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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驱寒九阳,五散激昂

二人下了坐忘峰,直奔光明顶而去。路上倒也遇到了不少六大派的人,二人能避则避之,尽量不起冲突,毕竟二人不是滥杀之辈。

郭岩身处正派,与各门各派有点来往,让他杀那些强盗恶贼倒还好说,名门正派他却是不忍下杀手。与郭岩想必,苏默更长远些,将来明教与六大派得联合抗元,这时妄造杀孽只会无端增加仇怨,除了那些该除之人即可,无需多此一举。

苏默倒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只要自己在此时像张无忌一样护住明教中人,然后再拿出从丐帮那里得到的至宝——圣火令,阳顶天遗书当中又明确表示寻回圣火令者做帮主,再加上拯救明教这份恩德已经深入众人心里去了。

能得到圣火令,苏默也是十分意外,早就知道是陈友谅等丐帮弟子给送到波斯,苏默当然得赶紧拿下,有了这些宝贝,教主之位再无第二人选。

二人走了半日,光明顶就在眼前,不过一声哀嚎顿时引起了苏默的注意。二人对视一眼,循着声音的来源,慢慢走了过去。

在这崇山之中,杂草丛生,时有风沙袭来,一个人正躺在地上挣扎,只见此人赫然是个身披青条子白色长袍的男子,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地无半分血色。他全身颤抖,苏默一碰他的手,顿觉冰凉无比,苏默稍一思索,手掌挥动,九阳内力缓缓注入,修复着他受损的三阴脉络。

约莫半柱香功夫,此人内伤大致痊愈,苏默这才收掌运气,看着他醒了过来。此人虽浑浑噩噩,但也知道方才是苏默出手相救,体内淤积几十年的寒毒就这么被清除,不免心中感激,稍一运功,拱手道:“多谢少侠相救,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我韦一笑来日定当报答。”

苏默心中一喜,暗道果然,当下便道:“原来是韦蝠王,晚辈素闻青翼蝠王轻功绝顶,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今日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郭岩也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明教的青翼蝠王,在下郭岩,幸会。”

韦一笑大惊失色,连忙道:“莫非,您就是人称‘风火神龙’的郭岩郭帮主?哎呀,韦一笑有眼不识泰山,竟把郭帮主给怠慢了,实在是在下之过呀!”

郭岩道:“韦蝠王不必客气,郭某早就不是什么丐帮帮主了,韦蝠王乃是武林前辈,便唤郭某一声郭兄弟,郭某也心满意足了。”

韦一笑问道:“这位少侠身着青袍,又手持玉箫,莫非是......”苏默笑了两声,说道:“韦四叔,晚辈代家父向您问安了。”说罢,躬身行了一礼。

韦一笑连忙扶起,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殷二哥侠肝义胆,我就知道他不会背弃明教而去,如今让你先来,想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吧,此战我明教又多了助力。”

苏默笑道:“韦四叔尽管放心,家父已经从江南赶来,不日就会抵达光明顶,到时我明教上下共同御敌,明教若亡,天鹰教也绝不独活!”韦一笑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苏默环顾四周,连忙道:“韦四叔,大哥,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光明顶,早做准备。”韦一笑略有迟疑,说道:“侄儿,光明顶我不急着上,不如你跟我去会会那几个老朋友,也没别人,就是五散人那伙子,他们还等着我呢。”

“哈哈哈...老蝙蝠,亏你还想起我们来,要不然真该咒你变成死蝙蝠呢!”三人一看,是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容貌丑陋,神色凶恶,脸上挂着两条刀痕,甚是可怖,不过此时他笑得开心,脸上的皱纹也现出几道。

韦一笑嘴角一咧,说道:“好你个周颠,你要是敢咒我,我就吸光你的血,我看你还敢整日疯疯癫癫,不把我蝠王看在眼里!”

苏默道:“晚辈苏默,与兄长郭岩同上光明顶,方才无意中解了韦蝠王体内寒毒,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说罢,躬身一礼。彭和尚与他早就相熟,走上前道:“苏兄弟何必见外?你我本就是一家,何谈恕不恕罪呢?”

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说道:“是啊,苏兄弟救了彭和尚的命,那就是对我们五散人有恩,张中在这里谢过了。”说罢,拱手行了一礼。

旁边一人身穿白色锦衣,面容冷峻,似乎惜字如金,只听他淡淡道:“多谢。”也施了一礼。最后那个身材矮胖、长相猥琐的和尚笑容满面,说道:“小兄弟先救彭和尚,又救老蝙蝠,当真是大恩大德,五散人自当感激不尽,若有驱使,尽管吩咐,和尚我义不容辞,你呢,周颠。”

周颠满不在乎,悠悠道:“你们都把话说了,我还说个屁啊!救了人是不假,鹰王的面子呢也得给,我周颠是明事理的人,先在这谢过苏兄弟,不过上光明顶就算了。”

郭岩一时不解,说道:“为何?你们都是明教中人,如今明教有难,你们岂能袖手旁观呢?”周颠冷哼一声,说道:“郭兄弟做过丐帮帮主,也是个豁达豪放的人,当然不会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咱们五散人....起开臭和尚....你别拦着我......”

