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芙君一口血箭喷出,没过几下毫无征兆的向前倒去。
少年没想到芙君会突然吐血,这下慌了神,急忙道:“你,我不是……,我只是……”少年语无伦次,刚刚说的狠话全都抛到了脑后。
叶昔看到芙君倒了下来,立马伸手扶住,转过头瞪了一眼慌乱的少年:“你干的好事!”说完便不再理会少年,低头查看芙君的情况。
叶昔刚要取下芙君的斗笠,却忽然停了下来,青玉在一边看得都急死了:“叶昔!你把公子放下,我来,别磨磨蹭蹭的!”
叶昔回过神,摇了摇头,一把取下斗笠。看着芙君紧闭的双眼,叶昔深吸一口气,道:“青玉,干净的布,还有水。”
青玉现在也不多说,拿着这些东西给了叶昔。
叶昔干净利落的打湿白布,擦干净了芙君嘴角的血迹。
叶昔翻开芙君的衣袖,两根修长的手指搭在白皙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叶昔放下芙君的袖子,认真的抚平,才说道:“还有稳息丹吗,有的话,拿一些给我。”
“有的。”青玉把丹药给了叶昔,小声的问道:“公子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叶昔:“没事,就是被气到了。”说着看向了那个少年。少年被忽然一盯,不由得又向角落里挪了挪。
的确是被气到了,但这不是主要的,叶昔隐约觉得芙君的体内有一种不协调的气息正在苏醒,但是叶昔又查不出那种气息究竟是什么。刚才芙君之所以会突然晕倒,多半就是因为这神秘的气息突然复苏,导致芙君一时接受不了。
叶昔陷入沉思。
这到底是什么,仿佛这股气息本就是属于芙君的,但却被压制了许久,今天或许是被那少年刺激了一下,终于突破限制复苏了,但现在那股气息还很微弱,根本判断不了是何种气息,是好是坏,不过就以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叶昔看了一眼芙君,轻声道:“好好休息。”
处理好了芙君的伤,叶昔立马看向了站在角落的少年:“你方才说,子清杀了你爷爷,对吗?”
“……”少年:“……嗯。”
叶昔:“那你知道杀你爷爷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少年:“他带着一个斗笠,就跟、就跟他的一模一样。”
叶昔突然冷冷道:“这么说你是不知道了?”
“……”少年:“不知道。”
“呵,不知道,那你怎么说子清是杀你爷爷的凶手?!”叶昔微愠道。
少年似被叶昔的语气吓到了,说的更小声了:“那把剑,我不会认错的。”
叶昔看向芙君腰间挂的那把剑,一把将剑取了下来,递到少年眼前:“这把,看清楚了?”
少年仔细打量后确定的点了点头,叶昔这回头疼了,所以这把剑真的是少年当时看到的了。
修真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成名修士的佩剑,旁人皆不可模仿、复制,叶昔清楚的记得,六年前桃花陵主就已经声名显赫了,这么看来,那把剑的确是少年当初见过的了。
可若是有人不怕死的真去模仿了呢,但是又是什么人可以将芙君的剑模仿出来呢?
“咯咯咯……”
……咯咯……
青玉忽然警惕道:“有东西来了!”
叶昔收起芙君的佩剑,来到了马车外。
之前大家本是在赶路的,但是后来少年忽然出现,车就一直停在这了,叶昔抬头看着天上为数不多的星星,放下视线,看向了那一群不人不鬼的东西:“青玉,今晚要认真打一场了。”说完抽出利剑,利落的挥出一道剑气。那道剑气打在最前面的一排死尸上,竟然只让它们退去些许,而它们的身上只留下了了一道半尺深的伤口不到。
叶昔收了平时的乖张,但还是从容淡定道:“切,小杂碎,符纸。”话音未落,叶昔就以闪到那些死尸的身前,手起刀落,一个散发着恶臭,头发稀少面目全非的头颅闷声落地。
这边叶昔正杀的尽兴,青玉也不拖沓,抽出符纸快速布好了阵,叶昔见一切都准备妥当,马上退到了马车附近。
青玉双手快速结印,大喝道:“禁!!”
一道金光骤然自青玉的周身浮现,四周的符纸赫然间燃烧了起来,金色咒印笼罩在那些死尸的上空,施加一道无形的压力,那些死尸骤然间停了下来。
“呵,搞定了。”叶昔满不在乎的说道。
说话间一缕缕黑烟缓缓从阵法里飘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尸迅速化作了虚烟,不多时几十只“小杂碎”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叶昔进了马车坐在芙君身旁,青玉坐上驾位,继续驱驶驾车。
已入深夜,四周都安静无声,一辆飞快行驶的马车却打破了这静谧的夜晚,刮起一阵枯叶。
“叶昔,到你了。”青玉小声叫道。
叶昔睁开眼睛,看了看车外的景象,起身向车外走去:“青玉,你就不能多坚持一会?”
