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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日常篇》

六月,灯节。

“阿染!好久没见,可想我?”

林染在修习场内听到这声音,不觉打了个激灵。化成灰林染也知道,说话的是她表姐秦文兰。

今天是灯节,镇上白天热闹的很,表姐肯定是来邀她一起去闲逛的。

表姐,是个不作死就不能活的主儿。林染每每想到去年灯节,心里就万般无奈。

“表姐,你怎么来了”林染笑着问。

“当然是去镇上逛逛了,好事不带你去怎么行!”秦文兰满脸欢喜的说。随即拉着林染径直向修习场外走去。

“表,表姐!我还没和师傅说呢!”林染想抓住师傅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渡自己赶快脱离苦海。

“我已经告诉林老头了”

“啊!什么时候!”

“别废话了,你今天没有任何借口”

“啊?”

可怜的林染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拉到了街上……

街上,一年一度菜师大会正在举行。

林染:“菜师?卖菜的开什么大会?”

文兰:“不是卖菜是做菜,那可是各地名菜的师傅才有资格参加的比赛”

文兰:“走,去见识一下!”

林染:“好厉害,刀功了得!”

文兰:“我们也试试!”

林染:“我们?”

“喂!谁家姑娘,此为比赛场地,姑娘不得入内!”

文兰:“别废话,架锅!”

“姑娘,你怎么这样!”主持大会的人不愿意了。

林染:“表姐,你别闹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文兰“不行!我的厨艺得和他们比比!”

“算了,姑奶奶,我惹不起你,你自便”主持的人无奈道。

文兰:“阿染,这只鸡怎么切?”

文兰:“哎!算了,上刀砍!”

“哐!哐!哐!”林染见证了可怜的鸡死无全尸的全过程。

文兰:“阿染,帮我把火烧大点,我要来个独门爆炒!”

“轰!”

火势太猛,熊熊火焰窜了上来,被爆炒的不是鸡,是她俩!

“锅底有多黑,林染和文兰的脸就有多黑”

台下看比赛的,台上做菜的师傅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欢乐成了菜师大会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这还没完,两个人接着逛。逛了不久,就听有人喊道。

“秦师姐!”

林染听到是一个熟悉男子的声音。

“他怎么也来了”秦文兰满脸不悦的嘀咕说。

林染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哥,林远。二哥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男子。

“嘿嘿!秦师姐,你怎么也在这?”林远挠挠后脑勺看着文兰,痴痴的笑着说。

“哎!二哥一见到表姐,这傻病又犯了!”林染心里无奈的叹气道。

林远一直都喜欢秦文兰,他一遇到文兰,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围着文兰屁股后面转。

“废话!今天灯会,我不在这儿在哪啊!”文兰不耐烦的回答说。

“嘿嘿,那既然都遇见了,就一起逛吧,师姐”林远傻笑道。

说实话谁也治不住秦文兰,可唯独这一个跟屁虫,秦文兰也拿他没办法。

文兰听了林远的话,深深叹了口气。没理林远自己径直向街巷深处走去。

“额……师姐,你等等我啊,”林远厚脸皮的追了上去。

“师姐,你去哪?”

“我知道有一家客店,有几道菜非常好吃,我请客,咱们一起去,怎么样?”

“不去!我刚被爆炒!”

“爆炒?什么爆炒?”

“哎呀!别问了,烦死了!”

“是,师姐,你说什么是什么,嘿嘿”

“别总傻笑!有点男子气概行不行?”

“好的,师姐”

“我去,太傻了!你真没救了”

……

就这样,林染和男子被无情的扔在了大街的另一边。

林染和男子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被扔下的两人,只好凑个对儿一起闲逛,边走边聊。

林染从男人口中得知,他叫肖闻宇,是二哥的朋友,在江南一带做生意。肖闻宇,林染略有耳闻,知道此人在江南一带颇有名气。

林染心里暗自佩服:年纪轻轻就已经家财万贯,名声显赫,自己呢?还只是个算不上名号的捉妖师罢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林姑娘,你可还记得十二岁那年,你在街边看见的一个因为偷钱而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小男孩?”林染和肖闻宇走着走着,肖闻宇忽然问道。

“小男孩?林染在大脑里努力回想着他说的小男孩”

可林染并没有什么印象。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肖闻宇语重心长的说:“那年我偷一个大户人家的钱,人家把我打的半死,你找来了大夫为我治病,临走你前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至今铭记在心”

“什么话?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没想到,你这么响当当的人物还会有如此的经历”林染抱歉的笑笑说道。

“总之,姑娘对我有恩,以后有难,在下一定尽力相助”肖闻宇恭恭敬敬的向林染做了个揖说。

不知不觉,聊着聊着,天已经暗了下来。

白天人们逛集市后,傍晚就要正式进行灯会了,传达信息的伙计来到街上,拿着个打更用的锣。

“邦!邦!邦!”敲了起来。

随即伙计说道:“今天第二、二、二、二”

“你个二等残废!二你个头!这么重要的场合,给我说话利索点!”

