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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彭七月在1945(1)

站在喧闹的淮海路、嵩山路口,身后是那幢高耸的灰白色写字楼——力宝广场。它的门牌号是淮海中路222号。

对这个数字,彭七月特别熟悉——万冰的生日,那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生日。

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在轮回。

淮海路被认为是上海最时尚的马路,最靓的美眉,最酷的帅哥,最豪华的跑车,凡是想SHOW一把的,一定会在淮海路上出现。

淮海路始筑于1900年,比民国初年还早,当时属于法租界,租界公董局(相当于现在的区政府)为颂扬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法国将军霞飞,故叫此名。1922年霞飞将军来沪访问,亲自为路碑揭幕。1950年,上海市人民政府公告更为淮海路,以纪念淮海战役。

力宝广场的商铺现在是路易威登的旗舰店。马路对面有一幢红色的建筑物——嵩山路消防中队。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悠久历史。老一辈的上海人叫它“救火会”,始建于清宣统三年(1911年),设有消防了望台,安装报警钟,后更名霞飞路消防站,解放后更名为嵩山路消防中队,延续至今。房子没变,用途没变,上海滩的历史,就浸洇在这一幢幢的老房子里。

当年龚家失火的时候,近在咫尺的消防队依然没能把房子保住,可想而知,那场大火有多凶猛,天晓得大太太在里面浇了多少煤油。

此时的彭七月就象刚刚从电影摄影棚里跑出来的群众演员,扮演一个解放前跑单帮的小伙计:一件深灰色线呢对襟夹袄,一条蓝布夹裤,一件白竹布中式小衫,赤脚穿一双布鞋,与之不甚协调的,是一只鼓鼓囊囊的军用帆布背包,洗得发白的帆布上印有一行模糊不清的字母“U.S.ARMY”,这是他所能淘到的一只年代最久远的包了。店主信誓旦旦对他说,这是朝鲜战争时美军在仁川登陆时的军用物资,掐指一算,也是1950年以后的,还差了那么七月年,只能将就一下了。

最可气的是,他在整理包的时候,还是从帆布包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截缝在上面的小布条,写着“made in China”。“奸商!”彭七月狠狠地咒骂,“回来找你算帐!”

他提着一只粉红色的Hello Kitty宠物笼子,里面蜷缩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睡觉。

淮海路上,帅男靓女、中外游客摩肩接踵地走过,不时有人朝彭七月投来奇异的一瞥,大概彭七月穿得有点怪。好在这里是时尚之都——上海,又是位于时尚前沿的淮海路,老实说,除非他穿女人的裙子或者干脆什么也不穿,路人都不太会关注的。

那颗写着“1945”的胶囊就握在他的掌心里,彭七月有过时空之旅的经验,严格地说,他已经是一名“老兵”了,所以不怎么害怕。他定了定神,把胶囊放进嘴里,然后打开一瓶屈臣氏矿泉水喝了一口,把胶囊吞服下去。

半分钟过去了,一切平静,没什么反应,一分钟过去了,一切照旧,他看了看卡西欧表,仍然正常地走动,他开始怀疑那个叫阿壶的家伙是不是给自己吃药了……没错,自己是在吃药!

他抬头看了看天,依旧是蓝天白云,云层在变厚,云层在飘移,越走越快,好象台风来了。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没变,但身边的景物明显起了变化,汽车不是往前行驶,而是倒退起来,自行车也在倒骑,行人也在倒着走。力宝广场变成了一幢包着脚手架的建筑物,楼层不可思议地越来越低,整幢大楼越来越矮,好象一点一点陷到地底下去了,最终被夷平,变出一口大坑,这是当初打的地基……

天空忽明忽暗,不仅有太阳和月亮交相辉映,甚至出现了满月、半月、残月、上弦月和下弦月等几种月亮同时高挂天际的奇景。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香港广场、上海广场、时代广场、新世界大厦、太平洋百货,都象力宝广场一样被夷为平地,然后象搭积木一样,飕飕飕冒出一排低矮的建筑物,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淮海路上的商业用房……远处,南北高架路被一节一节蚕食,随着人行天桥一同化为乌有,马路由宽变窄,路牌也在变,淮海中路变成了林森路,这是抗战胜利后为纪念逝世的国民党政府主席林森而更名的,重庆南路变成了吕班路,黄陂南路变成了贝勒路,唯有嵩山路依旧是老名字,但是消防中队变成了属于市警察局的嵩山路消防区队,旋即又变成日伪政权接收租界后,隶属伪市警察局消防处的嵩山路消防区队,门口的牌子在翻动,林森路先后退变成泰山路、庐山路,这都是日伪政权接收租界后更改的路名……

