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沉默了许久。
“可依姐,你有男朋友吗?”
小小突然问,其实她应该是知道的,也许是要确定一定我的答应。
“小小,你在想什么?”
难道是想说穆凡?
小小欲言又止,只是轻轻笑了说一声,“没什么,就是好奇。”
风吹起脸颊两边的头发,娇小的面容隐隐淹没着浓浓的惆怅。
又想起那个男人了吗?
那个,曾经因为他,抛下生命的男人。
爱情是什么?
这个永远都没有答应的问题,我更不知道。
回到公司时,我内心愧疚不安。
便借送文件的理由,特意去经过总经办看了看穆凡一眼。
他依旧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字,模样一丝不苟。
我此时内心复杂,于是问自己,是否该进去为刚才的签售的事情会,跟他道歉。
但我有错吗?
显然,在骨子里又坚信自己是没有错什么。
不过,看穆凡的表情,是我真的错了。
是呀,即使,哪怕我说的,也许是对的。他为什么要听,我算什么,又什么理由去打扰他,是感恩他送谢雨荷回来,还是邂逅酒吧相遇风波,这两条,或许可以增进彼此之间的情谊。
同事之间的情谊,其实,也算不得有什么,更何况,别忘了,今天我还扎他了场子。
进退两难时,手里的电话让我停止的早已飘远的思绪,是张子枫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张先生,您好。”
张子枫在电话那头笑着说,“可依,能不能别叫我张先生,这三个字,让我觉得很生疏,像我叫你一样,叫我子枫好了。”
熟悉吗?
“好吧,子枫。”
事实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微妙,或许一个小小的称呼,也能改变人一生的命运,我跟张子枫之间的命运,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改变的。
张子枫欣然高兴,“这就对了,晚上我来取车。”
“好的。”
“还是去上次我们一起吃午饭的那家餐厅吧,你把车开到那里,晚上一起吃晚。”
挂了电话,穆凡猛然看了我一眼,我慌忙躲闪,但还是双目相视,他那双冰冷的眼里,似乎如同他那不苟言笑的嘴,似乎在说,“滚,不想看到你。”
我怅然,心里从未有过的感受,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前台,小小正在打印资料,冷不丁的看了我一眼,“怎么啦,可依姐,又碰钉子了,你去找他了?”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拖着香腮,不紧不慢地说,“谁啊。”
“明知故问,当然是穆凡了,你是想为今天在签售会上的事,跟他道歉?”
小小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本意确实是想要去道歉,但却无法抗拒穆凡那双,宛如冰封千年带着寒气的眼睛。
“我们都太不了解他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这样冒冒然跟他说对不起,以他的性格,只会当你是神经病。”小小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接着说。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毕竟今天是我不对。”我叹着粗气。
“怎么办,凉拌呗,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是他不领情?”
“真没错吗?”
“也许,是方式不对吧,但可以肯定,努力开导一个错,希望他能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都有什么不对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心理学家,这个高尚的职业了。”
小小点头。
“可依姐,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像这种根深蒂固的东西,也许应该抽丝剥茧慢慢解决,更何况穆凡现在一定还在气头上,虽然你陈可依大美女,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每个男人天天报以幻想的对象,但穆凡却最不想见到你。”
苏小小的哲学里面,说的煞有道理。
唉,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要不然,她当初为爱跳进江里,为什么不会这样想。
难道说,江里的水,还有能使人顿悟的神奇功效,也许,印证了上面那句话,不过,我想应该是后者。
也许,似乎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
我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右手挽着小小的肩膀,媚声媚语地,从左手晃着从书城买回来的,穆凡写的书,“小小,知道你最好了,能不能帮个忙。”
每个人在有求于别人时,总是要学者犯贱,而我也一样。
谁说我不够妖娆,有时候也可以狐媚一点。
比如,上次帮小小搬家,
小小不吃这一套,但他明白我的意思,满脸无辜的表情,如同背上被我残忍的贴上死刑的牌子,要她赴刑场一样,看了我浑身起疙瘩。
“好吧,我可是要豁出性命是了。”小小身赴黄泉。
“别这样嘛,小小,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我摇头苏小小的手,感情是连哄带骗的,只差手里拽着棒棒糖。
“可依姐,这哪是上刀山火海,简直就是无间地狱,死无全尸啊,不过为了姐妹,小小我豁出去了,怎么样也要完成任务啊。”小小拍着胸脯,感情像是真要她去死一般。
差点,就想抱着她,再亲上两口以表我的激动和谢意,但在TD大庭广众之前,还是应该保持矜持,虽然前台文员职位地位低微,但BOSS常说,这是公司的形象。
龚南不时的出现在前台,我和苏小小还在调侃。
龚南说话总是柔声细语,所以,在他的面前,小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矜持。
虽然她本身就很矜持,但现在种矜持,像是古代洞房花烛的女人,带点暧昧的气息,跳江事件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升华的很快。
这时,我都会比较识趣的说,“那个,我去茶水间打点水喝,你们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