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沐城王府.
此时王府正堂之中,一张三米长宽的红木大桌面上坐满了沐城当地的豪绅。居中对门正坐的,正是白衣。
这群豪绅有意拜访白衣,巴结王有财。白衣也是来者不拒,时而举杯,时而高谈阔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与这群豪绅喝了一个时辰的茶,纷纷送走。
送走这群豪绅之后,正堂只剩王有财与白衣二人继续饮茶闲聊。
白衣酒量很好,喝了二斤酒水如没事人一般,对着王有财说道:“王兄,我到府上也快一年了。说来惭愧,这一年也未教富贵什么东西,明日开始,我想教富贵习武,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刚那群豪绅在酒宴上使劲奉承巴结着王有财,王有财意气风发便多喝了一些。此时已有些醉意,听到白衣要教富贵习武,喜色不免直上面容。
“好啊!若是先生要教富贵习武可是太好了。原本我还以为富贵没有资质,先生不愿教富贵习武,我也没敢问...那明日我叫人去把后院收拾收拾空出一块地方来...”
“不必不必,明日我想带富贵搬出去。”白衣摆手道。
王有财疑惑,问道:“搬出去?先生打算搬到哪里去?”
白衣耐心与王有财解释道:“我看那静心湖就不错,还有处小院子无人居住。平常也没什么人,我想不如就搬到那里去得了。”
“搬到静心湖?那可不行啊,那里湿气重不说,平常连个人都没有,做饭都不好做。再说富贵活泼好动,若是再那静心湖呆着,怕不给他憋疯了不可...”
王有财听到白衣要带儿子搬去静心湖不免担心。
白衣见王有财担心,又说道:“王兄有所不知,我辈习武之人。不光习的是武,更注重修的是心!富贵这个性子也该是给他板一板了。平常生活琐事王兄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那处院子听说以前是一个状元住过的,只需王兄差人将那屋子修补修补即可。”
王有财见白衣心意已决,也不再阻拦。只能讪讪道:“好吧,那富贵只能多劳先生照料了。”
...
“富贵,今日开始我们搬出去住,然后为师教你习武。”
白衣递给王富贵一支糖葫芦,摸着王富贵的头说道。
王富贵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说道:“呃,搬出去?为什么要搬出去呀?”
“富贵无需多问,只需知道要搬出去即可。”
“搬出去?那富贵还能吃到糖葫芦了吗?”
白衣把脸一束,严肃道:“不能,以后富贵很少才能吃糖葫芦了。”
王富贵听到以后不能吃糖葫芦了顿时不干了,看了手中的糖葫芦,抱着白衣的胳膊撒娇,:“师父,那我们不搬出去好不好?”
“不行。”
...
静心湖畔,当初那处状元故居已经被王有财差人打扫干净,修补整齐。
小院虽然不大,但也安静。院内一颗桃花树,此时也落的没了花朵。
院内一张小桌子坐着白衣和满脸愁色的王富贵。
“师父,为什么我们要搬到这里呀,这里好无聊。”
白衣擦了擦桌子,也不看王富贵,回道:“无聊吗?与其说无聊不如说是安逸。”
说完,又站起身继续讲着:“富贵,你已过完四周岁生日,再有三年就七岁了。习武之人,需七岁之前打下基础,磨好心性,可能对你还早了点,但是如若现在不开始练的话,三年后去那地方可就来不及了呀...”
“地方?什么地方?去哪里呀?”
王富贵听到白衣如此说,不禁好奇。
“富贵无需多问,多问也无用。对了,这院子也该有个名字才是。怎可居无名之地。”
白衣话音刚落,王富贵便接起来话茬,道:“师父,不如就叫糖葫芦院吧!”
“呃,糖葫芦院?呃,好!那就依富贵所言,就叫糖葫芦院。”
不知这糖葫芦院是和用意,是年幼的王富贵为了纪念以后再也吃不到的糖葫芦,还是纪念着谁。
名既已定好,说办便办。
白衣找了一块木板,拿起怒龙剑,龙飞凤舞地刻上四个大字---‘糖葫芦院’。
把这牌子刻好之后,自己端着看了一番,砸了砸嘴。
“嗯,多年不写字,字写的还是这样漂亮。真不枉当年师父那么用心的教导我写字啊!来,富贵,你看看为师这字写的如何?”
王富贵翘起脚尖看了看这块木牌子,又抬头看了看白衣。
“师父,富贵可以说实话吗?”
“富贵但说无妨。”
“师父这字写的好丑,还没有富贵写的好看。”
“找打!”
...
次日,还是这座小院。院子门口挂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四个字‘糖葫芦院’。如若不知还以为是那王富贵小孩子写的字,不仔细看还瞧不出来是糖葫芦院四个字。
“富贵,起床了!”
