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嘿嘿一笑,“赌石。”
“赌——石。”林峻重复,看到鹞子点头。
“切——”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赌个石头有什么稀奇,院子里的人不都是么。鹞子一副和你们说不清白的表情,“跟我来,跟我来好了,让你们见识见识,在过会子就结束了。”
位于地下的大厅却一片灯火辉煌,完全不同于看明料那昏黄的小灯,若素暗暗腹诽奸商本质啊。
不过到底位于哪个建筑的地下连若素也搞不清楚,反正随着鹞子下到地下七转八转的走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圆形的回廊上开了若干小门,隔不远就会有一彪形大汉站着,面无表情。
鹞子熟门熟路的打开其中一个小门带着众人进入。小隔间像个小包房,十几个平方大小,玻璃窗前零散的坐着五六个人,都是一脸凝重。鹞子招呼众人坐下然后在一人耳边低语,看来那就是鹞子他爹了。
鹞子爹过来和众人说笑,边说还边从衣兜里掏出块透着淡紫色的玉塞在若素手中。
“别嫌弃,种不怎么好,好在颜色适合小女生。”鹞子撇撇嘴,自从要给他说媳妇起,他爹的就会随身带些小饰品,现在的小女生哪有那么好哄啊,您也不看看我家五嫂带的什么。
“谢谢伯伯。”若素大方收下道谢,看的卢老爹笑眯眯的脸上忧色稍减。“鹞子说带我们来看热闹,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给您添麻烦了?”若素看着一脸凝重的众人和下面吵吵嚷嚷的大厅,细心的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在路上的时候鹞子的已经详细叙述他们昆仑彩玉轩赌石的规矩:每期十二块只开小窗的明料,每块玉石制作色卡十张方便比对,赌客可以根据自己的观察购买色卡,赌切出石头的花色,一卡10元,中一赔十,每种色卡只有100张。
在这个过程中卖家并不赚多少,运气不好,相玉走眼的话切出色卡没有的颜色就要全赔给赌客了,大家比拼的就是个个人眼力,玉行赚的是人气,赌玉的人图的是彩头,也没人去买个100注赚那一万元钱,当然也不是绝对没有。
按照原先画的线切好的看涨的明料进行拍卖这才是彩玉轩的重头戏。“可今天这戏是没法子演了。”卢老爹摇摇头看看另几位呆坐的股东。
“都怪我,怎么带进来个白眼狼来。”说话的是一位两鬓有些斑白的老人,满脸细纹,一脸懊恼不住的摇头。
“这次不能如期拍卖的责任我来担着,这张老脸还有点作用,损失的钱也由我家玉行来出。”老人边说边站起。“玉老,您怎么能这么说,赚钱大家赚,有事怎么您一个人担着。”坐着的众人纷纷站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原来就在鹞子出去的个把小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玉老带来京城的几位少爷小姐们恼怒于选卡的屡屡不中,提出要以玉赌石。
彩玉轩众人一来托大二来不愿得罪京城权贵,毕竟色卡赌石见不得光,结果十二块石头输了八块了,对方仍旧不肯罢休的样子。要说老玉哪个玉老板身上没个一两块的,愣是没一个赢,这帮人也是光棍,说赌身上的玉就赌身上的,没一个到玉行去拿镇店的东西。
这不现在要切开拍卖的玉石就剩下最后四块了,赌,一准输光,既便不赌也只有四块玉石能参加拍卖,彩玉轩的牌子算是砸了,行内一传开谁还来你这里买石头呀。
“喂,那位老爷子,您商量好了没,不赌我们可就走了啊。”声音从外边传入,闻言若素和林峻相对而视,不是别的,而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
这边还在争着承担责任商量着如何善后,那边人家都等不及了。卢老爹示意鹞子开门,玉老当先走了出去。
“最后几块都切出来了,您们不会是不敢赌了吧。”说话的声音还算入耳,可口气中的不屑可是谁都听得出来。
“我算知道了,原来彩玉轩也不过如此,都不如我一个小女子。”若素听得直摇头,又一个熟人,你说他们俩咋就凑一块去了,好歹得有个中间人吧,绝不会是文大。
悄悄伸头一望,嘿,文二,胖子,文家双胞胎之姐,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现在嚣张放肆的就是那位闯祸还没有一月的女子。若素眯着眼不时和林峻咬耳朵,门外文二小声和玉老解释着什么,胖子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跟着在那里瞎嚷嚷。
“吆,我当是那家的大家闺秀呢,吴林玉,你没事装什么京城千金。”鹞子说话毫不客气。
文林玉举目一看正是警校里除了林峻最不待见她们姐妹的卢文鹞,大方豪气,素有小孟尝之称,偏偏吝啬的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请她的男生。“你装就装吧,来我家捣什么乱。”鹞子继续责问。
传说中京城来的四人,是玉老直接带到他包房里去的,鹞子先前还真没看到,选色的时候他偏偏出去了,再说几百号人谁一个个认那,又不是五嫂那样的美女,丢那里都闪光,哦五哥那样的长子大家也看的到。
“哼,卢文鹞,你得意什么,今天不踏平你昆明彩玉轩我就不姓文。”
“你本来就不姓文。”
“鹞子。”“阿鹞。”出言喝止的是林峻和卢老爹。若素和林峻说过文家姊妹花的事情,那是京城文家老二的私生女,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鹞子不清楚根源,林峻怕惹怒了文家人鹞子吃亏,毕竟民不与官斗。
而卢老爹气的是儿子的驴脾气,好容易是熟人,说两句好话,咱先拍卖钱都给她都成,咱彩玉轩的名声要紧。这两人一说话倒是把目光引到里面来了。胖子看着直往后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胖子,两月不见,长本事了。你不在家里减肥,帮谁砸场子呀。”安若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胖子听着这云淡风轻的声音就哆嗦。这个既能说又能打,旁边那位光打不说,寒假没见几次面天天挨打,他都瘦了好几斤,当然这几天他又吃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