一听就知道是秦文兰的声音。

“今天第二、二项。灯会,正式开始!”终于说利索了。

于是,昏暗的集市被一点一点照亮了起来,林染兴奋的看着。

忽然有点落寞韩铭怎么没来。

“林姑娘,我邀请你去“华帝舞城”怎么样?肖闻宇说。

林染知道“华帝舞城”,是灯会时特有的节目。那里以跳舞和看灯为主,一般去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子和女子。

自己去恐怕不合适。

“没什么的,不还有我在嘛!我可是知道姑娘舞技尚佳的”肖闻宇看出了林染的心思,安慰的说。

“你怎知我会跳舞?这难道又是咱们俩哪年哪月的事?”

“我不知道啊!诈你的,你自己说出来的”肖闻宇坏坏的笑到。

……

林染就这样和肖闻宇来到了“华帝舞城”

舞城里的人非常多,但秩序井然,并不拥挤。来这里的大多成双成对,林染感觉有点尴尬。

林染和肖闻宇换好了衣服来到了会场。

“舞城的各位姑娘公子!在下叨扰了。舞会即将开始!请哪位姑娘和公子来为舞会开个场?

“我们来”肖闻宇开口了。

刚要走上台去,一个人从背后按住了肖闻宇的肩膀。

“公子,今天你没机会了,这位姑娘已经有约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韩铭。

肖闻宇看看韩铭,回头又看看林染,笑了:“这样啊,难怪林姑娘不答应我来呢!”

“冒犯”韩铭有礼数的对肖闻宇说道。

林染:“你,你怎么来了”

韩铭:“我在不来就出事了”

林染:“出什么事,早干嘛去了!”

韩铭:“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了,现在宣布舞会开始!”

林染:“你会跳嘛?”

韩铭:“当然会”

林染:“什么时候学的?”

韩铭:“不告诉你”

林染:“跳什么?”

韩铭:“自由发挥就好”

会场上,林染红衣一袭,韩铭紫衣一身。舞的什么并不知道。

只知道寄灵和渡情在舞姿中交相穿梭。红光的美艳和寄灵的清白,让在场的人无比震惊。

“传说三百多年前,有一个绝迹宗师,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她的舞姿,世上无人能及”

“今日见此舞,我自觉此舞不亚于传闻!”

“你别枉下定论,三百年前的事,你可曾见过?”

“哎!哎!说说而已,何必较真”

“哈哈哈哈!”

众人议论道。

韩铭:“差不多了,我们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染:“去哪?”

韩铭:“不告诉你”

林染:“搞什么!”

韩铭拉着林染来到了一处河边。

“阿染,这儿熟悉吗?”韩铭微笑着问林染。

林染看了看四周:“这不是我们被那个大大汉追着打时,我们跑来的地方吗?”

韩铭笑笑神秘的说:“那么,见证一下奇迹”

“啪!”

韩铭弹了个响指。

林染就看见河的周围渐渐升起了一盏盏花灯,黄色的火光将周围点亮,温暖的黄色遍布了整个天空。

“你弄的?”林染惊讶。

“哈哈!当然!”

“师弟托我们这帮师哥师姐弄了一天,可把我们累坏了!”旁边桥上的师哥师姐插嘴道。

“一会儿一定要请我们喝酒,人情不能白搭啊!”师哥们继续调侃。

林染:“怎么弄这么麻烦?灯一会儿就会飞走了,何苦弄这么久?”

韩铭:“结果不重要!”韩铭看着渐渐升起的花灯笑着说。

林染:“韩铭,谢谢你!”

韩铭:“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林染:“本,本姑娘只说一次!”

韩铭:“哈哈哈!我该谢谢你,阿染!”

“谢我?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改变了啊”韩铭很认真的说道。

林染感觉此时的韩铭已不再是自己刚刚遇见的少年了。

他再也不会说自己是浪荡弃儿,再也不会吹出梨树下的寂寞忧伤的曲子。总之韩铭已经变了好多。

“灯都飘走了,回去吧,师兄们在找你喝酒呢!”林染转移了这个深沉的话题。

林染说着,便往桥头走去。

“阿染!”韩铭很纠结的喊道。

“怎么了?”

“没,没什么!一起回去,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韩铭挂在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觉得还不能说,因为他还没看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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