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吓了一跳,不是因为许飞磕的三个头,而是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
胖子有时候是有那么点一惊一乍的。
韦登禹则把他扶了起来,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你这算正式拜师了。”
听见韦登禹这么说,许飞很高兴,逐说起了自己具体的计划。
“师父,我想在一天之内成为您这样的高手!不知道可不可行?”
之前他就想这么做了,但一直没有把握——他还不能马上确定自己死了会不会复活,但现在可以肯定了,还更待何时?
韦登禹思索道:“如果用你的办法,应该可以,但是你的身体会改变吗?即使不会忘记经验,但如果身体跟不上,对你的束缚依旧很大。”
许飞道:“身体不会有任何改变,都会回到一开始的状态,不过只要记得您教我的东西就足够了,这才是无价之宝。”
韦登禹点点道:“好,你跟我出来。”
两人走到院子里,天才蒙蒙亮,胖子也不甘寂寞的跟了出来,蹲在一旁围观。
“本来应该为你找一把真正的剑,让你适应它的重量和平衡,但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委屈你用这个了。”
说着,韦登禹从角落里拿来那只已经打磨好的螳螂尖爪,丢给了许飞,自己则打算用那只没有经过打磨的。
被打打磨过的尖爪对于许飞这种普通人来说已经可以使用,只是不那么顺手。
“严格来说你手上用的东西是刀,但道理都是相通的,我要教你的并不是剑的招式,而是剑的意义。”
说罢,韦登禹摆开架势,作出一副准备进攻的样子。
“想要让你学会,我必须言传身教而且不留情面,首先从招架我的攻击开始,看招!”
许飞这里还似懂非懂的理解着韦登禹的话,根本没准备好,韦登禹的剑就已经劈了过来。
对于许飞来说,这根本没办法防御,还没抬手老人的剑便已经走到他的脸前,于是他干脆什么都没做,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
不过最终老人的剑没有劈下来,在离许飞脸几公分的位置停下,精准且迅速。
一旁的胖子看得不免惊呼出来,昨天他训练许飞根本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拿出来,今天才刚刚开始动了真格。
胖子是看爽了,但许飞却吓得后背都湿了,刚刚他还真的以为,老人要送他回去。
韦登禹收起了剑势,神情似乎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语重心长的道:“我首先要教你的剑意,是不能松懈,虽然你有死而复生的能力,但这不是松懈的理由,一朝失败前功尽弃。”
许飞还处于惊吓之中,但也赶忙拿起尖爪对着老人,赤手空拳他不怕谁,除了老大那样的,但拿着剑面对韦登禹,说不怂是不可能的。
他亲眼见过韦登禹的剑有多快,韦登禹让他招架自己的攻击,这显然是没办法做到的事情,但现在许飞必须做到。
这次见许飞准备好了,韦登禹才慢悠悠的说道:“好了,接下来我不会手下留情,接招吧!”
说着,韦登禹的剑又一次极速袭来,而且这一回更快,虽然相比刚刚这次许飞至少是把剑架在身前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动作,韦登禹的剑就已经到了。
不过虽然说是不会留情了,但韦登禹没有真的伤到许飞,剑是点到为止就停下,收放自如,是真正中的高手高高手。
没有打磨过的螳螂尖爪,根本不影响韦登禹的发挥。
然后韦登禹如此反复,出招点到为止,收招再次出招点到为止,一直挑拨着许飞脆弱的神经。
胖子看得是大呼过瘾,不过后面他没敢出声,怕影响到两人,还试着模仿韦登禹出招的姿势,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时听见屋子里马莉芳在喊:“死胖子!你给我滚进来!”
看着正起劲的胖子一下缩起了脑袋,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悻悻起身返回了屋内。
许飞没有被胖子的事情给干扰,仍旧精神高度集中的盯着韦登禹的剑,尽管他一下都挡不下来。
不过韦登禹却停了下来,像是有话要说。
许飞很奇怪,问道:“师父,怎么了?”
韦登禹没有看他,问道:“你死过多少次?”
