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日后相见,定然是要隔远点的。
说出口的话便带着三分怒火:“我怀里抱着的就是以木。”
他一怔,大约一时没反应过来,道:“怎么可能,长得与宸帝也太像了吧。”
又忽觉自己说错了话,幡然醒悟躬身歉意道:“上神恕罪,小神只是许久未见小公子,一时说错了话。现下仔细瞧来,真真与宸帝也不是那么像。”
以木低着头,口中喃喃有词,自是声音小的,连我也未听清。
寒渊目光幽深,琥珀色的眸子望向他射出冷冷的光。
司命一颤,周身竟汨出湿冷的汗渍。
寒渊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像是空气中无数水汽凝结而成的冰箭,射向他道:“你是觉着哪里不像呢?”
司命‘呵呵’尴尬笑了两声,抬起衣袖擦了额头流出的冷汗,嘴角一折抽搐也不回答,只推诿道:“那个什么·····小神刚想起来还今日事情还有点多······就先走一步了。”
未等我与寒渊同意,摇摆的花枝自他身后落下几朵,他便眨眼之间消失在了近前。
四下便又只剩下我与他还有以木三人。
清冷的风过,带着柔软之意,抚在脸上,我望着他,见他浅浅一笑,想他今日倒是笑了几次,又想刚刚他对司命星君那般冷冷的样子,大约才是夜游神所说的真实模样。
却听他声音忽然之间带着些许落寞道:“你可是恨我,恼我,所以不愿再理我。”
“·······”
“青月”他亲昵的唤我,细雨之间带着几分长久的思念,像是呼唤爱人一般,抚上我的发,手划过那根白玉簪子。簪子在他手下由皎白变为天青,似是器灵的欢喜,自我发间飞出,围着他环绕。
我惊讶不已,因为这千年来,我也没有研究出它的使用之法,便是只当一只普通簪子赋于发间。
心下又想,大约是寒渊法力高强,懂得此灵运用器之法罢了。
便将右手灌注灵气,收回了那正飞舞的法器。只是入手,又变回了一支普通的簪子,心下气道:“宸帝,我早说过你认错人了。我夫君早已神归葬神沙漠。”
他呢喃,似乎很受伤,只余一声叹息,看了看以木,见以木正低着头,一颗漆黑的脑袋耷拉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以木,你是我儿子,你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
以木未答,我一时又被气得不轻,却还要稳住心神,轻笑道:“自古倒是从未听过还有人喜欢当别人爹爹的。”
他握住我的手,被我挥开,一时受挫,又像是有难言之隐,只得道:“你总会知道的,我的血脉非比寻常上神。”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等狂妄的样子,便抱着以木,消失在那满地落红的榴花树下。
只心想道他真是位奇怪的神仙。
却见以木倚在我肩上,一颗头直愣愣盯着身后隔着远来越远的人,满口道:“坏蛋,坏蛋······”
说着还气不过,竟是默默流泪。
韶华之间,我心下也有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