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机场兄弟二人直接回了老宅,老宅是一处三进的院子,古色古香,还保留着就是的样子,徐盛自结婚以后便搬了出来,但目前家中尚有老人健在,做小辈儿的总要前去尽尽孝心。
徐老夫人生于1911年,是清朝末年某个王爷的嫡亲女儿,正经的皇室后裔,只可惜生不逢时。徐老夫人出生时家中还是王爷府,最初她叫爱新觉罗·书慎,第二年就改姓了金。
1912年清帝退位,清政府灭亡,八旗子弟争先恐后的改了汉姓,徐老夫人的父亲也只留了一个王爷的名头,产业铺子,家中细软慢慢的都被换成了真金白银,一点点的被消耗一空。
“祖母”
徐老夫人如今已是百岁高龄,月前刚过的大寿。徐铭深和徐铭泽兄弟二人弯腰行鞠躬礼,挨个叫人。
虽然皇室皇族已不复存在,但徐老夫人毕竟是从王府出来的姑娘,就算彼时王府已经落败,但该学的规矩礼仪一样一个没少,家中的一些繁琐的请安礼不过是近些年才删减了一些,不然兄弟俩必得是要行叩拜礼的。
“这是。。。深哥儿和泽哥儿吗?”
老夫人坐在软榻上,双眼已不能视物,她对家中孩儿的称呼方式依旧依照旧时。
“母亲,正是他们”
接话的是老夫人的大儿媳妇,就候在老夫人的塌旁,旁边还有其他几个儿媳,周云浅也在此列。
“快来快来,我的乖孙孙”
二人应声向前,一人抓住了老夫人的一只手,几个儿媳见状皆退下,给他们祖孙三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徐老夫人四十九岁很的最后一个孩子徐盛,徐铭深比自家大伯的孙子的年纪还小了几岁,四房的长年住在海城,老太太想念两个孙儿想的紧,虽月前大寿时才见过一面,但依旧宝贝的不行,“远香”这个道理在哪儿都能行得通。
与祖母闲聊了半个小时,两人见祖母面上已上倦容,便赶忙扶祖母到内室床上歇下,而后从房中退了出去,毕竟年纪大了。
出了门,众伯母正在门外等着,她们也料想到老太太聊不了太长时间,一直伺候在身边的几个儿媳妇儿明显感觉到了婆母身体的日渐衰弱,医生也说了大限将至,半个月前周云浅便回了首都近身伺候,就怕哪天人突然没了。
周云浅对老太太的感情是复杂的,最开始的时候,老太太看不上这个小儿媳妇,但教养使然,周云浅进了门以后也没有被为难。
周家家世也不算差,但跟徐家相比还是差了一截儿,三个妯娌都是世家姑娘,婆母看似性格温但眼里揉不得沙子,至今也没有谁敢挑战她的权威。
“睡下了吗?”
周云浅问自个儿大儿子,徐铭深点了点头。大伯母引着他们进了旁边的议事厅。
徐家四个儿子只有徐盛自己从了商,头儿上的几个哥哥大哥从政,前些年退了下来,二哥三哥依旧活跃在军部,不过也已经过了退休的年纪,退下来也就这两年的事儿了。
而徐家的孙辈儿基本上都走了父亲的老路,从政的从政,从军的从军,徐铭深也几年没有见齐过这些表哥了,而两个姑姑家的孩子则是都投入到了祖国伟大的科研事业,一有情况封闭个一年半载的都算少的,徐铭深和徐铭泽兄弟俩更是见不到了。
从丽景苑回来后,倪商窝在家中做起了乖乖女,不由得令舅妈大感惊奇,在她的印象中他的这个小外甥女儿不是这么安静的性格啊!等看到大姑子严华芝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如来佛在这儿压着阵呢,孙猴子给她个胆子她也不敢闹啊!
不得不说,大舅妈您真相了!
倪·孙猴子·商:看破不说破,咱们还是好朋友!
“表哥好!”狗腿商上线。
开门的声音刚刚传来,倪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跑到了门口,倒把刚打开门的严一一吓了一个趔趄,目睹全程的季言沫一口水差点儿从嘴里喷出来,这俩人太逗了!
旁边同样目睹全程的舅妈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她想多了!倪商这个混世魔王怎么可能真的安静下来,现在她妈可就直愣愣的盯着她呢!
“呃呃,表妹好,你吓死我啦!”严一一先礼后兵,伸手在倪商的脑袋上大力的揉了两下,倪商躲闪不及,好好的发型便在顷刻间便成了鸡窝。
“讨厌!诶?严小二呢?”
严一一提着行李进门,倪商伸头往外看去,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影。
“他今天回不来,明天早上到。”
“哦”
严小二大名严旭尔,是大表哥严一一的亲弟弟,与倪商是同年生人,只在月份儿上比倪商大了一个月,见了倪商的第一句话必是让她喊哥哥,而倪商送其名曰:严小二。
夜深了,众人互道晚安后都回了房。倪商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心底里期盼的铃声始终没有响起,好吧!
倪商捞过手机,找到备注为美人儿哥哥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有什么大不了的!机械的‘嘟~’‘嘟~’声从电话里面响起,足足有一分钟那边才接通。
“宝宝”是大神,不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大神,你睡了吗?”怎么接这么慢啊?倪商好奇。
那边安静了两秒。
“对不起,宝宝,以后不会了。”
“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儿好奇。”倪商急忙解释道。
“你没生气就好。”徐铭泽长叹了一口气,被倪商敏锐的捕捉到。
“你怎么啦?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他的声音真的很低落,这不像是平时的他。
“宝宝,我祖母住院了,我现在在医院,医生说她就这两天了,我心里······”
徐铭泽话没说完,后续的哽咽声代表了一切,倪商静静的听着,很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那种无力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挫败!
其实徐铭泽和祖母的感情并没有很深,他七岁便被带到了海城,每年回首都的次数只有寥寥几趟,可徐铭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