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与苏若站在正对着小楼大门的一颗高树树顶上,寒风呼啦啦的吹得我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苏若啊,这儿好冷啊,咱们换个地方看行不行?”虽然这个位置是绝佳的,没有人挡住视线的位置,可是这寒冬腊月的站在树顶上吹着西北风实在让人受不了。
“主子,咱们已经出来半个时辰了,该回宫了。”苏若搂着我一下便跃到地面上。
这个祭祀点儿是处在一座四面环山的盆地中的,除了来围观的百姓之外,我和苏若所处的位置完全没有一个人。
舒口气,我撑着树干看着远处的百姓。
只闻见“嘭”的一声轰鸣,那小楼的地方便冒出一阵儿白烟。
苏若一怔,连忙护在我身前,搂着我连连退到后面的大树上。把我一人留在这树干上坐着,自己便飞身掠向那小楼处。
我看着前面小楼的情景,实在佩服素玖精心安排这么久不是白费的啊!
只见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女子,头戴金冠,面色威严,霸气十足!
那女子眼神凌厉,看得人心里直发毛。我坐在树枝上,这么远的距离都被那女子的眼神震慑住了。
“凤氏女帝!”不知是谁先从震惊的大叫了一声,随后便是无数的百姓开始跪地使劲儿磕头膜拜。
那女子也没见落地,而是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俯视着泱泱大地上马首是瞻的子民。
我正看得起劲儿,这女子实在太霸气测漏了!我要是今后能有这么威严的俯视群臣,那该是多么霸气的一件事儿啊!
身后一阵奇怪的凉风逼近,我正准备回头看看,哪知脖子居然有一阵刺痛的感觉。
晕倒前我连袭击我的人都没看清在哪儿,痛都来不及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会这么倒霉吧?遇到劫匪了?
我可是站在树上的啊,怎么也不该发现我的啊。再说,我这一身黑色劲装,怎么看也不像似个有钱人吧!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被人五花八绑,并且喂了不知道是什么毒药,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连眼皮都只能半睁开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一个笑得一脸贱相的蓝衣男子。“哟,罗小姐醒了。”
我动动眼皮,喉咙里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哎呀,差点忘记罗小姐不能说话了。”
罗小姐?什么罗小姐?!
那男子托起我的后颈,捏着我的双颊,塞了一颗药丸在我嘴里,手掌一拍我后背,药丸便咽了下去。
他又放下我,拿了一把折扇,十分惬意的装模作样的煽着。
等着药效发挥上来,我才朝他翻翻白眼儿。大冬天的打扇子,脑子有病啊!
“咳咳……”清清嗓子,应该是能说话了。也知道,我是真的被人喂了毒。手脚不能动,只能勉强动动脖子以上的地方。
看来他给我吃的也并非解药,只是暂时能压制一会儿毒而已。
“罗小姐没有什么说的?”见我半天不说话,那男子便耐不住先问了我。
我冷笑一声,“什么罗小姐,我姓萧,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男子笑得肆意,收拢了折扇掩住嘴,另一只手将苏若给我蒙面的黑纱拿起来。“紫罗黑纱,暗杀盟头号杀手罗刹专用。你,还不承认吗?”
我一时讶然,料想不到苏若给我蒙面用的黑纱竟然有她专属的标志。“你真的抓错人了!公子,你看我身子这么弱,一点儿武功都不会,怎么可能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杀手罗刹呢!”
男子咂咂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我知道罗小姐一年前因为和鬼谷谷主大战一场,受伤颇重。暗杀盟盟主为了医治你,只好废了你的武功。可这些都不是在下请小姐来的目的,这次,只要小姐能为在下办一件事,只要事成,在下便给予黄金万两。”
我哼一声,这是“请”吗?有这么五花大绑的请的吗!
“公子,你真的搞错了,我真不是罗刹!”
“哎呀,罗小姐就不要谦虚了嘛!在下只是请小姐帮个小小的忙而已,只要事成,罗小姐自然不用受制于人。”那男子笑得很欠揍,真的很欠揍。
我呲牙不屑的翻了个大白眼,摆明的就是“不去”二字写在脸上。
那男子用折扇尖儿抵着自己的下巴,一双桃花眼比香绝艳可差了去了。笑得这般磕碜,以为还能色诱我了不成!