如同按下了DVD影碟机的8倍速回放键,斗转星移,气象万千,六十年弹指一挥间。

云层被驱散,天空明亮起来。力宝广场的原址上,一幢烧焦的建筑物重新矗立起来,恢复为三层的荷兰式洋楼,没等他看清楚,花园的外墙就嗖嗖嗖地砌了起来,挡住了视线。

彭七月看了看手表,现在是1945年4月22日的下午两点钟。

他沿着外墙兜了一圈,这一圈就花了二十多分钟,墙面用水泥柱毛铺面,就象小时候吃的奶油蛋糕上裱的花纹,抬头望去,墙头拦起一道铁丝网,锈蚀的铁丝结头象一个呲牙咧嘴的怪物瞪着彭七月,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龚宅的正门开在嵩山路,是一道沉重的黑色大铁门,刻着菊花和宝剑的图案,象一张阴沉的面孔注视着彭七月。

彭七月觉得自己象一个贼,正在踩点……

叭叭!身后响起汽车喇叭声,彭七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一闪,一辆一九四二年产的黑色雪佛兰轿车从他身边驶过去,停在大门前,流线型的车身刚刚打过蜡,擦得铮亮,映着自己那张受惊的脸。

透过车窗,前排坐穿制服的司机,后排坐着一个穿旗袍的太太,梳着那年头流行的横S发髻,脸上涂着脂粉和口红,手里拿着一柄檀香骨的彩绢折扇,旁边坐着一个十六岁模样的少女,穿着一件阴丹士林布旗袍,估计是女子学堂的校服,胸前别着一只水钻镶嵌的镀银蝴蝶形胸针,头上扎着蝴蝶结,她正好把头转过来,望着车窗外的彭七月。

通!彭七月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险些从喉咙里蹦出来——

艾思!

大门呼隆隆地从里面被拉开了,刚才的汽车喇叭不是朝自己摁的,而是叫门的,黑色轿车开了进去,佣人吭唷吭唷又把大铁门关上了,嘭的一声。

彭七月站在街沿上发呆,不,她不是艾思,是龚家大小姐龚守雪,尽管她们很象、很象,但年龄上毕竟差了七月岁。旁边是二姨太,母女俩从静安寺烧香回来,顺便在卡德路(今天的常德路)的夏令配克大戏院看了场电影……

龚宅有两辆车,龚亭湖坐的是一辆福特牌,是那种四四方方的老式轿车,但绅士气十足,对这种流线型车身的新式轿车,似乎还不大接受,一直停在汽车间里,二姨太和三姨太就轮流坐,要不是三少爷夭折,三姨太外出的兴趣骤减,估计龚亭湖还得再买一辆车。

大铁门的右边还有一扇包着铁皮的木门,是供佣人进出的,里面传来门闩的声音,门开了,走出一个人来,他穿着件细条花呢夹袍,格子纺短衫的袖口翻露在外面,要不是跟彭七月一样,赤脚穿着双布鞋,还真看不出他是佣人。

“包师傅!”彭七月叫道。

那人楞了一下,回过头来,望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根据姚扣根提供的情报,龚家除了烧饭的大师傅和二师傅,还有一位专门负责烧点心的包师傅,应该就是他了。

别看龚家的人不多,口味迥异:龚亭湖爱吃宁波汤圆和豆沙馒头,二姨太爱吃湿的,象水脯蛋和汤年糕,汤里一定要放桂花酒酿。三姨太爱吃干的糕饼,象赤豆糕、枣泥糕、拉糕、南瓜饼,大小姐爱吃西式口味的奶油小点心,要去“凯司令”买,家里有烤箱,包师傅经常烤个水果蛋糕、做点杏仁曲奇饼什么的。

包师傅问:“你是谁?”

