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进来?”
被冰凉的嗓音冻醒,小孩儿吓了一跳,本能的抓起被子包住自己。
穿着白大褂,衣领上别着放大镜的男人笑了下:“这是我的地方。”
“对不起,我看没人,就进来了。”拜托,哪儿有正常人会把家具都盖起来。
“那么,等价的交换给我。”博士伸出手循循善诱,似乎得不到满意的回应便不罢休。
“你想要怎样?”理亏在先,先生的确教过她不可以冒犯于人,看来只能乖乖听这个人差遣了。
“留下来帮我做事,满意了就放你走。”
好吧,于是小孩儿便留下来了。
博士每天的工作就是捣鼓一些瓶瓶罐罐,培育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还有细菌。培养皿堆成小山高,好在他也没让她洗,看上去真吓人。
“我该叫你什么?”小孩儿问。
“也许,老师。”白博士答。
老师?她也有老师啦。
“那么你叫什么?”白博士问。
“我、我叫格林!”小孩儿答。
格林?有趣的名字,有趣的命格。博士笑,笑的莫测,笑的意味不明深不见底。
村里传来小孩被吃掉的消息,凶手是一匹狼,小孩立刻想到了他。
“那只狼是你救的吧。”
“老师?你怎么知道。”本以为救了他他便不会到处吃人了。
“你觉得小红帽做错了吗?”博士笑着,犹如冬日暖阳和煦。
小红帽当时说,你要破坏平衡吗?也许是这个意思吧。心软一个只会伤害更多个,小我从来都只为大我牺牲。
“我错了嘛?”
小孩儿这样问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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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中的清澈让他没办法很快回答,只挑了挑眉,反问:“你觉得,你错了么。”
“…是不是只有,相对论。”小孩咬咬手指,狼吃人似乎没有错,因为它不能吃草。人杀狼似乎没有错,因为狼害了人。
是非善恶从来只有相对而论。
“你觉得我作为巫猎,收养你而不杀你,我错了么。”博士弯起眼睛笑,手上没有停的在摆弄工具,罐子中的实验题蠢蠢欲动想要出来,他让它们如愿以偿了以后下一秒将它们压扁。
巫猎?捕杀女巫的种群。
小孩想了一会儿:“我没犯错,你为什么要杀我。”
“人们从来只看整体,不看个人,格林小姐。”动作轻柔的刮去虫子尸体的浆液,小孩儿看着这幅画面背过身去,心里有点儿想念先生在的时候。
先生只有玫瑰花,还有小鸟和她。偶尔小白会来串个门,这样的生活既平静又快乐。
没有不快乐的事情发生,不就是快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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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研究什么”
小孩趴在桌边看着他摆弄药水。
“有毒,不要碰。”
正说着,外面下起暴雨,沙灰席卷天地,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怕打雷!”小孩吓的惊慌失措,猛的往前一扑,推倒了博士也打翻了药水。紫色的冒着泡的液体溅到皮肤,立刻裂开一条缝,翻滚着痛意,火烧一样的。
十指连心,小孩甩了甩手退远了些。那液体好像是某种酸,好在溅到的不多,不然手指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