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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恋之痛

欧阳从梦中惊醒,怅然许久……

这梦境似真似假,似有似无,冥冥之中好像预示着什么……

欧阳的肚子叽里咕噜的唱起来,他急忙裹着被子跳下床,一把撕扯开窗帘。

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屋子,变了型的可乐罐,啤酒罐,方便面盒桶和外卖餐盒零落一地。

刺鼻的“江小白”酒的味儿和“真龙牌”香烟味儿混杂在一起,散发出呕吐物一般的恶臭味道!

自从和宇文寒梅分手之后,为了安抚因失恋而受伤的身心,欧阳已经整整168小时没有迈出这间屋子一步了。

好在这是个通过手机可以摆平很多事情的高科技时代,只要有网络有钱,外卖小哥给你24小时送餐上门不是问题。

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长流。

伤身伤心,莫过于初恋失败。

在168小时里,欧阳靠着酒精和烟草来麻醉自己受伤的心!

当初自己投入全部身心去爱宇文寒梅,信心满满的打算和她一起闯世界,打造自己的一片天下,实现梦想,过上属于自己的幸福快乐的生活,宇文寒梅突然提出分手,分手的理由却是跟他在一起没有前途,没有安全感!

然而这理由如此现实,如此直白,充分的无法辩驳,也不容辩驳!

因为无论你怎样憧憬美好的未来,当谈婚论嫁的时候,没有一线城市数百万的房子,几十万的车子,几十万的彩礼,金银首饰……你就是一个从头至尾一无所有,不折不扣的穷光蛋!

情已逝,天空一片暗淡!

犹如万把钢刀直戳心府……

少年死亡的身心,就像一句僵尸,失去了灵气!

欧阳拿上起桌子上的香烟盒,熟练的弹出仅剩的最后一根香烟。

狠狠的吸了一口。

烟雾并没有吐出来,而是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痛!

麻木!

如坠冰窟!

欧阳抓起一听啤酒,用无名指拉开易拉罐。

噗!

咚……咚……咚……

喉结上下蠕动,一股忘情水下肚!

咽喉的神经因为吸烟太多已经麻木,一丝啤酒窜入肺部…

欧阳一阵剧烈的猛咳,胃部恶心难耐!

“噗……”

一口黑血喷在地上!

他抹了嘴角的血丝。

吐了口郁闷之血后,欧阳的身心反而略微舒服了些。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近窗户,看到远处的高楼大厦和高耸入云的烟囱矗立天地之间,吐着奇怪的白烟,宛如一个白色的魔鬼张牙舞爪。

拥堵的马路车流缓缓移动,从地铁口涌出入的上班族像蝼蚁一样顷刻间隐没在高楼大厦中。

这座城市唯一铁定不变就是日出日落的人潮涌动。

…………

刚刚迈出学校大门的欧阳,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飞乱撞。

整日游离在各种各样的招聘网站投递简历。

他干过推销,做过文秘,但是都不长久。不是觉得不顺心跳槽,就是无法适应公司复杂的人际关系,莫名其妙被炒鱿鱼,或者干的好好的,公司突然宣布裁减人员!

有很多无良的奸商,往往把刚毕业的大学生当做廉价劳动力,试用三个月,或者一年半载,发点微薄的试用期薪水就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打发掉!

用老板们的话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很多大学生刚出校门,信心百倍的想干一番大事业,然而在经历过几个试用期后,勇气受挫,年龄渐长,马上面临着结婚生子的现实。

在逐渐习惯了单位上人浮于事的工作后,成为了都市的“蜗牛族”。

为了实现创业的梦想,欧阳暂且把这看作是一种历练,跟每一位刚出校门的学生一样,他相信丰富的人生阅历就是成功的基础。

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嘛,他欧阳不过是需要一个机会而已。

……

宇文寒梅是欧阳的初恋,欧阳认为可以白头偕老或者相懦以沫的那种女孩。

宇文寒梅不算非常漂亮,但是属于那种气质女孩。

初次相遇完全是萍水相逢。

当时欧阳正在校园里聚精会神地办黑板报的时候,宇文寒梅出现了。

白色的运动鞋,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带着花格子的休闲体恤,一头乌发瀑布般披在腰间,清纯靓丽,完全不同于染着黄色头发,唇红脸白,穿着像日韩女孩的另类!

嘻!

欧阳眸子一凝。

“这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过欧阳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甜言蜜语哄女孩子的暖男,相反,遇到喜爱的女生,反而有些木纳。

“你的板书真漂亮!”

“现在很少有人会写一笔漂亮的汉字了!”

看到宇文寒梅欣赏的眼光,欧阳心里一万个窃喜!

“一般化吧!”

一分心,欧阳不小心折断一根粉笔。

“咯咯咯……”

看到欧阳羞赧的样子,宇文寒梅抿嘴笑起来。

“我知道是板书,不过板书能写这么好,钢笔字一定更漂亮!