彭和尚叹道:“周颠,若六派攻破光明顶,灭了圣火,咱们五散人还有什么脸苟活于世?杨逍得罪咱们当然不对,但咱们守住光明顶,也不是为了他杨逍,而是为了整个明教!”

说不得也道:“彭和尚说的不错,杨逍虽然无礼,但此等关乎明教生死存亡之际,护教事大,私怨事小。”

周颠拼命挣开说不得的手,骂道:“放屁,放屁!两个秃驴一块放屁,这一通驴屁臭不可当。你们几个暂且不说,铁冠道人,杨逍当年打碎你左肩,你还记得吗?”

铁冠道人沉吟半晌,才道:“护教御敌,乃是大事,至于杨逍的账,等退了外敌再算。到那时咱们五散人和韦蝠王联手,不怕这老小子不低头。”

周颠冷哼一声,道:“冷谦,你怎么说?”冷谦道:“同去!”周颠心急如火,问道:“你也要向杨逍屈服?当时咱们立过重誓,明教之事,咱们五散人绝对从此袖手不理,难道从前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吗?”冷谦看了他一眼,冷声道:“都是放屁!”

周颠大怒,气道:“你们都在放屁,我说的可是人话!”彭和尚劝道:“颠兄,当年大家为了争立教主之事,翻脸成仇,杨逍固然心胸狭窄,但细想起来,咱们五散人也有不对之处……”

周颠怒道:“胡说八道,咱们五散人谁也不想当教主,这错怎么能往自己身上揽?”苏默轻咳一声,说道:“诸位暂且听我一言,如今六大派进攻光明顶,声势浩大,事关明教生死存亡,我明教中人若还是不能上下一心、共同御敌的话,这圣火只怕早晚要被打翻,我们明教也就从此销声匿迹,将来九泉之下如何去见明尊呢?”众人都若有所思,周颠还满不服气。

苏默顿了顿,又道:“本教的是是非非,等退了外敌再做计较并无不可,可现如今大难临头,若是真的袖手旁观,一旦明教有什么不测,悔之晚矣。若是周先生不愿去救,那晚辈去,几位前辈若是想跟随的跟上便是,不过周先生,念在你我相识一场,还请战后为我收纳尸骸,苏默自当在九泉之下保佑周先生。”

说不得沉声道:“周颠,你我情如兄弟,我们四人便要去战死在光明顶上,此后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不用你做别的,便如苏兄弟说的,给我们收纳尸骸便可,若是闲来无事,去我们坟头烧烧纸钱,免得和尚我在阴间过穷苦日子。”

周颠心中激动,放声大哭,说道:“我也去光明顶!杨逍的旧账,暂且不跟他算了。”彭和尚大喜,说道:“这才是好兄弟呢。”

......

踏上光明顶,只听得周颠高声叫道:“杨逍,吸血蝙蝠和五散人找你来啦!对了,还有鹰王的宝贝儿子和‘风火神龙’郭兄弟呢!”

杨逍站在大殿之上,威严十足,拱手道:“真想不到韦蝠王和五散人能驾到光明顶,杨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周颠哼了一声,道:“你这么假惺惺做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这老小子肯定在想:五散人说话有如放屁,说过永远不上光明顶,永远不理明教之事,今日却又自己送上门来。你说是不是?”

杨逍不置可否,沉声道:“六大派四面围攻,小弟孤掌难鸣,正独自忧愁。今得蝠王和五散人瞧在明尊面上,仗义相助,实在是本教之福。”周颠道:“你知道就好。”杨逍当下让童子送上茶水。

见苏默和郭岩二人,杨逍行了一礼,道:“这位便是人称‘风火神龙’的郭岩郭郭帮主吧?果真是名不虚传,郭帮主那套降龙十八掌威震天下,有机会在下定当领教一二。”郭岩回礼,说道:“久闻杨左使风采照人,今日一见,当真是开了眼界,不过在下早就不是什么丐帮帮主了,杨左使不必客气。”

杨逍客气一笑,又问道:“默儿,你不是在坐忘峰吗?怎么忽然就过来了?悔儿已是无碍,但是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苏默道:“杨叔叔,我也是明教中人,我父亲还是护教法王,我怎能坐视不理呢?我知道杨叔叔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是我也得为了明教的存活出一份力,否则与那衣冠禽兽又有何分别?”

杨逍一脸欣慰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样的,我以你为荣。”

彭和尚道:“杨左使,你也太小看苏兄弟了,苏兄弟当年身中玄冥神掌,性命垂危,从蝴蝶谷远赴昆仑,只为寻一本九阳神功,如今他内力浑厚,先后救了我和蝠王,可谓是少年豪杰啊!”原来,三人慢悠悠地走上了光明顶,就这短短的路,苏默将他的经历告诉了众人,倒也惹得一阵唏嘘。

杨逍有些惊奇,说道:“默儿他从未跟我说过,今日我才知他的不易,难为他了。”

周颠撇撇嘴,道:“这事以后再说,当下最紧要的,是怎么打跑六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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