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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考验(一)

公元1914年8月,在纽约住着一个名叫尼古劳斯·塔拉巴斯的年轻人。他所属的民族曾是伟大沙皇的臣民,而今却被称为“西部边民”。

塔拉巴斯是个富家子弟,先前上过圣彼得堡技术大学。第三学期时,他参加了一个革命团体,并非出于真正的信念,而是由于一腔年轻的热血无从宣泄。没过多久,这个团体参加了一次针对总督谢尔松的炸弹袭击。于是,塔拉巴斯和他那帮同志被告上了法庭。他们当中有几个被判了刑,另外几个,包括塔拉巴斯,被释放了。父亲将这个儿子逐出家门,但却许诺说,如果他决心移民美国的话,可以给他一笔钱。于是,年轻的塔拉巴斯没怎么想便离开了家乡,一如他两年前未经深思熟虑便成了一名革命党人一样。他充满了好奇,内心紧随着远方的呼唤,憋足了劲头,信心满满地走向了“新生活”。

结果抵达纽约才两个月,这个水泥丛林般的大城市便唤醒了塔拉巴斯的思乡之情。就算大千世界摆在面前,有时他也会觉得整个世界已经离自己而去。他觉得自己像个老人,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已经逝去的生活,所剩时日已经不足以开创新生活。就像人们说的,他浑浑噩噩,不再希求能够适应新环境,也不打算去找个生计。他所向往的是故乡大地淡蓝色的雾霭,是冬天的冻土,是夏日云雀不停歇的高歌,是秋天地里烤土豆的香味,还有沼泽地里青蛙的聒噪和草地上蟋蟀的低吟。思乡之情占据着尼古劳斯·塔拉巴斯的心。他痛恨纽约,痛恨这里的高楼大厦、宽街广巷,痛恨所有石头做成的一切。而纽约就是这么一座水泥石头城。来纽约几个月后,塔拉巴斯认识了卡塔琳娜,一个来自诺夫哥罗德的姑娘,一个酒吧女招待。塔拉巴斯像爱自己失去的家乡一样爱着这姑娘。他可以和卡塔琳娜说话,还可以爱她、吻她,与她肌肤相亲。卡塔琳娜使塔拉巴斯想起了家乡的田野,想起了家乡的天空和秋天家乡田野里烤土豆的香甜。尽管卡塔琳娜不算老乡,但塔拉巴斯听得懂她说的话。她理解他的情绪,也能顺着他的情绪行事。卡塔琳娜既能减轻他的思乡之情,同时也能让他的思乡之情泛滥成灾。她能唱塔拉巴斯在老家也学过的歌,认识的也都是塔拉巴斯认识的那类人。

塔拉巴斯爱吃醋,狂野而又温存,随时准备动手打人,但也随时愿意献上柔情之吻。他在卡塔琳娜打工的酒吧附近一逛就是几个钟头。他会久久地坐在一张自己情人负责打理的桌子边,看着卡塔琳娜,看着其他酒吧招待以及酒客。有的时候他还会走进厨房去看着厨子。渐渐地,大家便开始觉得尼古劳斯·塔拉巴斯老在自己身边转悠挺讨厌。酒吧老板威胁说要解雇卡塔琳娜。塔拉巴斯威胁说要干掉老板。卡塔琳娜求塔拉巴斯别再来酒吧了,这下更打翻了他的醋坛子。有天晚上,塔拉巴斯真的动手了,他的人生轨迹就此改变。但动手之前,还发生了一点其他事儿。

夏末的一天,潮湿而又闷热,塔拉巴斯来到纽约一个常见的流动游乐场。他在那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从一个帐篷摊逛到另一个帐篷摊,百无聊赖地用木球扔向不值钱的瓷器,用火石、手枪和老式弓箭把那些傻乎乎的玩偶射得东倒西歪。他骑马、骑驴、骑骆驼,在旋转木马上兜了一圈又一圈,还乘一条小船,穿过了人造山洞。那里全是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和阴森森流动着的水。他乘坐过山车,享受那种骤然上下带来的恐惧;在恐怖屋里,又看到了自然界各种残忍的异象,有各种性病,还有臭名昭著的杀人恶魔。最后,塔拉巴斯在一位吉卜赛女郎的小摊前停下了脚步。据说这人能未卜先知,通过手掌看未来。塔拉巴斯是个迷信的人。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多次找人算过卦,占卜未来。有用扑克牌的,有看星象的。他自己还研习过星象术、催眠术、特异功能等方面的小册子。要是他在路上遇见白马、扫烟囱的,甚至是修女、教士或其他什么神职人员,这都会被当作某种征兆。这能决定他所走的路、散步的方向,影响到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决定。早上起来,他会小心翼翼避过老年妇女和长红头发的人。对他而言,要是礼拜天偶然遇到犹太人,那肯定是再晦气不过的事情了。塔拉巴斯整天忙乎的就是这些。