“我叫宇文寒梅,你呢?”

“我叫欧阳。”

“欧阳不是复姓吗?”

“不是,我姓欧名阳。”

“好特别的名字啊!”

“那我以后叫你欧阳了,你就叫我梅吧!因为你叫我宇文寒梅也不顺口,你说行不行啊!”

“可以啊,挺好的!”

欧阳心里想,这女孩伶牙俐齿的,还真像小龙女呢!

“我在三(6)班,今天刚好周末,下课来找我啊!”

说完梅轻快的像一只羚羊般跑开了,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

欧阳却在那里痴痴的发愣。

“这算是萍水相逢呢,还是偶然邂逅?”

欧阳的心里暖暖的,满脑子都是女孩清秀可爱的样子。

有些许惊喜,些许意外。

“真的不敢相信,在大学毕业的最后一学期,像我这个样腼腆内向的人会捡一个大美女!”

“看来毕业之前,我是要补一堂感情课了。”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梅就在教室门口大大方方地给欧阳招手,惹得全班同学议论纷纷。

很多同学都没有想到,像欧阳这种石头般木讷的男孩子还会有女孩子追。

从此,欧阳与梅在学校的图书馆、西湖畔谈理想,谈人生,卿卿我我的谈起了恋爱。

毕业之后,欧阳和梅决定留在在京城打拼,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然而,梅回了一次老家之后就判若两人。

她不再主动联系欧阳,每次都是欧阳去找梅。

终于在23岁生日的时候,梅珍重的跟欧阳提出分手。

“我爸爸妈妈供我读书就是为了考上大学,有一份稳定的好工作。”

“可是你看看,我们两人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不到八千元,就算不吃不喝的工作到60岁退休,才能付个首付,何况房价天天涨!”

“我已经26岁,属于大龄女青年了,这给人打工何时才是个头啊!”

“何况我们租住在这个破地下室,一个人的工资不够交房租、水费、电费、暖气费、网费……我不能再拿我的人生做赌注了,你也不能!”

梅是个快言快语的女孩子,她歇斯底里的发飙式演讲:“这次回老家,爸妈给我相了个对象,在事业单位上班。人家父母是公务员,父亲还是副处级干部,只要我答应今年结婚,就给我们俩买一栋二百多万的房子,还买一辆宝马,他父亲还答应资助我们创业开公司……”

“这杯果汁钱我掏了吧,算我请你!欧阳,祝我好运!也祝你好运吧!”

梅使劲吸完了杯子里最后一颗果粒,拿起背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甜蜜蜜”饮吧。

欧阳手里拿着一杯啤酒,就像一个稻草人一样空虚无助,跌跌撞撞走在大街上,任凭雨淅淅沥沥下在头上,淋在身上。

他的视线因为雨水而模糊不清。

昙花虽美,只是一现。

离别总是来得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欧阳在蛋糕店悉心订作做的蛋糕,甚至用两月的工资精心挑选了一枚白金戒指,想在生日之际现场求婚……

而此时此刻,这一场大雨,还有璀璨的伸向天空的街灯,似乎都在嘲笑他的幼稚!

谎言总是比歌曲流行,生活总是比戏剧逼真。

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天长地久,曾经一起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曾经在电影院里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喝可口可乐,因为剧中人物的悲喜又哭又笑……

街头飘来一阵阵歌声:“你对我像风又像雨,来来去去就像一场空……”

欧阳又点了一支烟,拿起一瓶江小白,扬起脖子咕咚咚几口。

酒瓶上一行字似乎专门为他而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你并不孤独,小白永远会在你身边”。

欧阳苦笑一声。

火辣辣的刺喉的感觉在肠胃间窜动,痛苦这时候是一种麻醉,麻醉的是心,而不是麻木的身体。

酒是欧阳以前不沾的东西,现在却是他孤独时唯一的伴侣。

当一个人寂寞孤独的时候,忧愁烦恼的时候,酒却能奇迹般的刺激这种感受,让酸甜苦辣各种感受一起到来!

在经历了更加痛苦之后,反而会削弱痛苦的滋味,而这种酸甜苦辣的滋味,就是酒的魔力所在。

“你只管一路向北,到一个开满桃花的边陲小镇,在那里你将会开始不一样的人生”

大师的话再一次从耳畔响起。

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开始新的人生。

东部是我的伤心地,我就北上,听说西部大开发,说不定那里会有很多机会呢!

欧阳决心赌一把,他要凤凰涅槃,在闭关168小时候后,他要重生,要一飞冲天!

欧阳无路可走。

失去了爱情,只剩下了梦想。

他要实现心中的那个梦,让他身边的人不再因为缺钱而离开他。

……

欧阳打起背包,直奔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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