彭七月很难说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没关系,他打算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他知道包师傅有一双儿女,儿子患有肺病,经常咳血,医生说他活不到三十岁。1937年,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链霉素问世;1945年,最实用的抗生素——青霉素问世。但在当时,这些药比金子还贵,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所以彭七月不仅带来了链霉素和青霉素的注射针剂,还来了“施贵宝”生产的头孢拉定胶囊和“金施尔康”,有了这些药,包师傅的儿子多活十年肯定没问题。

就在街边法国梧桐的树荫下,彭七月和包师傅达成了一个口头协议,彭七月给他药,包师傅离开龚宅,彭七月不怕他反悔,他知道那年头人的诚信度远远超过现在。

彭七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破坏了“游戏规则”——不要改变历史。因为按照历史,包师傅的儿子在解放前就因病去世了,他救了包师傅的儿子,却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当然这是后话了。

正应了那句“百闻不如一见”,经过一段林荫道和一块大草坪,龚家的大宅终于出现在面前。远远望去,双斜坡的屋顶,部分墙面有曲面造型,开有水平窗、转角窗,使整幢建筑富有动感。屋顶覆盖着橘红色的琉璃瓦,宛如一片片锦鲤鳞光彩夺目,让人觉得应该配一台荷兰的风车,那样就更象童话世界了。

跟着包师傅,彭七月登台阶入门廊,地面为水磨石地坪,顶部仅有一根立柱支撑,简洁利落。由门廊进入客厅,大客厅没有铺地毯,地板打蜡,光可鉴人,水晶大吊灯的下方摆着一架德国产的钢琴,花岗岩砌筑的壁炉,其上雕刻的图案是一只弯弯长角的羊头。周围放着一圈单人沙发,后面是柚木护墙板……

彭七月瞪大眼睛目不暇接,他在找姚扣根与大小姐举办婚礼的地方,应该不是这儿,照片上的客厅是中式的,风格与这里迥然不同。

包师傅领着他穿过餐厅,餐厅大得足以让五十个人同时就餐。长方形的橡木餐桌和整齐的蜡烛台,彰显着主人的品位。拐过一个狭窄的楼梯(这是供佣人上下楼的),走进一间宽敞的厨房,厨房分中式、西式两块区域,中间是一个大的操作台。西式区里有冰箱、烤箱、煤气炉,这在当时都是新潮的玩意。中式区主要是炒菜的锅灶,那时候没有脱排油烟机,完全靠烟囱,厨房的烟囱很小,隐藏在屋子后面,不象客厅壁炉的大烟囱高傲地耸立着。

就在厨房,包师傅把他引见给龚管家,这位龚管家有一个奇怪的名字:龚四斤。据说他出生时体重太轻,四舍五入下来才勉强够四斤,在当时的条件下能活下来,实属不易。龚管家穿着一件湖青色熟罗长衫,身材不高,脸上长了一只很大的鹰钩鼻子,鼻子太大而眼睛太小,比例失调,以至于看起来象一头亚洲象。

包师傅向龚管家请长假,说父亲去世,母亲病重,急需赶回老家,特意推荐乡下的远房外甥,可以胜任点心师傅。

“我姓彭,请叫我彭七月好了。”

彭七月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听上去就象乡下人。

“哦,我四,你七月,正好排在我后面……”龚管家幽默了一句,旋即沉下脸问,“你会做什么点心?”

彭七月递上一只铝制饭盒,盒子里装的是一片旺旺雪饼、两粒旺仔小馒头、元祖的凤梨酥、尚有余温的麦当劳香芋派和肯德基葡式蛋挞各一个。

“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彭七月大言不惭,“请龚管家尝尝。”

龚管家将信将疑地拿起一片旺旺雪饼放进嘴里……两分钟后,铝制饭盒就空了。

五分钟后,工钱什么的都谈妥了,佣人穿的衣服也拿到了,龚管家把繁琐的规矩笼统地向他交代了一遍。完成任务的包师傅匆匆走了,怀里揣着那些药,但愿他看不懂包装盒上的生产日期,否则会把他吓坏的,谁敢吃六十年以后生产的药?

