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又关人家什么事,我怎么把自己压抑的情绪归咎于一个刚认识的人。
可是没办法,此刻的我内心是奔溃的,很长时间了,还没有这么淋漓尽致过!不关谁的事!
“呜呜呜…”我好像哭的更大声了!
“好了,你要是实在难受,我就把肩膀借给你,算我赔罪好不好!”男子说着便把肩凑到了我的面前,我便像困意来了递枕头的顺势靠了上去。
“想哭就哭吧!”一个深沉的声音发出,我好像能感觉到这男人的声带的振感。
哭了不知多久,我抬起头,抹了把泪。抽吸了一口,恢复镇静,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想听故事吗?”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勇气,竟想自己揭自己的老底。可能是陌生人的缘故吧,也可能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真的想卸卸包袱了!
“嗯嗯,想!”男子轻轻的点头。
“好!”我便开始了。
从前,有个女孩,她善良,她却不勇敢,不聪明。她去了一个地方,那地方想起来让人心生恐惧,像魔窟。
不仅如此,她还喜欢上了魔窟里的一个渣人,还为了他放弃一切。
这一切包括学业,前途,尊严,孩子乃至生命!
我说话的语气可能有点重,听的男子也是正襟危坐,都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对啊,这么严肃的问题实在是不能说的太潦草!
“没错,那个女孩就是我。”,我低头,话语低沉,吮吸了一口温热的液体。
时间是2011年的早春时分,地点在南方B市。是个不出名的四线城市,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学生,正读大二。
应表弟的的邀请,我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事实上,在踏入魔窟那天我重感冒,七八个小时的绿皮车厢,我根本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
时间像是车厢内的拥挤的人,慵懒而涣散,快要让人快要窒息。浑身都酸痛,头也胀痛,我站着睡了过去。也不奇怪,前后左右的团团围困足以托起不算太重的我。
隐约听得列车员说了一句到站,便努力让昏沉的脑袋尽量清醒,问问身边的大姐才知已经过了站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大姐听说我只身要去B市时,心急如焚的样子,全然不顾脸上的狰狞之相。不知是为我错过站着急,还是为我拖着病痛奔波而担忧!
而我当时实在是听不进那个女人的半洋不土的普通话,又着急拖着困乏难受的身体与行李下车去买返程的票,便随口应了句。
真是年少不经事,如今悔当初!
历经所有的艰难,终于见到弟弟小杰,当时还有他的一个朋友,那个人便是霍思佳,之后成了我的师傅。
时间是下午时分,一路上被疲惫病痛折磨的实在是无心欣赏沿路的风景,周身的酸软困顿像浑身爬满了蚁虫叮咬,只想尽早回去睡觉,可目的地却遥不可及。
“我实在走不动了,好想就地而睡!”本想在疲惫困乏下的一句话,没成想一语成谶。
小杰将我所带之处正是席地而睡,上面铺一层泡沫垫子!管她呢,我实在是站不住了!便睡下了!
再醒来时,我已经被掌控在别人股掌之中!而我却全然不知!
再醒来,确切的说其实是被吵醒。惊到我的还有时间,清晨五点多,要知道这个季节这个时分,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出于深度睡眠状态。
我掀开窗帘,果然是预想中的黑。
我本就愿意过早起床,因为我一贯有失眠症状。而清晨则是最佳的补充精力的时间。而一大帮人吵的热火朝天,我这个寄居者怪不好意思再睡下去。只能强撑着起来。
最让人费解的便是,如此破败的环境,他们依然这么兴致高昂。我分明看到了几个面色黯然的女孩把被子叠的比豆腐块还方正,依然夸张的无视我的存在,继续揉搓着。
记得曾经两次军训,都被教官无情的训斥,依旧无法将那一堆绵软的东西弄出点棱角来,而更何况这破棉絮包!还好我的是新的,相对来说稍加整理便理出了型。
大家都是如此,我也只好礼貌性的摆弄一番。
走出房间,耳边顿时如雷贯耳。
“美女,早上好!”当时的我委实是被吓了一跳。我也礼貌性的回了一句好便各忙各的。
这些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倒是分工明确,各干其事。好像跟我毫无关系,他们可以长时间都不理我,偶尔给我一个微笑。而又像是所有人都围着着转,不时的上来关切一句。还有个别兴奋的口中唱着坳人的歌曲,真是有些可笑。
有人将鞋子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排,一只一只的从头擦到尾。有人则把大家的牙杯整整齐齐的摆成一排,挤出绿豆大的颗粒从头挤到尾。
还有人在一个角落里,在临时支起的木板做成的灶台上认真的切菜,背影有点熟悉,走过去原来是霍思佳,冲我微笑着。
当我在人影中寻觅小杰时,小杰就出现在我身边,不停的对我嘘寒问暖。
有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还是闪过那个不好的东西,便开口问小杰这是不是传销。事实上我压根不知道那个词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搞!只是带着父母的问题来探探究竟。只是听大人们所言会联想到被控制,身不由己,没收财产什么的。
当时的小杰表情严峻的反问我,知不知道传销是什么东西!我摇头,紧接着,他便把什么是cx给我生动的讲述了半天。
从小杰嘴里描述出来的那如同豺狼虎豹般吃人东西听的我当时毛骨悚然!又及其严肃的看着我,“传销那么可怕,你是我的姐姐,你觉得我会把你至于危险之中吗?”
小杰一连串的狂轰滥炸,竟把我说的无言以对。转念一想,既然是小杰,他定不会存害我之心,便安心了。
而我也分明看到了那几个刚刚将被子叠成豆腐块的女孩子,其中一个看上去和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眼神里多了几分澄明洁净。之后听说她也是学生。
她看起来话不多,笑容倒是从来不吝啬。我看她的时候,她也回来柔柔的笑。
霍思佳说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一双灵巧的手,可以指物为金。霍思佳这样说,听的我只想笑。
只听得有人说洗漱吧!
一个恭敬的如同丑恶现殷勤的笑脸,正朝我九十度弯腰,一副牙杯送到我的面前,不过那可怜的的豆粒大的牙膏真的是令我不忍再浪费口舌去争辩。
我礼貌性的笑了笑:“不用了,我带了”,然后边说边走进女寝,去拿我自己的包。
“那可是我昨天专门给你买的,不用拉倒。”我在嘈杂的空气中,突然闻到了淡淡的硝烟,不难听出,正是小杰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刷自己的牙,然后掉下去的一大坨的牙膏比他们挤的还多。
接着,这些人互相呈递牙杯,都呈90度弯腰。这样的场面委实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有点尴尬!
末了,听得一声“不早了,咱们叫主任起床吧。”又将我的好奇再次吸引。主任,何许人也,起床都需要别人去叫。这个人该不会是低能弱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