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宿寒察觉到刘老师的目光，眉头微微一皱。
毕竟仰慕的表情，放到女生脸上是赏心悦目，放在男生脸上也勉强算的上热情激励。
然而放在一个四十岁大肚秃头油腻……的老男人脸上，实在无法让人愉悦。
余宿寒冷冷的将草稿扔回原处。
“学生们呢。”
“在作训室！”
S大为了全力培养人才，在选拔出好苗子以后，特事特办批出单独的预算款项，为孩子们提供好条件。
比如单独的书本资料，比如单独的数学工具，比如单独的教室。
这些孩子们，除了正常的课程以外，每天都有额外的三到五节数学培训课程。
周末有补课，假期有夏令营冬令营，总之是豁出一切拼搏奖项。
这样高强度的学习，若不是对数学有足够的热爱，学生们根本坚持不下去。
而让人郁闷的是，即使是如此规格的学习，如此费心的栽培，却依旧几年颗粒无收。
别说IMO，就是CMO都未能斩获过铜牌以上奖项。
一路上，刘老师絮絮叨叨给余宿寒介绍情况，一边说着一边心寒，觉得自己这张脸都快丢光了。
“我作为负责人，主要工作更像是经纪人。具体的课程安排、作训计划，都是三位老师说了算的。”
余宿寒沉吟，“三个人？”
“对，组长聂启珍是三十二届IMO金牌，两位组员里，王洋是一位老教员，在CMO工作组工作多年，还有一位是戚蓉，是十五届CMO银牌。”
一名国际奖项获得者，一名经验丰富的教员，一名国内奖项的获奖者。
余宿寒走到一半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刘老师，“谁聘请的？”
“校长啊，”刘老师自然而然的回答道，怕他弄错，赶紧补充，“咱们高中部的校长，魏能。”
余宿寒冷冷一笑，“是挺无能的。”
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刘老师闻言愣了一下，见余宿寒走了，又快步跟上，脑子里却有一根筋绷了绷。
按照刘老师的意思，余宿寒应该先去校长办公室报个到。
但是余宿寒一路直接冲着作训室去了，刘老师也只好跟上。
作训室里，戚蓉正在给大家讲课。
“虽然咱们竞赛数学没什么《三年模拟五年高考》，但是想要抓住思路拿下比赛，做练习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让刘老师整理了近十年的CMO和IMO题型，咱们一边学习一边归类，总结题型和方法，争取……”
戚蓉话音未落，教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一侧头，正想呵斥是哪个学生不听话，就看见余宿寒一脸桀骜走了进来。
男人挺拔如松，冷漠疏离，随意一个眼神，都是不屑的最高级！
戚蓉看见他，先是一愣，接着心砰砰跳了两下，耳朵忍不住的红了红，“这位先生，你是……”
余宿寒不回答，反而看了看黑板上的板书。
字迹工整、条理清晰，勉强入眼。
然而里面的内容……
余宿寒眼皮懒懒的抬了抬，看向戚蓉，“这是你给他们上课的内容？”
戚蓉点点头，眉眼间带上了些骄傲，“对，这是我多年学习的经验，可以说非常宝贵了。”
“宝贵？”余宿寒哼了一声，看着戚蓉，抬手却指着座位上的学生们，“你是要带领他们去高考？”
“什么？”戚蓉一愣，不解。
余宿寒看向学生们，“数学是什么？”
学生们面面相觑，第一次有人问他们这种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老师在身后看着余宿寒，莫名的心跳加速！
要来了，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