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摇头道:“小神这就不知晓了。”
我正欲再问,乖巧坐于我另一侧的以木靠过来,好问道:“娘亲,娘亲,佛祖讲的为什么我好多地方都不明白,就是········”
我伸手将他抱坐在怀中,抚着头,柔语道:“佛祖之言,晦涩于口,需要细嚼慢咽,你且还小,往后啊,日日研读,时间稍长,自然就能明白了。”
他似懂非懂,糯糯道了声:“是。”
夜游神侧头看向他,沉思片刻对我道:“许久未见以木小公子,倒是长大了不少········眉目愈加清晰了······”又见他似是想到什么,面色一惊,目光如炬盯着以木,喷射而出,喃喃低语道:“像······真像······”
“像什么?”
“像那新晋的上神——寒渊。”
我心口如遭一击,隐隐钝痛,这是早已留下的旧伤暗暗发作,深吸一口气,镇定道:“是哪个寒渊?”
他一急,没控制住,略大声道:“就是我刚与你说的那宸帝。”
霎时,妙法华境万籁俱寂,众神仙家各自转向我们这方,梵音清唱渐停,只余下寥寥檀香的幽幽气息。
佛祖坐在九重莲花台上,宽仁慈善的看着我道:“可是青月上神有何疑问?”
我深吸一口气,脑中已是万法飞过,自是合十双手,恭敬沉吟道:“青月斗胆,好问佛祖,何为因果。”
佛祖淡笑合眼,手结说法印,慈悯凝视道:“欲知前世因,则今生所受者是,欲知后世果,则今生所为者是。”
又看向我和平一笑道:“今另赠上神一句话‘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我一脸迷蒙,在心中咀嚼话中意味,崇敬退下。抿了一口杯中茶,一嘴苦涩蔓延开来·······
夜游神歉意道:“都怪小神的错,倒叫上神被佛祖责问。”
我轻轻挥手,浅浅道:“算不得责问,我也算恰好有问题想问佛祖。”
他松了口气,叹声,又不自解,欲言询问道:“上神真不认识那宸帝吗?”
我点头:“确是不识。”
他摇头似不相信,絮絮地说:“那就奇怪了。”伸手悄然指向佛祖莲花座下不远处的一个淡蓝色挺拔背影道:“那便是宸帝——寒渊,眉目之间竟与以木小公子有七八分相似。”
前面隔着诸多道友,我只远远瞧着那人的背影,依稀觉着应是夜游神形容那般天纵绝色。虽是远见,却能感知,那人应是闭目合眼,正细心凝听佛祖妙法。
我微微疑惑,心下一惊,稳稳心神,随意道:“天下之人万般,相似的何其多。”
夜游神颔首沉思,似听非听,忽而道:“前些时日诸神提议为那宸帝举行一个迎新会,神都许久未曾这般热闹过了,听说天尊也会前来,到时上神也要一起热闹热闹一番才是。”
听他所言,以木自知又有玩乐,在我怀中兴奋道:“娘亲,娘亲,我也要去······”
我抚着他,正想如何回答,恍然抬头越过层层人群,对上一双琥珀色琉璃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