塔拉巴斯驻足在吉卜赛女郎的帐篷前。她蹲在一个小板凳上,脚前放着一个倒扣过来的罐子。上边有各种各样用来算命的物件:一个灌有绿色液体的玻璃珠、一支黄色的蜡烛、几张扑克牌和一小堆银币,还有一根铁锈色的小木棍和用发亮的桂竹香做成的大小各异的星星。很多人拥挤在这个吉卜赛女人的小摊前,但没人敢踏上前去。那女人年轻、漂亮、冷漠,似乎对周围的人熟视无睹,黝黑、带着戒指的双手合十地放在胸前,并低眉敛目,盯着自己的手。在她那件亮红色丝质上衣的下面,可以看见丰满的胸部随呼吸起伏,脖子上三圈沉甸甸的、硕大闪亮的金币串成的项链微微颤动着。她的双耳也坠着同样的金币。金币似乎在丁零作响,但其实谁也没听见什么响声。吉卜赛女郎好像从不打算在莫名神力和世间生灵之间做个收钱的掮客,也不想给人占卜算命,而是想成为决定一个人命运的力量之一。

塔拉巴斯挤过人群,站在罐子前,一言不发地伸出一只手。吉卜赛女郎慢慢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塔拉巴斯的脸看,看得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好像要抽回手。吉卜赛女郎这才抬起她的手。塔拉巴斯可以感受到女人黝黑手指的温热和银戒指的清凉。女郎轻轻地把他拉向自己身边,塔拉巴斯跨过罐子时,胳膊肘碰到了玻璃珠,两个人四目相对。塔拉巴斯身后的看客围拢上来,他的后背可以感受到这些人的好奇,好像他们的好奇心把塔拉巴斯推到了算命女人面前,又好像塔拉巴斯自己也很愿意跨过那个罐子,以便彻底摆脱这群看客和这位吉卜赛女郎单独相处似的。他有点害怕,怕她大声给自己算命,别人会听见,于是便想就此罢手。“别怕,”她用他家乡的话对塔拉巴斯说,“没人能听懂我说什么。但您要先给我两美金,好让别人看到。这样很多人就会离开了。”

塔拉巴斯吓了一跳,这女人居然能猜到自己的母语。她随后用左手收下钱,高高举了一会儿,好让人人都看到,接着把钱放在了罐子上。然后吉卜赛女郎用塔拉巴斯能听懂的话说:“先生!您真的很不幸。看您的手相我就知道,您既是一个凶手,也是一位圣徒。在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为不幸的命运了。您会作恶,也会忏悔。——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今生今世。”

接下来,吉卜赛女郎松开了塔拉巴斯的手,垂下眼睛,叉手胸前,一动不动了。塔拉巴斯转身想走。周围的看客给他让出了条路,眼中充满敬意,这家伙居然给了吉卜赛女人整整两美金!那个女人的话支离破碎地盘桓在塔拉巴斯的脑海中,他可以原模原样地把她所说的复述出来。塔拉巴斯茫然地游走在射击和魔术摊位间,又掉头回来,最后决定离开游乐场。他心里想着,该像往常一样,过一会儿去接卡塔琳娜。他觉得自己对卡塔琳娜已经有些陌生,但内心却又不想承认。现在是8月底了……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密布。狭窄的街道两边耸立着石头房子,给人们头上仅留下一抹狭窄的天空。几天来都说有暴风雨,但却什么都没来。这个国家行使着其他的规矩,而大自然却在这里被那些讲实际的人所左右,这些人眼下不需要暴风雨。可塔拉巴斯渴望闪电,渴望从厚厚的云层中,从低低地覆盖在广袤金色田野之上的天空来一道锯尺形的闪电。暴风雨终究还是没有降临。塔拉巴斯离开了游乐场,去酒吧找卡塔琳娜。他是个凶手,也是位圣徒。他是个干大事儿的人。

越接近卡塔琳娜工作的酒吧,塔拉巴斯越觉得自己明白了预言的意思。吉卜赛女人的话在他的脑海里渐渐串联出了意思。他心想,我会先成为一个凶手,然后再变成圣徒。(命运之神不曾顾及塔拉巴斯,也显然不可能叫他半道儿上妥协、自己突然改变人生。)

当塔拉巴斯踏入酒吧时,在忙着的女招待里没有第一眼看到卡塔琳娜,于是就问她去哪儿了。有人告诉说,卡塔琳娜今天被准了假,要到晚上九点来钟才会回来上班。这件事让他心中一凛,觉得这就是那个预言中命运转折的前奏。塔拉巴斯在桌边坐下,点了杯金酒,女招待对他很熟悉,知道他是卡塔琳娜的一个朋友。他说着老熟客和酒保打趣时常说的那些逗乐话,借以掩饰自己的烦躁不安。塔拉巴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于是又点了第二杯酒,接着又点了第三杯。因为天生不胜酒力,于是很快就忘乎所以,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几斤几两。他开始令人讨厌地大吵大闹了。

