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大梨树,四下有枝丫。末结黄金果,先开白玉花。好诗!众人细细评味,前二句甚是平庸,毫不出奇,简直就不是诗。但后面二句如刹那间的烟火,绚烂璀璨,将整首诗一下子提高了一个境界。整首诗前抑后扬,让人印象深刻。
是谁续的如此完美?桌前众人转目,不禁宛尔,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站在那,脸红扑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肥嘟嘟的小脸上还有两个深深酒窝,煞是可爱。无双郡主,整个皇宫的开心果,永泰帝,冯皇后的心头肉。
小家伙眼光清澈,皮肤白皙,头发油黑,从小看到大,这小家伙长大后一定会是个祸国秧民的大美女,从她身上穿着也可以看出皇后对她的用心和溺爱,小姑娘上身着银色锈金凤凰袍,一抹玄系坠珠帘横胸,外披锦绣凤凰琅衫,择皇家蓝色水雾裙,裙边角锈了灼目的珍珠,头上戴御赐南海明珠,珠光宝气下,小姑娘雍容华贵。
“六哥”,小姑娘一双大眼水汪汪的:“你说我接的怎么样?”杜仁的心头在滴血,当着一桌子皇兄皇弟,能说什么!说接的好或接的不好都是个问题,他眼珠一转,一拍大腿:“小妹,六哥告诉你一件大事,记住了,就算以后长大嫁人也一定不要忘记!”
“什么事呀?”小郡主眼晴一下睁大了,明显来了兴趣。
“以后做诗一定要自己起头。”六皇子杜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为什么呀?”小郡主不理解,不乐意了。
“因为”,六皇子犯难了,谁知道这小祖宗还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怎么办?转眼,忽然他乐了:“老九,你来告诉小妹为什么做诗要自己起头,我先消消气,这么简单的事小妹都不懂!”
正在旁边当吃瓜群众的九皇子一愣,这是个坑,而且挺深,周围这么多皇家子侄,一个说不好,丢脸就丢大发了。可这回答也特么太难了,正当他抓耳挠腮之际,一个声言不着烟火地响起:“那是因为歪材不会结尾!”是二皇子杜风,十九岁的他脸上故作深沉地绷着。
“杜风”!六皇子杜仁咬牙道,本来俩人就不对付,现在又来拆台,他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是歪材?”
看到生气的六皇子,杜风反倒乐了:“就今天天上的明月做证,咱俩中有一个歪材!”他笑意盈盈:“好像不是我。”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好,咱俩今晚以这上弦为题做诗,让大家评一下,谁是做诗歪材!”
“老六先请,我先做算欺负你!”
六皇子脸上青筋直蹦,箭己在弦,不得不发,他咬牙发狠:“有了,”他一握拳头:“初二月亮像镰刀,挂在天上还挺高。农夫若是去割草,爬上梯子够不着。”
哧,桌前有人笑,有人脸憋的通红,不少人心中暗道,这诗若流传开,是横扫索兰无敌呀!“六弟大才,佩服,我也献丑了”言毕,双目精光一闪,一股慑人的文气油然而起:“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飞鸟,时鸣春涧中。”此诗一出,懂行的人一声低呼,惊才绝艳不为过也!二皇子傲然而立,自负之气尽显。
“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时人莫道峨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二皇子刚卓然而立、就差点来个趔趄,是小郡主,这次不是接下句,而是接下首。
“哈哈!”六皇子杜仁忽然笑起来,笑前仰后合,几乎眼泪都笑来了:“你不是自称诗词无敌吗?打脸了吧!我看你也就和六岁孩子一个水平线!”其实平心而论,二皇子的诗意境是高出小郡主的,可经杜仁一气,心高气傲他哪受得了,何况小郡主才六岁,他多大了!根本可比性。二皇子脸色铁青:“老六,别跑题,现在比咱俩诗!”
“你不是自负忘川第一才子吗?跟我比,不算英雄,我再出一物你咏诗,如果真答的上,我便认输!”
六皇子说完,一脸恶俗味。
“好,”不知上当的二皇子当然不惧,“出题。”
“拉屎,人有三急之一,你做诗一首,做的出,我便认输!”
“有辱斯文!”二皇子气的面目直颤,拂袖转身要走。
“座下黄金宝塔,胸中万里山河。留下满腹经伦,洒出一片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