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狗一拳打死牛,连自己都被惊住,心想师父果然没说错,自己神功练成,以后在这世界可以横着走了。
早在很久之前,周青对刘金狗说:“跟着我,你要学道法神术,以后要做神仙,可以练就一身钢筋铁骨,永生不死,你愿意吗?”
刘金狗当时只想跟着道人能吃肉,鸡啄米样地点头,至于什么钢筋铁骨永生不死,压根就没想。
周青让刘金狗跪在三清塑像前发誓,自此拜入周青门下,认周青为师,要做到事事遵循,不得逆反,师父让我死我则死,师父要我生我则生,如若违反此誓,必遭天打五雷轰。
发完誓的第二天,周青就给刘金狗开了天眼,让刘金狗的世界从此变的和凡人不同。
周青告诉金狗,“天眼分三等,我给你的天眼是最低等,只能做到暗中视物,从此世界在你眼中不分日夜。中等天眼可辨鬼神,高等天眼可见未来过去,你跟着我老实听话,十年后我再传你中等天眼。”
刘金狗只得了低等天眼,晚间视物也如同白昼,高兴的不得了,晚上不点灯在山上乱转,兴奋了好几个月才逐渐心情平复。
天眼来的容易,但钢筋铁骨就来的太慢了,刘金狗跟随周青学了十年,武技甚至都高过周青,依然没能摸到钢筋铁骨的门槛,心里一度都产生怀疑,是不是自己天资愚钝,不适合修行?
直到今天,他一拳打死牛。
这感觉很奇妙,体内有股神奇的力在游走,力发于双肾,可以传达到身体任何一处肌肉,想让某个地方坚硬如铁,只需要心神一动,力便游走过去,充斥那个部位,使其变成钢筋铁骨。
刘金狗当下最想实验的是自己的指头,看看能不能把砖头戳个窟窿。
他往后退,村人却围着他不让走,各种恭维,牛批啊猛啊厉害啊各种赞叹不绝于耳,四凤也从地上起来,第一时间扑到刘金狗怀里,嘤嘤地哭,“小五哥~”
刘金狗拍拍四凤肩膀,“没事没事,这不好好的么。”
二姐翠莲急匆匆跑来,脱下自己外套给四凤挡住屁股,周围好些个男人嘿嘿笑。
翠莲拉四凤:“快走,回家。”
四凤还不想走,有话想对小五哥说,翠莲拉扯她,“你裤子脏了,快走。”
四凤不懂,扭头往后看,立时脸红。
刘金狗也看到了,四凤屁股后面有血,登时大惊,“四凤你受伤了?是腿上被牛踩伤?”
四凤十四岁,正是少女青春期,青春期会来潮很正常,有些家庭环境好的女孩十二岁就来潮了,营养跟不上的也有十七八岁才来的。
四凤这个比较特殊,连惊带吓的忽然就来了,她头先只是感觉肚子不舒服而已。
刘金狗不懂这些,师父周青也不给他教,眼见四凤屁股后面流血,心生紧张,自然要关怀,扯着四凤不让走。
四凤羞的一匹,非要走。刘金狗还黑脸,“不怕的四凤,是哪里受伤,给我看看。”同时心里唏嘘,难怪四凤刚才跑不动,原来是腿受伤了,就说别人都早早跑的老远,她总是往地上趴,受伤跑不快嘛~。
周围人也在打趣,起哄,叫嚷着,“是啊四凤,哪里受伤给小五看看,小五给你治治。”
“对,小五给治一次十个月都安生了。”
对于这类低俗流氓话,刘金狗听不懂,翠莲却明白,恶狠狠瞪那下流胚一眼,拉着自家妹子快速离开,金狗喊都喊不住。
金狗尽管不通男女事,但脑子不傻,从周围人的嬉笑里听出点苗头,他们在笑话四凤,这让他不爽。
眼见金狗黑脸,那几个下流胚也赶紧收起笑容,正色看金狗。
开玩笑,一拳打死牛的猛人,给自己来一拳还得了。
二贵红着眼噙着泪给大伙儿发烟,到了金狗这里尤其郑重,低声道:“谢了啊小五。”
刘金狗知道他说的是打死牛的事,那头牛可是二贵的杀父仇人,连说应该的。
后面虎子冲金狗竖拇指,“小五好样的,不愧是跟着山上神仙习武的。”
“是啊是啊,小五牛批,气功厉害。”
金狗毕竟是少年,喜欢听人夸,越夸越高兴,高兴之余脑袋也不晕,想到一件事,连忙叮嘱大家:“各位本家亲戚说个事,我不叫刘五,我叫刘金狗,从今往后,我都叫刘金狗。大伙一定要牢记,以后不管谁问起我,一定要说我是刘金狗。”
众人都说好,也有人讨论金狗这名字优劣,有说好有说不好,金狗注意力则被跪在地上痛哭的大贵二贵吸引去。三丫问两个哥哥,现在怎么办。
大贵说:“当然是先给爹办理后事。”
三丫摸着牛问,“那牛呢?”
“杀掉,剁碎,挫骨扬灰。”二贵恶狠狠说。
“让大伙儿一人一口吃掉。”人群外面一个声音弱弱地说,“这样才解恨。”
刘金狗正是被这句话吸引,说的有道理啊,农民的牛一般都是耕地,就算是死,自己也舍不得杀了吃,要么埋掉,要么卖掉,但今天这头大黑牛不同,它踩死人了,理应被分食。
刘金狗都多久没吃过大块牛肉了,馋得很。
正讨论,村口一阵汽车突突声,一辆绿色吉普开进来,车顶有红蓝警灯,大伙儿纷纷让开,看警差们要来办什么事。
吉普到跟前停车,下来两名制服警差,一个四十左右黑脸膛,一个二十四五小年轻,两人都表情严肃,大檐帽上的警徽充满威严。
“谁是刘五?”年龄大的问。
村民们没人回答,他们都记得刚才刘五改名了。
虽然没人回答,但大伙都把目光转向刘金狗,这就让金狗无语,心说乡亲们咋这么老成呢?