“师父,让富贵再睡一会,富贵好困。”
“不成,富贵今天要开始晨练了。”
“一会儿,就一会儿。”
“不成!”
刚日出,王富贵便被白衣叫醒,拉起来开始扎马步。
“富贵是昨晚吃多了吗?”
“没有呀师父。”
“那富贵为何蹲的像要如厕一般?”
“...”
小院内,白衣坐在小桌上喝着茶,一旁大树下王富贵年幼的身躯蹲着马步。
白衣一改常态,几次王富贵坚持不住,求饶白衣,白衣都是不为所动,一但王富贵动弹一下,便是一树枝抽打过去。打得王富贵一直含着泪水一直扎着马步。
王富贵扎了两个时辰马步之后,白衣看了看时辰说道:“富贵可以休息了。”
“呼~,真是累死富贵了。”
白衣刚说完休息二字,王富贵便大口穿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稚嫩的脸上全是汗珠。
“好了,富贵休息一会,为师去给富贵弄点吃的。”
白衣把手中的树枝丢在桌子上,站起身说道。
“师父,为什么你要亲自去弄吃的啊,爹不是说以后天天给我们送吃的吗?”
“为师昨晚又想了想,以后亲自给富贵做。”
“...”
就在师徒二人说话之时,院子外王有财带着两位夫人和管家到了。
“见过祈先生。”
“哈哈,先生,富贵。练武练的如何了?我给你们带吃食来了,有先生喜欢吃的烧鸡,还有富贵喜欢吃的蛋黄焗南瓜...”
早已饿了的王富贵看王有财带来吃食,爬起身跑向王有财,忙打开食盒。
食盒盖子还不等王富贵打开,白衣便给按住了。
“不能吃。”白衣看了一眼王富贵,又看向王有财,道:“王兄,以后吃食不必再带来了。以后我给富贵做东西吃。”
王有财不解,“这..先生这是何意啊?”
白衣解释道:“王兄有所不知,富贵要习武,便绕不过那修身养性的道路。若是成天大鱼大肉甜点不断,那还有习武的性子?都说习武难,习武苦。若吃不得苦如何能习得武?”
“这..那好吧。”
王富贵看着二人,一个是自己的爹,一个是自己的师父。稚嫩的孩童哪里懂得这些,忍不住,一个便哭了出来。坐在地上使劲的抹眼泪。
二夫人鹿湘竹于心不忍,蹲在地上擦着王富贵的眼泪安慰着王富贵。
“富贵乖,祈先生也是为了富贵能好好习武,等以后富贵学成了,二娘带富贵去吃最好的糕点...”
一旁的胡春雨见儿子委屈成这样可是不忍心,看了一眼白衣与王有财。笑了笑,从食盒里拿出几块蛋黄焗好的南瓜糕点,递给坐在地上的王富贵。
“夫人,你这,没听刚先生说吗?这可不行,,”
王有财对白衣是万分信任,白衣说不能吃,那便不让儿子吃有何妨?
胡春雨没有理会王有财,只是递给王富贵,一直笑着。
王富贵没有接过那几块糕点,而是抬头看向白衣。
白衣见王富贵那楚楚可怜含着泪的双眼,心中不免一动。
“罢了,只此一次,没有下回。”
白衣甩袖说完,王富贵才喜笑颜开的接过那金黄的糕点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唔,谢谢师父。来,娘你也吃一块。”
胡春雨接过一块儿子送来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很甜,笑了,笑得更甜。
地上王富贵与两位娘亲吃着食盒里的饭食,小桌上王有财与白衣坐着。
王有财见白衣对儿子的溺爱,心中更是开心,与白衣开始扯起家常。
“先生在这小院住的可还习惯?可还需置办些什么东西?”
“不必,这小院子我住的可还算挺舒坦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以后我天天来。若是先生需要些什么到时候告诉我就行了。”
“天天来?那可不行。以后王兄每月来一次吧,来的频了倒是不好。”
“那..那好吧,还有一事要与先生说。”
白衣:“王兄还有何事?可是又有人想求我帮忙?”
王有财:“不是不是,那群人我都打发了。是城中有几个武夫,非要求着我想要来让先生指点指点,打都打不走,不知先生...”
白衣:“哦,练武之人嘛,难免。武无止境嘛,若是祈某十年前遇到了登天境的人,祈某也不免想讨教讨教。让他们来吧,祈某就在这小院等他。”
王有财:“那好,那我明日就让他们来。对了,我进来之时看到门上挂着‘糖葫芦院’可是富贵起的名字?哈哈。”
白衣:“嗯,正是,我以为还不错就用这个名字好了。”
王有财:“先生还真惯着富贵,但为何要让富贵写那字呢?那字一看便是小孩子写的,那里能挂在门脸之上呢。”
白衣:“。。。”
“王兄,我看你平常也不怎么活动,不如我给你松松筋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