连香绝艳那般绝色之人在我身旁,每日还不断献献殷勤我都不动于衷,别说就他这姿色平平之相!
蓦地脑子一顿,我怎么总是拿香绝艳做比较?
“姑娘尽是如此不从,那也便由不得姑娘了。”说着他放下折扇,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玉瓶,拔了瓶塞,倒出一个黑黢黢的药丸在手心,一捏我的下巴便滑进了胃里。
我暗自叫苦,连这药丸的味儿都没尝着就吃进了肚子里。
“你给我吃的什么?”我一惊,想到他说的那句由不得我了,难道是毒药!
“哈……”我感觉我只要一听见他笑便大有想掐死他的冲动。“也没什么,就是一个蛊而已。”
蛊!
这玩意儿不是传说中凤氏一脉的高级中的高级秘术吗?!
怎么他会有?转念一想,万一他诓我,我这么轻易的相信了,眼巴巴的去给别人做事,不好不好。
“你少唬我!蛊术早已在上任凤氏女帝逝世之时便灭亡了!”
他不屑的笑了笑,厌恶的神情足足把我打量个遍。“当年凤氏女帝对他所爱之人,完全就是毫无戒心。你可知女帝为何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东临一族灭了?”
我咬咬牙,真心的讨厌他用那种眼神和语气提我母亲!
“因为女帝将蛊术传于了朱雀开国帝。”
朱雀开国帝……那个男人,居然诱骗我母亲到如此!
我冷笑一声,挣了挣手腕上的绳子。这个男人好似对那凤氏女帝十分痛恨,而对东临一族又敬重异常。就算当年我母亲被那个男人骗走了蛊术的秘密,那眼前这个人在我身上用蛊,表示他与东临一族关系密切。
“你是谁?”我紧紧拧着眉头,现在倒不敢再有半分轻视。
“我还以为罗小姐不会问这个问题,我姓东临,单名一个钰字。”他又高傲的笑得跟一只开屏的孔雀一般。
我“嗤”一声,真是冤家路窄!
东临钰乃是现任朱雀皇帝东临恂一母同胞的弟弟!
“既然小姐不屑与在下的蛊,那么在下就让小姐见识见识蛊术。”说罢,又从袖袋中摸出一个铃铛,那铃铛有小拇指甲盖那么大,虎口却用丝条塞上了,许是不让随便发出铃音。
东临钰扯了丝条,手指轻轻一动,那铃铛便“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我的肚子突然绞痛得难受,碍着手脚被绑,我只能蜷起身子,那疼却丝毫不减半分,似乎有愈烈之势。
东临钰重新将丝条塞了回去,一边儿放进袖袋中,一边儿挑眉看我。“如何?”
铃声一消失,腹部的疼痛也随之减弱。难道蛊术真的还存在?
“呸!”我啐一口,阴险小人,堂堂七尺男儿,竟用得那般下三滥的招数!
“哎呀呀呀……小姐还是这般的倔呢!在下先礼后兵,小姐既然不肯自愿合作,那么在下只能强迫小姐了。”
矫情个屁啊!衣冠禽兽一个!说得什么不得已,还不是强人所难!尽使些卑鄙的手段,这东临家一脉全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东临钰仍旧贱贱的笑着,我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了!
反正现在我是砧板上的肉,只能先顺着这位小王爷,我可不想他再摇响那个铃铛!迟早我要东临家的人付出代价来!
也不知道我母亲当年怎么想的,居然把凤氏一脉的养蛊密术告诉了那个男人!现在被东临一族的利用到我身上,我想我妈在泉下有知一定恨不得将东临一族的人挫骨扬灰!
东临钰没再说话,我也被刚刚那一阵蛊毒发作折磨得够呛,闭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醒来,我正睡在一间屋子里,屋外有些许人声,想必是在客栈歇脚了。
我身上应该是被点了穴,反正绑着的绳子是解了去。看窗户似乎快天黑了,我的肚子简直饿得不行了。
果然没一会儿东临钰便端着饭菜进来了,坐在床边贱贱的笑。“罗小姐,可是饿了呀?啧啧……瞧瞧这饭菜,虽不及我朱雀皇宫的御厨做得好,不过解馋倒是行的。罗小姐可要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