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布尼茨的眼睛前面,有一位英俊的年轻人,年轻人穿着黑色服饰,下巴侧脸颊菱角分明。这些都只是一些平常的特征,让莱布尼茨真正感到异样的是,年轻人脸颊的白,那白是人死后的惨白,叫人一眼望去便觉很不舒服。
年轻人的前面,还有一位穿着洛丽塔式裙子的粉嫩女孩。
洛丽塔式裙子的裙摆蓬起,外围具有一圈圈的花边、蕾丝,裙子的前面缀有蝴蝶结,其外便是各样的繁杂美丽图案了。这些东西将穿着裙子的女孩,衬托得精致又不乏可爱,但同时的,也极大地限制了女孩的行动。
女孩的身前摆着,一盘奶油蛋糕,可蛋糕离女孩的距离太远,她伸手想去够,但裙子的袖子却束缚了她。
年轻人见到这一情形后,便伸出手,小小地把蛋糕推了下。蛋糕到了女孩够得着的地方后,女孩抬头冲着年轻人,露出甜美的微笑。
不过,年轻人却很不领情的僵硬着脸,一副压抑沉闷的表情。
女孩没有去在意年轻人表情,她快乐地从桌面上,拿起餐巾,塞到脖颈处,又双手捏起刀叉,对着桌面的蛋糕,非常淑女地切着,然后放入嘴中慢慢地嚼了起来,嚼时,她的脸上流露着满意的表情,似乎是在享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忽地,好像年轻人是觉察到莱布尼茨的观察,他转过头来,眼也在慢慢地打量着莱布尼茨。
莱布尼茨对着年轻人微笑,头扭了回来。
黑暗种,莱布尼茨想着,是一位血裔,黑暗级应该不会太高,至多不会高出新贵。
莱布尼茨第一眼到这对男女的时候,他原本还以为那女孩是年轻人被饲养的又或者将要被饲养的血奴,可当他看到年轻人对眼美食压抑后,他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那女孩在享受着蛋糕,但女孩自己,这种纯洁干净的小女孩,在年轻人眼中可能就是一份,比蛋糕更加美味上百上千倍食物的,这食物充满了诱惑,也不怪年轻人不去对,女孩表露出好的脸色,因为克制诱惑,基本上已经耗费他所有的好脾气了。
莱布尼茨有些担心女孩了,但是看女孩的样子,她自己丝毫不以为然。
这个女孩到底是因为,不知道年轻人的身份才不怕呢?还是压根知道了,也不在乎呢?前者莱布尼茨先不去想,因为也没什么好想的,但如果是后者,那考虑的地方就要多了。
正当,莱布尼茨在思索这件事的时候,女孩身前的年轻人,望着女孩也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
年轻人的名字叫西蒙,他在想的是,该怎么摆脱眼前的这个女孩。
女孩是西蒙下午去执行家族里的一个小任务——送信——回来时,遇见的。当时,他正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恰好米隆大主教出行,街道上的人都被拦着,推到街道两旁。
西蒙也不例外,他行拥嚷的人群之中,人群之间间隙很小,都是人挤着人。他的力气比普通人类大上不少,所以他用着手臂,推开身前的一个个人,开出一条小小地道来。
等他走出人群刚喘了口气,正要往前走,便感觉到自己斗篷的下边似乎被什么人抓了住。西蒙扭过去看,一位脸颊白净,有着精致面孔的小女孩,在睁大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西蒙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抑制住了体内血液的躁动。
西蒙手去抓女孩的手,让她放开自己的斗篷。女孩手放开,站在那。然后西蒙转身离了开,可才没一会,女孩就不知从那又抓住了他的斗篷。西蒙站住,再次去松开女孩的手,又一次转身离开。可又才没一个会,女孩便又抓住他的斗篷。
一连几次过后,女孩笑嘻嘻地和他道:“叔叔,你藏不过我的,我的鼻子可灵了。”
西蒙愣在那,盯着女孩纯真的面孔好一会儿,最后他嘴里咬牙吐出一个字。
“滚。”
女孩一愣,瞬间脸便变了样,女孩的眉毛倒弯下来,嘴往外边撇,眼泡胀得鼓鼓的、红红的。样子别提有多委屈,似乎在说你再不来,安慰我,我就哭给你的。
西蒙眨巴着嘴,喉咙好像也干渴了起来,他心里想的,和女孩期待做的完全是两个样。更要命的是,女孩还在向他靠近,头抬着,望着他。猛地,西蒙往下一蹲,头弯曲,嘴对准女孩白皙娇嫩脖颈亮出獠牙,在只需一秒钟的功夫,西蒙獠牙就要负接触女孩时,女孩突然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叔叔,我原谅你了。”
西蒙体内的燥热,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他骤然间清醒了过来,他獠牙收起,双手去抓住女孩的两肩,挨住时,他手臂在微微地发颤。然后,他把女孩从他身子上,推开,一直推到他双臂所能推到的极限。
女孩不解地看着西蒙。
西蒙从脸颊里挤出笑脸,他道:“你走好不好,叔叔还有事?”