警差找上门明显不是好事,咋就好意思把自己给卖了。当下硬着头皮上前,“我是刘五。”
咔嚓一声,年龄大的警差直接给刘金狗上了铐子,刘金狗傻眼,举着双手不解:“为啥啊。”
“上午你在梧桐乡干了啥事心里没数?”年轻的没好气答,推着金狗要往车上送。
上午在梧桐乡!
刘金狗立即辩解:“我那是见义勇为啊两位叔叔。”
那位年龄大的回身就是一棍子捅在金狗小腹,痛的金狗一声闷哼,腰弯成虾米,被年轻的警差提溜着走,到了吉普后面,掐着脖子往里推。
“他犯了啥事啊?”刘金狗的父亲刘奎跑上来问,他刚才一直和别人吹嘘小儿子有多猛呢,正带劲呢,结果突然发生这一出。
“聚众闹事,打架。”年长的轻飘飘回答,拉开车门。
“严重吗?”刘奎急了眼,“要花多少钱?”
打伤人,赔钱,放人。农民的想法就是这么直接,这得益于长久来的习俗。
“多少钱还没说,不过可以告诉你,对方总共七个,七个都带伤,其中两个严重骨折,两个轻微骨裂,其余三个没什么大碍。”
话说完,两名警差关上车门,吉普发动,往村外去了。
众人看着刘奎,各自目光怜悯,等刘奎看他们,又都迅速转脸,不好意思和刘奎对视。
前几年的严打给村民们整怕了,像金狗今天这事儿少说也得十年。不过这两年没有那么严,要是花钱的话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那需要很多钱。
村民们正好都没钱。
刘奎欲哭无泪,正要回家和老婆商量,村口又是一阵发动机响,穿皮衣戴墨镜的田胜利去而复返,面上一丝气急败坏。
嘉陵125直接在人群面前停下,田胜利问,“各位乡亲父老好,那位是刘奎刘老爷子?”
刘奎正苦恼,看到一个骑摩托车的外乡小伙问自己,不免稀奇,“我是,你找我?”
田胜利上下一番打量,心道:果然是老爷子,相貌跟刘会长十分相似,一样的宽额头塌鼻梁,大嘴巴薄嘴唇,丑的不敢直视。
心想归心想,明面上田胜利哪敢怠慢,慌忙下车,问老爷子好,“刘老爷子好,我来找小五的。”
刘奎眼见来人毕恭毕敬还吓了跳,他就是个老实山民,社会最底层的存在,谁都能踢他骂他,这个一看就是城里人的小伙竟然这么尊敬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当下问,“你是那个?”
田胜利笑回,“我是吴……我叫田胜利,是小五的好朋友。敢问老爷子,小五去了何处?”
原来是朋友,刘奎大喜,慌忙道:“小五刚被警差带走了,赶紧去追,晚了怕是小五要吃苦。”
田胜利错愕,“就是刚才离开的那辆绿色SUV?”
“刚才出村那个绿吉普,快去追。”
田胜利说好,立即上车,扭头看到地上一具牛尸体,神色大变,“这就是刘会长一拳打死的那头牛?”
赶紧从车头取下全息探测器屁滚尿流地跑过去,认真观察,甚至上手摸,激动的不能自已。
“看呐,这就是刘会长打死的那头牛,你们看,牛脑门上还有个拳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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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时空,一杆观察员全都瞪大眼,原来传说是真的,刘会长年轻时真的一拳打死一头牛,也是因为如此,刘会长才把刘五这个名字改成刘武的。
武,是武松,刘会长一拳打死牛可以和武松打虎相媲美。
不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刘武,一拳打死牛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
……
医院的豪华疗养室内,花间千代子眼神迷离,用力抓住老刘武那不规矩的手,“夫君夫君,我问你件事。”
“唔?”
“传言,你年轻时一拳打死一头牛,是不是真的?”
老刘武一阵哈哈笑,“当然是假的,我哪有那么大力气,牛骨头多硬,人骨头多硬,怎么可能。”
“那传言是怎么回事?”
“嘿嘿,人们习惯以讹传讹罢了,当时真实情况是我被牛顶在脖子上,很害怕,随手一抓,不知从谁怀里抢了根称杆,上面连着秤砣,我就抓着秤砣砸牛头,连续砸了十多下,最后一下秤砣没抓稳,飞了,我才用拳砸,结果一拳把牛脑门砸穿。”
“搜的斯内~”花间千代子盈盈而笑,“原来夫君也是吹牛的。”
老刘武摇头晃脑,“当时那个情况还真不是我自己吹,是他们传出去的。”
“那夫君怎么会被牛顶在头上呢?”
“还不是因为翠莲。”老刘武唉声叹气,“翠莲是我的初恋情人,她的妹妹四凤差点被牛踩,我为了救她,被牛顶在头上一路跑,不过也因为如此我才因祸得福,认识了县太爷千金,也就是你大姐许英。”
花间千代子哦一声,“所以因为这样,大姐才对你另眼相看,为你揽下许多拆迁工程。这么说,大姐是你的福星。”
“嗨,福个屁星,蠢女人一个,还说是高考状元,屁嘞!不提她,来,夫君再给你盘一盘,手感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