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米正喝着咖啡看今天的报纸,椅子上挂着她的名牌包包,我推门进去,她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看报。
我在她临近的位置上坐下,“骆小姐今天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陪我出去走走。”我还没有答应,骆米放下报纸,起身向门外走去,俨然一副高贵女王的姿态,完全看不出她在穆凡面前的小鸟依人。
真不知道穆凡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一个又一个的美女心甘情愿的倾倒在他的怀里。
骆米之前是柚子的助理,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她会那么有钱,能开宝马小跑的,非富即贵。
难道穆凡出卖公司,出卖朋友真的事为了钱。
骆米开着车走了很久,我问她,“我们这是要去哪?”
她猛的一踩刹车,“我也不知道。”然后低着头靠在方向盘上。
排在后面的车闹的热火朝天,不停的按喇叭,骆米气冲冲的下车,猛敲在后面那辆车的玻璃,车里的男人很不耐烦的摇下车窗。
“你爸死了还是你妈死了,叫什么叫,看你长成那个挫样,内分泌不调还是挫骨神经痛,瘦不垃圾的跟条只会叫的癞皮狗还穿的人模人样,老娘我就是把车停在这里,你能拉长还是缩扁我。”
我想那个男人看见骆米这样的美女本来会笑的很开,可是没想到无缘无故找了一顿海骂,关起车窗说,“神经病。”
我赶紧拉住骆米:“这里不让停车的。”
“姐今天就把车停在这里怎么着了。”
“那个,交警来了。”结果可想而知,骆米和我,加上宝马小跑,一起被拖进了交通派出所。
网络流行一句话,“有钱就是任性。”交完罚款,又被扣分,骆米板着脸听交警哥哥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道理,之后气呼呼的瞪着高跟鞋出了派出所,坐在派出所前面的石椅上。
“怎么啦?”我很小心的问她。
她突然猛地扑到我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我不知无措,“骆米,你怎么了。”
“他说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不愿意跟我结婚,不会娶我。”骆米抽泣的断断续续的,没头没尾的说。
“骆米,怎么回事,你说谁啊,谁不爱你,你要跟谁结婚。”我虽然想到是穆凡,但还是问了。
“我的未婚夫。”骆米梨花带雨,脸上的妆被眼泪淋花了。
“是他。”
骆米仰头靠在椅子上,我从包包里找出纸巾递给她,她说:“谢谢。”
“我未婚夫叫穆凡,是个很有才气的文艺青年,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出书,到了大学,已经很有名气,他很爱笑,又帅气,所以爱慕他的女孩很多,多的让我经常吃醋。”骆米说起穆凡时,表情很痴迷,完全找不到职业女性的强势,跟平常小女孩一样。
“可是,几年前,当我从国外回来,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冷若冰霜,变得喜欢孤独,我真后悔当初答应父母出国留学,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年前,我们双方父母给我们订了婚,他却像一阵风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最近,我们才联系上他,他瘦了,但是依然还是那么帅气。”
骆米说着,脸上泛起笑容。
我看着骆米,在她忧伤的脸颊上露出一点点幸福,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该告诉她,穆凡这几年的经历。
可是,我凭什么告诉骆米穆凡的经历,我跟穆凡很熟悉吗,对他很了解吗?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一起被罚跪竹板,一起躺在房顶上看月亮数星星,一起跳进河里摸鱼,一起偷偷爷爷的烟头抽烟,一起把奶奶的剪纸撕掉,那个时候,是我最开心快乐的日子,你知道吗?”
骆米神往:“可依,我真的很爱他,真的不能没有他,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尽量不去想他。”
骆米刚擦干的眼泪,又开始不停地滑落下来。
看到骆米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心会一阵阵酸痛。
“可依,你知道吗,当穆凡跟我说他不爱我,爱上了别人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痛吗,你不知道,那种痛,就像有千万只虫子钻心一样,一点一滴,慢慢地吞噬我的心脏,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爱我,难道是我心内不够好,外表不够美,还是因为我们是远亲?”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一对都如此痴情的男女,相爱的不是彼此,无论爱的多深,都是无尽的伤害,骆米爱上穆凡,穆凡却深爱着死去的秦书瑶,古时候都会说是孽缘,现在,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骆米的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慢慢稳定情绪转身接起,然后挂断电话说,“可依,谢谢你,一大早听我啰啰嗦嗦的说了那么多,我有事要回去一趟,我知道,你们公司云峰的案子是你在做,你放心,虽然这个项目不在归我管了,但是,我一定会帮你的。”
“没关系,你先回去吧,不管怎样,即使合作不成,能交到你这个朋友,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
骆米驱车离开,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很多事情都难以意料,原先,我以为穆凡出卖TD只是为了钱,为了能跟骆米在一起,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恋人。
秦书瑶事件虽然很可怜可惜,却折射出穆凡的痴情是否在撒谎?
穆凡,这个男人,越来越像团迷雾,把我们都带进了迷阵,即使外面充满阳光,也一样模糊不清,触摸不到他的内心世界。
当我陷入一阵胡思乱想时,手机想了起来,是张子枫,“可依,你在哪,我想见你。”他说话有些阴沉又伤感。
“我在外面,怎么啦。”
“我现在在派出所,你能过来一下嘛?”
“出什么事了?”我急切的问。
“别问那么多,过来你就知道了。”我挂断电话。
一大早刚从派出所出来又要进去,心里忐忑不安,对张子枫为什么在派出所进行了无数个假设,然后不到一分钟又把无数个假设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