“不好。”女孩扎着两条长辫,她甩着辫子,摇了摇头。
“乖。”说这话时,西蒙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不好的事。
“不乖。”女孩赌气道。
西蒙起身,头也不回往前走去,他的脚步飞快,毫不在意女孩是否能跟上,或者他想要的就是女孩跟不上。在经过一条条弯曲着的窄道后,西蒙扭头,果然女孩不见了踪影,正当他想庆幸的时候,巷道内传来女孩清脆的嗓音。
“叔叔,叔叔等等我呀!你走的太快了。”
女孩从一个弯道口,喘着气跑了出来,她走西蒙身边,双手撑住裙子的膝盖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喘了会后,女孩抬起头,对西蒙绽放出灿然的微笑。
“叔叔,我说过我的鼻子,很灵的。”
西蒙皱起眉,表情变得异常凶狠,他低下头来,眼睛瞪着女孩,嘴咧开,獠牙露出。他想,这样女孩该被他吓走了吧!
但可惜相反,女孩的笑容更灿然了,她道:“叔叔,我闻得出,你不会伤害我的。你这样子,真逗,和那小狗一模一样。”
西蒙像是被人泄了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就跨了。
接下来,就是西蒙在街上走,身后的一个穿着华贵服饰的女孩,拉住他斗篷四处乱逛的场景了。
西蒙是没法将女孩带回家的,因为他没法确定,他的同族会不会有他这样的意志力。还有他并不蠢,像这样的女孩,他可以判断,定然是一个贵族家族里的小姐。家族小姐走失了,家族里派人来找、去到处询问,他们这样的组合,在大街上应该是异常显眼的吧!相信过不了,多久,女孩家族里,就会来人把女孩接走。
可女孩的家族,好久好久也没来找回女孩,这西蒙一度怀疑,女孩的家族是不是将,女孩给忘记了。
突然地西蒙停住,他扭过头去看着女孩,女孩拉住了斗篷不在走动了,手去指了附近一家糕点店,透过玻璃摆放出来的蛋糕。
“叔叔,我饿了。”女孩道。
西蒙转回头,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程后,他感觉到斗篷那没了抓力。他头撇过去,看见女孩正蹲在原来的位置,双臂放在膝盖那,眼睛远远地望着他。
西蒙向着女孩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女孩摇了摇头,手、指向了玻璃柜台那边。
西蒙看着女孩,女孩在用央求地目光望向他。西蒙缓慢地点了点脑袋。女孩立马地起身,欢乐着,跳到西蒙身边。
当前西蒙正瞧着女孩,愉悦地吃着蛋糕,同时的,他也用了极大心思去提防,在他旁边的那位携带着异界生物的教士,教士本身的阶段他并在意,只要不超过三阶段,他都机会去杀死教士,一旦超过了三阶段,就算杀不成他还是可以逃跑的。
至于四阶段以上,还有四阶段,这个年轻的教士绝无可能是那些阶段。这是牧灵者职业本的限制,他们当在第四阶段有一个大坎。西蒙从古老的记忆传承中,得到过一些关于牧灵者职业信息。
让西蒙忌惮的是,教士放在手边的那本,老旧的圣经,他的本能在提醒那本圣经里面,到处蕴藏着多么巨量的光系,和某种让人感到畏惧的意志。
女孩吃着蛋糕,而另一边莱布尼茨所要求的,面包和清水也被中年人端了上来。
“抱歉,耽误了会教士。”中年人放好东西后,第一句话说道。
“不碍事的。”莱布尼茨冲着中年人笑着点了点头。
“那慢用。”
中年人手放胸前、弯腰,行了礼,然后离了开。
莱布尼茨脑袋转回桌面,中年人并不是真单纯的只给他面包和水,在装有面包的银盘子旁边还有一小罐酱料,而且面包的数量很充足,除了够了莱布尼茨这餐,下一餐似乎也能将就着凑过去。
看来这是中年人特意为他,留下的晚上的夜宵了。
莱布尼茨想着,端起玻璃杯里装有的水,往嘴里小小地饮了一口,而后他一手捏起面包,另一只手用汤匙挑起酱料,往面包上部涂抹均匀。涂抹好后,莱布尼茨拿起面包往嘴里咬上了一口。
“你要吗?”莱布尼茨咽下面包后,问丘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