青玉:“切,到你就是你,别耍赖。”说完就进去了,留下叶昔一个人独自驾车。
也不知马车行了多久,终于离开了那片诡异的坟林,确认四下安全后,叶昔停下马车,就直接靠在车上睡着了。
……
此时狱阎殿外,一排脱光衣服的下人齐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身着红衣彼岸纹的男子手持骨鞭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一排噤若寒蝉的人,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们是要我亲自揪出来,还是自己自觉站出来?!”不含一丝温度的话砸在这些人的心头,让本就冷的发抖的众人更加抖动的厉害了。
还是没有人说,男子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狠厉的寒光,声音已经冰冷刺骨:“不说?可以啊,我记得如阙的房间里有一种香,这香有一个特殊效果。”男子顿了顿,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接着道:“被这个香薰过的人身上并无痕迹,但是,如果用一杯普通的水浇在那个被熏过的人身上,就会让那股香味扩大数倍。”男子缓缓说完,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过多久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子端着一盘清水走了上来。
盘子上共有十一杯清水,在月色下散发这盈盈水色。
端水的女子向前一步,站在第一个人前,看了那青年一眼,一杯水说倒就倒。
冒着寒气的冷水缓缓浇到那人身上,本就被冻的不轻的瘦弱青年直接就晕倒在了地上,众人看着那个倒下的人,眼底都浮现出了些许恐惧。
过了一会,女子仔细检查完那个青年,对着高位之上的男子摇了摇头。
男子不冷不热道:“下一个。”
女子到了第二个跪在地上的人前,又一杯清水倒下……没有反应。
“下一个。”
……
“下一个。”男子看着最后一个少年,眼里闪烁着凌厉的杀气。
这是一个长相清秀、瘦弱、懵懂的小少年。小少年看着女子举起的水杯,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就在水滴即将碰到小少年时,少年猛然起身,退了一大步,躲开了大冰冷彻骨的凉水。
女子见少年躲开,当下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不悦道:“你躲什么?”
站在女子两步之遥的少年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我、我……刚刚看到有一只蝎子,一只很大的蝎子,然、然后我、就就起开了……不然会被咬的。”少年越说越小声,到了最后若不仔细听取,都不知道少年在嘀嘀咕咕什么。
女子听完少年的话,没有说什么,转身看了向高座上的男子。少年见女子转了过去,微微一笑,可还不等他出手,转过身去的女子赫然见回首,骤然拔出腰间利剑,一把刺向了浅笑的少年。
少年见女子忽然向自己刺了过来,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少年愣愣的站在原地,锋利的剑尖划破了他的皮肉,少年才惊呼一声,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剑尖就停在少年心口,若在深如几分,就能立马要了少年的命。
鲜血顺着伤口快速流出,很快就染红了少年脚下的一片空地,扶着少年的男子赶紧点了几处少年的穴,这才让血止了下来。
独孤北冥看到扶着少年的白衣男子时,眼睛里的戾气少了些许,但是很快独孤北冥又担心起来,声音没有了方才的冰冷无情,带着些许无奈:“如阙,你怎么出来了?”独孤北冥看着只穿了一件中衣的叶尘,起身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了他的身上。
独孤北冥的目光在叶尘身上停留了一下,确定叶尘没有什么异样之后,看向了叶尘臂弯里躺着的小少年:“为何要救他?”
叶尘放缓了声音,道:“他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啊。”
独孤北冥不悦道:“可他要……”
叶尘打断独孤北冥,道:“没有的事,他或许是小,不太懂事,所以才闯进我房间的。”
独孤北冥:“所以,你是要抱下这孩子了?”
叶尘点了点头:“嗯。”
说着叶尘就让殿里的医者把小少年带治疗了。
独孤北冥看叶尘很是坚定,也不在多说,拉起叶尘的手,把他拖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尘看着独孤北冥的房间,脑袋里满是疑惑,问道:“阿冥,你带我来着做什么?”
独孤北冥道:“你以后就住这,你以前的房间就别住了。”
叶尘一脸懵逼,口快道:“那你住哪?”
独孤北冥不由的笑了一声,拉着叶尘的手进了房间的门。
(注)非正文:
叶尘:呀,等了这么久,我两终于出镜了。
独孤北冥:你就穿着一件中衣在这乱跑,不怕冻着(不怕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叶尘:你在我还会冷?很暖啊。
独孤北冥:……(你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