不出两天,彭七月就跟佣人们混熟了,他们的上海话都带有很重的乡音,宁波味的,绍兴味的,苏北味的……上海本来就是一座移民城市,他们是移民的第一代或第二代,而到了彭七月这里,已经是第四、第五代了。彭七月的籍贯是宁波,可他至今还没有去过宁波,等于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

“七月!”

大家习惯这么叫他。

“哎!”彭七月干脆地应道。

“老爷有客人,在客厅里,你把点心端过去。”

家里通常六点钟开晚饭,下午三点半左右,龚亭湖总要吃上一份点心。

“大客厅?”彭七月嘟哝了一句,“里面只有佣人啊,都在给地板家具打蜡……”

“唉,你真笨!来了两天还不晓得?要紧的客人都在小客厅里……”

小客厅?彭七月的眼睛顿时一亮。

大客厅的北门通往楼梯,这是供主人上下的主楼梯,宽敞明亮,铜制的流线型扶手仿佛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楼梯正面有巨大的长方形彩绘玻璃,绘着花草树木和天上人间,分三段,每一层的楼梯口都可以看见一块。

经过楼梯,正北有一道隔墙,拉开一扇移门,照片上那间客厅呈现在面前。

这里完全是中式的,除了橡木的护墙板,没有半点欧陆风格,满堂的红木家具,窗户的铁栅栏上镂刻着一对吉祥凤凰。彭七月记得在照片上,新郎新娘身后有一副对联,内容模糊不清,现在可以看清楚了,上联是“亮北斗偕南极齐辉”,下联为“荣东壁同西园并耀”。确实,只有龚家才能贴出如此大气的对联。

彭七月终于见到了这位“老爷”龚亭湖身材高大,估计有一米七八,大耳廓,这是福相,面色比三十多岁的壮年人还要红润,颌下一捋胡须,没事的时候喜欢用一把小巧的象牙梳慢慢地梳理。他穿一件宁绸长衫,虽然夏天未到,手里却捏着把桃丝竹骨子的黑色扇面,也许是为了保持一种儒雅的风度,就象英国绅士总要戴一顶礼帽。

主客正谈论着时局。

“……龚大公子在重庆,龚公一度被他们认作是‘重庆分子’差一点儿抓起来,亏得您有眼光,激流勇退,公开登报宣布断绝父子关系。可现在重庆分子变成了香饽饽,不是‘搜捕’而是‘搜罗’,或者干脆叫‘礼聘出山’,昔日阶下囚,今日座上客,实在看不懂,看不懂!”

面对奉承,龚亭湖摆了摆手说:“周佛海(注:伪政府的二号人物,财政部长)最近在玉佛寺做法事祭典他的老母,在祭文中居然大谈政治,什么‘党必统一’、‘宁渝合流’。如今在上海你可以公开拥护蒋介石,大骂汉奸,甚至骂日本的小矶内阁,你骂得越凶,人家就越相信你是货真价实的重庆分子而来巴结你。”

“如此说来,龚公也认为这是一个政治信号罗?”

龚亭湖打开扇面,轻轻摇了下说:“俄国人已经包围了柏林,希特勒快要完蛋了,到时候轴心国只剩下日本……”他收拢扇面,掐着手指头说,“陆军几乎全被拖垮在中国战场上,海军已经被消灭了,空军就剩下些神风敢死队了,以它的弹丸国土,怎能抵挡美国人的轰炸……”

客人频频点头,龚亭湖接着说:“以后的局面,你我都看出来了,周佛海和陈公博他们岂能看不出来?中国之未来,取决于国共是战还是和……”

彭七月把两碗宁波汤圆放在红木茶几上,说了声“老爷请慢用。”

他暗自觉得好笑,以前在只电视剧里看到的老爷和下人对话的场景,居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龚亭湖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你是新来的?”

“是,老爷。”彭七月毕恭毕敬地回答。

“老包呢?”龚亭湖问的是包师傅。

“回老爷的话,他回湖州老家了,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日后还会回来的。”

龚亭湖端起景德镇的瓷碗,尝了一只汤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彭七月带来的龙凤芝麻汤圆,这些速冻食品吃完以后,彭七月就不得不捋起袖子亲自上阵了,来当一个“点心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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