许飞道:“我记不清了,应该有七八次吧,不算很多。”
韦登禹道:“那你……你遇见过我几次?”
许飞不太明白更不明白韦登禹这话是什么意思,只道:“只遇见过您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然后咱们就逃出了帝都。”
韦登禹瞬间释然,像是一切都明了了,在他从立和大桥上下来的时候,就隐隐觉得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死了,原来这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是老天要让他把自己一生所学,都传授给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就是他师父剑法最好的继承人。
许飞当然不知道韦登禹在救了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非常困惑的盯着韦登禹的反应。
不过韦登禹很快恢复了常态,只是冷漠道:“我们继续。”
他们从清晨一直练到午后,听见远方传来的爆炸声,但这也没有打断他们的练习。
许飞从一开始的手脚僵硬,到后来总算能在老人出手时,做出更大的动作,但这还远远不够,他连韦登禹的剑还没碰到一下,此事绝非一朝一夕。
快天黑的时候,许飞忽然对韦登禹说:“师父,请您把我给杀了吧,今天该结束了。”
终于到了这一刻,韦登禹还是有些本能的讶异,他反问道:“你确定吗?”
许飞道:“我确定,刚好咱们也可以试试,你全力出手时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白天的时候你其实都没有出全力吧?”
韦登禹点点头道:“是的,你还没有成熟,还需要锻炼。”
许飞也学着韦登禹的样子,摆开剑势,非常的不标准,这些韦登禹都没有教他,只是让他观察着自己的动作。
许飞道:“师父,请。”
韦登禹微微一笑,这次他连剑势都没展开,手中的剑忽然刺出,许飞只觉得韦登禹这一剑比白天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他连一点动作都没做出,就被韦登禹一剑洞穿了脑袋。
刚刚走出来准备叫他们吃饭的秋瑾看见这一幕,吓得尖叫了起来,可惜,许飞没有看到这一幕……
再次醒来,许飞感觉双手练了一天的酸痛感果然荡然无存,除了精神有些不太好,他的身体是焕然一新。
于是没有多想,许飞赶紧跑出去找到韦登禹,又故技重施的给他们解释了一遍,做出了一点调整,然后快速进入练习环节。
果然,第一剑韦登禹又想杀个许飞措手不及,不过他有了上一次经验,提早做出了动作,加之老人出剑的姿势和攻击的位置与上次一模一样,在剑停下来之前,许飞顺利的弹开了老人的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钢铁交织声。
“我靠!”
蹲在那里的胖子喊了起来,就连韦登禹也稍稍有些吃惊,虽然他已经看出来许飞是提前做出的动作,但还是有些刮目相看。
第一次挡下了老人的攻击,许飞必不可免的有些洋洋得意,还冲胖子眨了眨眼。
但韦登禹是何许人也,是剑圣,他也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已经练过一段时间了,那我们就得加大力度了。”
“别别……”
许飞还想说这不算,这不一样,可韦登禹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剑招忽然袭来,更加快速且刁钻,许飞根本挡不住,当场就挨了一板子。
韦登禹没有用剑刃,只是用剑身打在许飞身上,不过这可是够疼得,而且韦登禹是打在许飞的肚子上,就算打伤了也不怎么影响接下来的练习。
韦登禹道:“那么今天,我每一下都会打在你身上,要是你挡不住,就要挨上一下。”
“……”
许飞想哭,却哭不出来。
这一天的练习,许飞不知道肚子上挨了多少下,都被打肿快跟胖子一样了,韦登禹是当真不留情,连最后一次都没放水,结结实实打在许飞的身上。
第三次醒来,身体恢复正常,许飞不敢再作死,韦登禹的第一剑他就在那里装傻,好像没反应过来。
果然这次韦登禹还是点到为止,没有打在许飞的身上。
不过好景不长,练了一下韦登禹发现不对劲,忽然道:“我们是不是已经练过了?”
许飞忙着辩解道:“没有没有!是真的没有!”
韦登禹笑道:“小飞,你骗不了我,我看得出来。”
“……”
然后,许飞又挨了一天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