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你今夜让我能畅通无阻买到糕点,我便跟你一起亲自逛逛夜晚的京城。”朱雀说道。
章韶光一笑:“那这便是我们俩只见的许诺了,待京城里平复些日子,我便亲自去接小八姑娘。”
朱雀只面上笑笑摆摆手:“章公子忙你的去吧,有长林陪着我不会出乱子的。”其实心里实际上在想;只要姑奶奶我今天晚上玩高兴了,日后怎么样还能由着我心情来定呢。
一面章韶光又带着一队官兵朝北面去了。朱雀章韶光走远了,脚遍朝瓦舍里迈步,却被长林给拦下了:“卫姑娘,公子说了,只许你去买糕点然后便回,这瓦舍里面公子早已经派人过来清场了,姑娘就是进去也没什么玩的。”
朱雀一脸不高兴:“长林护卫,我那两盏酸梅汤可是那几块冰给捂出来的,现如今京城中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冰块十分难得,我让人把酸梅汤起码在冰块里冰镇了一上午,就算是你不稀罕那冰块费钱,我这份苦心你总也得报答一下不成?”
长林小哥肠子都悔青了,面上十分沉重的应了声‘姑娘想进去便去吧。’心里却下定决心,日后这姑奶奶给的东西他是再也不会动上一口了。
朱雀说服了冷面小哥长林,如同降服一头倔驴般高兴,欢快进了瓦舍场那里面果真就如他所说,所有的小玩意都被清除了,只留下些掉落的粗布,扁担。看来,章家是在全城大搜索那个黑衣剑客,原因只是因为他救了目击当年华安山卫延案的证人,如此这般心急,说明心里是真的有鬼。
这位黑衣剑客既然这般武功高深莫测,还躲在京城里做什么?说不定这时候早就带着人溜之大吉了吧。
“长林,你们公子这样抓能抓到什么人?要是那黑衣人武功高深莫测,早就带着那人跑了,哪能乖乖等着你们搜罗全城去抓他?”
长林小哥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那逃犯在被抓的时候肩上被贺将军刺了个很深的伤口,不停下来在城中医治。走不了多远便会血枯而亡的。”
难怪,若是那黑衣剑客执意要带走那个逃犯,那便得停下来为他医治,这医治必定得去医馆,怪不得,刚才章韶光领着一大堆人去医馆搜去了呢。
不过那个逃犯既然是卫延舅父冤案的目击证人,那黑衣人救下他说明和卫延关系亲厚,想要保护这证人,日后好为侯府翻案,那这人会不会就是鞅哥哥……
朱雀这样一想,又自我否定的摇摇头,不能不能,卫鞅在华安山替章骞做事,骞翥军的副统领怎么那般容易便脱身了,应该不会是他。就那逃犯的剑客说不定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只想救人一命呢!
朱雀朝梁香居去的时候,只见沿路官兵少了一些。
“长林,这边的官兵,怎么没瓦舍附近的多?”
“这附近昨晚就搜过了,没有。再加上这附近多是些民居,躲身并不容易,公子便没有在这里派兵搜查。”
朱雀环视四周,确实是密密麻麻的民居较多,并无大医馆之类的,也便觉得这剑客不会藏在这附近了。
约莫行了半盏茶的功夫,朱雀便到了梁香居。时辰不早,掌柜的已经准备打烊了,见有个绝美的女子进来,不由觉得稀罕。
“姑娘这么晚了还亲自来买糕点,最近京城里进来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黑衣剑客,姑娘这么晚出来可是不太安全呐。”
朱雀见掌柜十分面善,又好心提醒她夜晚不要外出,便笑着说:“都怪你们梁香居的糕点太好吃,我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这不,晚膳只吃了几口便想吃你们的糕点了。老掌柜,你们还剩下什么糕点?捡上几样可口的,给我装上一食盒。”
那掌柜见她如此爽快,刚要起身去给那食盒,却发现食盒都装完了,便笑着问:“姑娘对不住,今日的食盒都用完了,给你用油纸包糕点行不行?”
小竹不乐意了:“那油纸渗油常弄的我们家小姐衣服上都是,皂角洗都洗不掉。”
长林小哥十分疑惑,自这姑奶奶搬来京城里,但凡是来买糕点小二都会捡着食盒给装,从来没有拿油纸给包装的时候,怎么这嘟嘟姑娘会埋怨油纸弄污那姑奶奶的衣裙呢?
那掌柜笑着说道:“这梁香居以前的油纸确实是容易渗油,可我们早就换了进油纸的店铺,早就不渗油了,姑娘放心拿着便是,”说着便打量起朱雀来:“我们家之前那渗油的油纸啊,还是十年前的油纸,自宁王殿下接管我们铺子后,便没在用过。但我听姑娘口音不像是京城里的,倒像是淮南那边的,怎么会用过我们铺子十年前的油纸呢。”
朱雀听了不由瞪了小竹一眼,怪她多嘴暴露,面上却笑着回道:“我们家在淮南也是做生意的,其中也有糕点铺子。有一年我随我大姐姐进京才买,路过梁香居便买了几块糕点来吃,那糕点吃的我十分开心,却没注意油污弄脏了裙子,这小丫头洗了一次便时常念叨我不注意,但凡是油纸包的糕点都不会轻易让我拿着呢。”
那掌柜笑着说:“怪不得呢。小姑娘放心你家你家小姐如今拿我们家的油纸包糕点,再也不会弄脏衣裙让你费功夫洗了。”
说着便捡了几块品相好的糕点包进油纸里,送到朱雀手上。
虽说那掌柜听进去朱雀的解释,可是长林小哥却并未听进去,他跟在朱雀身后,回想嘟嘟小竹说的每一句话‘时常弄污衣裙’但朱雀的话里意思却是说‘路过梁香居一次买了糕点吃,吃的时候不注意弄污了衣裙,那嘟嘟姑娘洗了一次便苦不堪言时常抱怨。’
这主仆两人的话,根本对不上啊。
长林小哥望着暮色里素白衣裙的绝美姑娘,一时间皱紧眉头,这个淮南姑娘跟一般的闺阁女子都不一样,不仅身上有些功夫不说,身上总有些隐瞒似的,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家主子爱美人爱的色令智昏,只觉得这姑奶奶什么都是好的,但,自始至终,他都觉得这位淮南姑娘看自己主子的眼神很复杂,有时候友善,有时候不善,并且那眼光之中总含着些旧相识的味道。
这些都是他个人感觉,所以他并未跟自家主子透露半分。就算是他将今日买糕点的疑惑事说给他听,以他那痴迷这姑奶奶痴迷到中毒的脑子,估计是不会相信他的直觉的。
正想着,走在前面那姑奶奶忽而尖叫一声,便有一个黑影将她略过去了。
长林眨眼的功夫,那姑奶奶和那黑影子都不见了,凭空就消失了般。
只小竹愣在原地,望着掉在地上的糕点愣神,半晌才发了疯似的回头跟长林吼道:“长林护卫!快救救我家小姐,她被贼人给掳走了!”
长林小哥还没从刚才黑影闪电般的速度回过神来,便被这丫鬟吵的十分聒噪,黑着脸道:“你急什么?我我刚才在后面走着没看清,你可看见那黑影把你小姐掳到什么地方了?”
小竹浑身瑟瑟发抖:“那团影子快的跟鬼一样,我只看见他朝北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