,并没有给予任何形式的帮助,看来已经彻底跟克莱曼家族划清了界限。“菲欧娜的亲信情报人员在述说了这一详细的情报后,就告退离开了城堡议事厅。

等待亲信离开后,菲欧娜才对着一起听从情报的阿尔瓦笑道:

“怎么样,亲爱的,我的亲信们虽然没有管理内政的能力,可是对于情报的收集可以说是完美的,如今南方的形势已经没有之前那样重要了,所以这次木岩集合后,他们会将一切事务的重心规划到北方,王室的一切动向在今后会十分的重要。“

得知菲欧娜亲信实力的阿尔瓦并不惊讶,原先就对此有着怀疑,他不相信菲欧娜没有属于自己的亲信,果然就如自己所想,真正属于菲欧娜的亲信有着最好的情报收集能力,就如同菲欧娜个人的实力之前一直潜伏在南境不为王国所知的那样,对于情报的重视程度,她有如偏执狂一般,花费了所有的精力打造了一支精锐的对外情报收集机构,但这样的繁杂的人员安排,阿尔瓦不相信没有署理的主官人员,只是,妻子还是保留着神秘,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丈夫,并没有完全告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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