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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绝处逢生

山巅寒潭之中居然有一个洞穴!洞穴不大,长约十余丈,宽不过数丈,阴暗潮湿,洞顶还滴着水,可对于如今的云枫来说,无疑是“天堂”。

“咳咳”一大口水从云枫嘴里吐出,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我死了吗?地狱里怎么这么暖啊?”云枫躺在一张石床上喃喃自语。

“你没死,小家伙。只是躺了不知道几十个时辰罢了。”一把历经风霜的声音从云枫耳边响起。

云枫猛地睁开双眼,扭头看到一张满脸皱纹的脸和一双浑浊的老眼,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想要起身,可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是人是鬼?我是在阴曹地府吗?”云枫费力地张开口,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老人笑意不减,一双粗糙的手在云枫身上轻轻拂过,来回游走,云枫忽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片刻后老人才缓缓答道:“我在这不见天日的深潭溶洞里呆了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我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活着。”

经过老人一番轻抚过后,云枫发现自己可以坐起身了。于是便坐了起来,对着老人拱了拱手:“看来我命不该绝啊,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人笑意更浓了,说道:“你别谢我,我啥事都没做,是你自己掉进来的,而且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我终于有伴了。这么久的寂寞,早就受够了。”

云枫一阵苦笑:”晚辈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晚辈姓云,名枫。“

老人沉吟了半会道:“我们真是有缘啊,我也姓云,我依稀记得我叫云,云,云什么,哎呀,想不起来。”

可能是在这阴暗潮湿的洞里生活太久,加上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了自己的名字吧,云枫这样想着,旋即恭敬地说道:“那晚辈就叫前辈云老吧,同姓三分亲,以前说不定跟晚辈是同宗的呢。”

云老拍着手大叫道:“好啊好啊,你就叫我云老吧。”

云枫看他高兴的样子,也笑了。

“枫子,饿不饿,我去给你抓鱼来吃。”云老瞪着眼睛看着云枫道。

被云老这么看着,云枫竟然生出一丝惊惧。云老在洞里生活的太久,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全身泥污,蓬头垢面,牙齿也差不多掉光,瞪着大眼睛,活像一个吃人的妖魔。

云枫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云老前辈,我还不饿。对了,是谁把您关到这寒潭幽洞里?您又为何不出去?”

云老扯了扯身上的铁链:“你看。”

云枫看到铁链不禁有点惊讶,由于洞穴太暗,只有些许的光透进来,起初根本没发现地上居然还有一根铁链,这根足有手臂粗细的铁链,从云老的双脚一直延伸到洞穴的石壁,质地黝黑,不用想也知道一定非常坚固。

“是谁把我关在这里,是谁把我关在这里......”云老有些神志不清的自言自语。

“云老前辈,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反正也出不去,想来也只会徒增烦恼。”云枫略带安慰的说道。

虽然云枫只是跟云老短短的说了几句话,但他是从心底同情他的。被关幽洞数十载,终日与石壁为伴,这是何等的痛苦与寂寥啊。

“元澜,是元澜,我记起来了,就是元澜!”云老捂着头,激动的叫道。

云枫见云老几近癫狂的样子,赶紧安抚他,一边沉思着,在他的印象里,武林中好像没有这号人物。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天阴宗的阴谋,以前霍勇林和贾洪也已经说了,奉了宗主命令,而且天阴宗主很显然是知道这潭底有一个幽洞的。如果他为了给魏发报仇,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安排一连串的计划把自己引到这云栖山,逼入寒潭。而且云老也姓云,这天底下姓云的人本来就少,所以哪会有这么巧合?恐怕又是为了混元丹而来。这天阴宗主还真是念念不忘啊。

云枫越想越觉得可怕,也对天阴宗宗主的计谋和城府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自己才初出江湖就因为杀了魏发就让他猜到了身份,还处处算计,不由得让人后背发凉。

想到这里,云枫摇头叹息,就算自己有幸重见天日,恐怕也会在天阴宗的注视下永无宁日。

云老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抬起头看了云枫一眼,突然爬到云枫身上,云枫被云老的举动惊得一怔,伸手防备起来,“前辈,您这是要干嘛?”

云老露出了方才那般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枫子别害怕,我看你全身湿透,怕你着凉,把衣服脱下,我给你烘干。”

云枫阻止云老说道:“不用麻烦云老前辈了,这里又没有火,烘不干的。”

云老似乎没有听到云枫的话,依然在扒他的衣服,云枫身上余毒未清,又身中霍勇林一剑,身体还虚弱不堪,也无力阻止,只好任由这个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老前辈上下其手扒扯自己的衣服。

云老脱下云枫湿漉漉的衣服,用力抛向空中,不急不慢的抬起枯瘦的手臂向空中的衣服一挥。这时,云枫目瞪口呆看着悬浮在半空的衣服,竟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云老居然还能用内力挤出衣服里的水分。这叹为观止的武功,让云枫倒吸一口凉气。能把这样一位绝世高人囚禁在这深潭山洞里,那又会是怎样的一个顶尖存在?云枫不禁自嘲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呆着这吧,出去了也是个死,还报什么仇啊,简直痴心妄想。”

一会的功夫,衣服上的水已经全部挤干,随着云老的手,缓缓落下。云老把衣服递给云枫,笑着说道:“怎么样?小娃娃。我没骗你吧。”

云枫接过衣服,边穿边说道:“云老前辈,您这那是烘干啊,分明就是挤干的嘛。”

“噔噔”

从云枫身上掉下来一块古朴的玉,这是十年前,归云山庄被屠后,云枫在库房里捡到的。古玉没什么光泽,上面的花纹也已被磨蚀了大半,所以他也没拿去典当。从那时起,云枫就一直带在身上,可能穿衣服时动作太大,掉了下来。云枫也不以为意,准备伸手去捡,没等云枫下手,云老就已经捡起了古玉,握在手上看得出神。

“玉,玉,啊”云老一手把玉扔到地上,抱着头在地上来回翻滚,样子极为痛苦。

云枫看到他的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紧张的说道:“云老前辈,您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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