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会娶这个女人的!让她滚!”
大表哥真可怜!倪商站在严一身后,前方表哥、舅妈、郑云希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势,倪商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可倪商听的却直想笑,这糟糕的台词啊!
倪商看戏心切,眼前却似隔着一层迷障,雾蒙蒙的。
她欲要向前一步,腿却似有千斤重,一个不小心,倪商一下跪倒在地,腿有点儿麻麻的感觉。
不对,吃瓜群众倪商忽然察觉出不对来,这么大的雾她是怎么知道前面那三个人是谁的?
她为什么迈不开腿?
倪商心里开始发凉,她怎么会觉得那是表哥呢?
倪商定睛向前望去,那人就在眼前,可她却始终看不到他们的脸,他们是谁?
不对,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对自己死亡三连问的倪商如同身处荒芜大地,眼前身后浓雾弥漫,经久不消。
前方依旧在争吵,依旧是那糟糕的台词,不对,她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那糟糕的台词是从自己心底而来。
什么情况?
“表哥!舅舅!舅妈!小二!”
倪商用尽全力呼喊,可听到的只有自己空灵的声音。
空灵?这是什么鬼地方?
“你为什么不爱我?铭泽!你为什么不爱我!”
前方仍旧在争吵,铭泽?
徐铭泽?
那人是徐铭泽?
倪商感觉自己好难受,心口好疼啊,就如刀割针扎的一般,忽然间一个失重,倪商陡然清醒过来。
天花板、落地窗、阳光。
呼!原来是做梦。
倪商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昨夜舅妈和表哥的争吵声给自己留下了心理阴影。
不过为什么会梦到徐大神呢?奇怪!
心口还在隐隐做痛,倪商感觉身体有些发僵,身上粘粘的,这种天气竟然出汗了。
倪商撩起睡衣,心口处往日淡粉色的月牙形伤疤如今奇异般的成了暗红色,与周遭白皙的皮肤相比炸眼的很。
倪商记得奶奶告诉过她,这是她小时候血管瘤留下的疤,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开始疼了?没道理啊!
疼痛持续几分钟后便慢慢消退了,倪商长出一口气,捞过手机一看,七点三十五分。
起床,洗漱,下楼。
“舅舅舅妈早,表哥们早”
倪商下楼,惊奇的发现竟然全员都在,一向不到十二点不起床的严小二居然也端端正正的坐到了餐桌旁,这是刮的什么风?
倪商把目光看向大表哥,大表哥半遮半掩间给了她一个‘学校’的口型。稍加思索倪商便明白了,看来舅妈是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严小二那么积极呢。
佣人端上了倪商的早餐,吐司,鲜菇包,茶蛋,白粥还有一杯醇香浓郁的黑咖啡,中西混搭,全是她的最爱。倪商满足的先抿了一口咖啡,独特的味道提神醒脑,倪商感觉身体瞬间充满了活力。
“商商,先吃饭,不要空腹喝咖啡”
“哦”
大舅舅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倪商讪讪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她感觉今天的大舅舅尤其可怕。
一顿早餐吃的心惊胆战,严小二全程不敢抬头,倪商虽在心里为他掬一把同情泪却也无可奈何,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你就早死早超生吧!
“一一带你妹妹出去,下午再回来”
“严旭尔你给我站住!”
饭后,严大家长一声令下,严一看了眼父母亲又看了眼弟弟,迟疑片刻后带着倪商离开了家,想开溜儿的严小二半道儿上被自家老爹给拦了下来。
严小二吓的小腿肚子打颤,倪商都不忍心看了,关门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舅舅在从腰间抽皮带。
倪商不由得浑身抖了一下,但想到大表哥说的话她稍稍安了点儿心。
大表哥说的对,小二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以大舅的脾气,今天这事儿不解决了,他私自换专业的事儿就永远翻不了篇儿,那以后的事儿就更不用想。
既然这样,那就别管他是糖是棍棒,迎头上吧!大不了挨顿揍,反正从小他也没少挨揍。
严一带着倪商驱车去了季家,倪商需要去找表姐谈有关贝米的事情,大表哥则是去找季言琛。
严家本宅位于海城西郊,季家位于北郊,距离不算近。好在节假日期间路上车辆较少,不过半个小时以后大表哥的迈巴赫座驾便出现在了紫衡御湾季家的门前。
“言琛表哥好!”
倪商提前打了电话,车子停在门口不过两分钟,倪商就看到了前来迎接的季言琛。
“商商表妹好!一一哥”
季言琛开了院儿门中控,放车辆进入。
季言琛净身高188cm,米色针织毛衣,同色休闲裤,面容俊朗,与一一表哥的硬汉气质不同,他更多的是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温暖感。
只是······他今天这头发有点儿一眼难尽!
“言琛表哥,你这头发······挺个性啊!哈哈”
倪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是挺个性的!”
严一也随之附和,对此季言琛一脸无奈。
“就知道你们会说我的头发,沫沫最近对设计发型上了瘾,这就是她的杰作”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一头炸天红毛儿。
“噗······哈哈哈······”
倪商看着那扎眼的发色和逆天的发型实在是乐得不行。
一向严肃的严一也忍俊不禁。
“进来吧”
季言琛把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倪商进了门就四处张望。
“表姐呢?不在吗?”
倪商寻遍目光所及之处也没看到她。
“她在楼上画室”
季言琛边收鞋边回答她。
倪商疑惑了:“画室?她不是最讨厌画画儿了吗?”
严一觉得倪商的怀疑有道理,一同以求解答的眼神儿看向季言琛。
季言琛:“因为她不小心搞坏了爸爸给妈妈养的玫瑰,爸爸就罚她画一副玫瑰图。”
“那可真难为她了!”
严一不无感慨的说道。
五个孩子中严一是最大的,季言沫是个什么性格他也清楚,虽然她曾经学过画画儿,但他对她能认认真真、不急不躁的作完一幅画儿表示十分怀疑。
而倪商却有些不对劲儿,太安静了!
“表哥,是这花儿吗?”
倪商哭丧着脸从背后拿出了一朵花儿,严一一瞧,正是玫瑰。
严一迅速看向季言琛。
而季言琛则是有些不死心:“这玫瑰你在哪儿摘的?”
他觉得自己有些自欺欺人了,这个季节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两株盛开的玫瑰,一株昨天被沫沫祸祸了,而这一株······
倪商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就刚刚路过花房的时候······”
倪商讲不下去了。
严一听不下去了。
季言琛看不下去了。
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