紧接着,那位吃得膀大腰圆,平时就看塔拉巴斯不顺眼的酒吧老板走了过来,让塔拉巴斯滚出去。塔拉巴斯骂骂咧咧地付了酒钱,离开了酒吧,但却站在门前等着卡塔琳娜。这让那个老板很恼火。几分钟后卡塔琳娜来了,满脸通红。显然因为着急,她的头发凌乱,流露出恐惧的眼神。在塔拉巴斯看来,她却显得比以往更加妩媚动人。“你去哪儿了?”他问道。“去邮局了,”卡塔琳娜回答说,“来了封信,是挂号。邮差来时我不在家,所以必须自己去取。我爸病了,可能快不行了。我必须尽快赶回家!你能帮帮忙吗?你有钱吗?”

妒火中烧、满心狐疑的塔拉巴斯试图在情人的眼神中、声音里和脸上找出撒谎和欺骗的痕迹。他用疑惑的、老大不高兴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卡塔琳娜好一会儿。卡塔琳娜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这更让塔拉巴斯怒火中烧,他吼道:“你骗人!说,你到底去哪儿了?”此刻他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三,是厨子歇工的日子。这下他的怀疑找到了对证,活生生的对证。可怕的景象在他的脑海中翻江倒海。塔拉巴斯攥紧拳头,一拳打在卡塔琳娜的肋骨上。她踉跄了一下,帽子掉了,手袋也掉在了地上。塔拉巴斯立马从地上拾起包来,一边翻看,一边还不断问着:“你爸的信呢?”信没找到。“我肯定把信给丢了!我都急死了!”卡塔琳娜喃喃地说着,眼中滚出大滴的泪珠。

“噢,丢了?”塔拉巴斯吼道。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几位过路人的注意,他们停下了脚步。这时老板走出了酒吧,抬起左臂护住卡塔琳娜,把她挡在身后,右手指着塔拉巴斯喊道:“别在我这儿丢人现眼!快滚蛋!少在我这里站着!”塔拉巴斯抬手一拳,正中对方眉心。几滴血从老板宽阔的鼻梁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变成一股殷红的细流。塔拉巴斯心里想,这拳打得不赖。他心中一股热血升腾而起,瞬间便怒火中烧。老板脸上的血点燃了他嗜血的激情,好像在开始流血的瞬间,这家伙就变成了纽约这座石头城里塔拉巴斯唯一真正的强敌。接着,当这位强敌把手伸进口袋想找条手绢擦干血迹时,塔拉巴斯以为他是在找武器,于是径直扑了上去,双手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直到老板摔了下去,头撞在了酒吧的玻璃门上。塔拉巴斯脑袋里嗡嗡作响。玻璃的破裂声,死对头身体沉闷的撞击声,那些目瞪口呆、爱凑热闹,同时也被吓得不轻的过客、女招待和食客齐声的大呼小叫汇成了一出恐怖的大合唱。双手攥住酒吧老板粗壮脖子的塔拉巴斯也跟着摔倒在地,他能透过外套和马甲感到这家伙肚子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大张的嘴里露出暗红的咽喉和浅灰色的腭床、蠕动的怪兽似的舌头和亮白色的结实牙齿。塔拉巴斯看他口吐白沫、嘴唇发青、下巴肿胀。突然,一只无名大手扼住了塔拉巴斯的后颈,紧紧地掐住他,把他拎了起来。那种疼痛和暴力令人无法抵御。他拳头松开了,头也动不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刹那间,塔拉巴斯被一种恐惧感扼住。他拼尽全力撞开人群,耳边喊声四起,心中惶恐不安。他大跨步地跑到了街对面,将追上来的人和他们的喊声,还有一个警察的尖锐哨声甩在了身后。塔拉巴斯跑着,机械地跑着,就像长了十条腿,肌肉和脚上蕴藏了无比神力。向前就是自由,背后就是死亡。他跑进边上一条巷子时向后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跟上来。于是闪身进了一扇昏暗的门,悄声躲在楼梯间后边。他看着、听着追上来的一群人从房前跑过,还有人从楼梯上下来。塔拉巴斯屏住呼吸,感觉度日如年。他一声不吭地蹲着——就像躲在坟墓里,蹲在棺材里。什么地方有个婴儿在哭闹,还有孩子在院子里喊叫。这些响动让塔拉巴斯镇静了下来。他整了整衬衫、西装和领带,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口。街上看起来一如既往。塔拉巴斯离开了这幢房子。现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橱窗里的灯都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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