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德收拾好了屋子,突然的觉得没了母亲,房间里空荡荡的,也太过于安静了。这就是他所要面临的,新开始的生活吗?莫名的,莱德感到了一丝惶恐,对未知生活的惶恐。这是否能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将自己生活带入一个很好的境地,他又能否给苏菲她想要的生活。这些他不知道,他的未来就好似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
下海?往日他所希望的一件事,可当他真正有权力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却迷茫了。和同龄人一样,在海去用生命搏得财富,要活着到了岸,就用酒、女人、甚至赌博来回报自的付出。一起的在肮脏与恶臭中吹着牛皮,感叹着世间的不公,咒骂一切可以咒骂的人或者物。
这样的生活,莱德是可以预感得到的。他在见过,许多当初和他一般的青年,在环境的改造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水手,拥有着所有水手所缺点和优点。但他们也仅仅只是一名水手了,一个平庸普通的水手。开始时对生活的满怀期待,以及对自己必将飞黄腾达的信心,早已被环境给消磨,过一天算一天,并且活下来,已是他们人生的最高准则。
莱德可以确信,如果你现在去跟讲,什么理想、奋斗、未来呀!他定为向你投来嘲笑,以及幼稚的目光。
但莱德知道,这不能去怪罪他们什么。要是他自己去干了水手,没准过不了几年,也就成了他们的模样——这种,以别人来推测自己的本事,是莱德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的——所以他,现在必须要慎重自己的选择。
莱德抬头,他听见有人在叫他。
那人是住在莱德家附近的一位酒鬼,名字叫莫西。他满嘴的酒气,挥手招呼着莱德过去。
莱德疑惑地往那边走,才走近,莫西便要用他散发各种味道的身子,朝莱德身上靠。莱德皱起眉头,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莫西热情的拥抱。
莫西嘴里嘀咕几句,很不满地对着莱德看了一眼,大声叫道:“怎么,看不起我吗?”
“莫西,你有事吗?”莱德直接的问。
“没事就不能来?那莱德你还真是,攀上大人了,连我这几年的邻居都看不起了。”
“莫西,你酒喝多。”
“喝多,我才没喝多呢?”莫西晃着身子,“你过我有话要对你讲?”
“就在这说。”莱德硬着声音道。
“那我可要讲出来了,并且是拉大嗓门,用整个街道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讲出了。”
“你到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呵呵。”莫西看着莱德神秘地笑了笑,然后他道,“关于,你母亲死的真相。”
听到莫西话后,莱德像是脑门猛地被人砸了一下,愣愣地站那。
莫西很满意瞧着莱德表情,他探出脑袋,靠近莱德耳侧,低声道:“我都看见了,就在前天晚上你母亲头撞在了墙上,原本我以为人是没法那样自杀的。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看见你母亲站在门槛上了,所以她是自杀的,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自杀的人,是怎么请到教士,而且还葬在教堂墓地的。我想,这应该是你没把母亲自杀的事,告诉神父吧!”
说完后,莫西缓缓地退后头,他见莱德不做任何表情、愣在那,就当是莱德认同了自己的看法。
他手小心地伸进莱德口袋,一顿摸索。莱德似木头人般站在那,任由着莫西的动作。
莫西在莱德口袋里掏出了三个银币,这是莱德购买象征物后剩下找零的。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银币,手腾了腾,想莱德旁上大人身上的零钱也多起来,他以后买酒的钱,看起来是不用愁另。随即,他抬起脑袋和莱德说:“今天就这样吧!”
然后扭身,踏着矫健步子离了开。
莱德是在西蒙走后,好大一会,才由苏菲叫着回过神来的。
“莱德。”苏菲叫他。
“啊!”莱德清醒,他忙撇过头去问,“有什么事吗?”
“我还想问你有没有什么事呢?一惊一乍的。”苏菲道。
“我刚刚想念母亲,有些出神了,”莱德挤出笑脸说到。这事还不能让苏菲知道,叫她担心。
“嗯,阿,妈走了,还真有点不习惯。”苏菲话到一半突然红着脸改口。
莱德当然听出苏菲改口,他为缓解苏菲不适,对她笑了笑,不过这笑容里带着些许的苦涩。
“莱德我们来把,最近几天账目核实一下吧!未来我们婚礼简陋了点,没关系,但请人吃上一顿还是免不了的。这些可都要算进去。”苏菲絮叨着,陡然叫道,“对了,还有欠教士的两个金币也要加上。”
“嗯。”莱德轻轻答应了一声。
——
厄里斯骑着那匹表哥为她所准备的哈里斯烈马。
马的毛发是白色,鬃毛飘逸、舒展,白马奔跑在丛林之间,一颗一棵苍天的古树快速地向后掠去。厄里斯手挽起手上的那把、水晶的刻有各式花纹的纤细的魔法弓箭,弓箭没有箭矢,亦没有弦,但在厄里斯挽起弓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又都出现。
厄里斯半眯起眼睛,头微微倾斜,扎起发丝从她白皙的脖颈斜去。她手拉住弦的那一头,一支散发寒气的箭矢被搭住,箭离弓,手放开。
一支箭径自跃过,一颗颗古树,直至普通人类视野可及边沿。
“中了,小姐。”从后面的赶来玛丽特说道,她也骑着一匹骏马,但速度却远远不及,一边驾马,一边射箭的小姐。
“嗯。”厄里斯点了点头。
她把手上的弓箭的丢给了玛丽特,玛丽特收到接住。这是小姐从索福克洛斯家族已经生了灰的珍藏中,捞出来的老古董。弓箭锻造于人类帝国之前,末代精灵王朝时期,而末代精灵王朝的造物是出了名的好看,当并不顶用。
这把弓箭就是,好看不顶用的典型代表,如此繁杂的使用方式,可在除了在距离上有些许值得被称赞地方,其余,特别是它的威力方面简直是一大糊涂。它射出的箭,射不穿一位身穿着普通鳞甲的士兵。
小姐扔掉弓后,便骑马往她所射中的猎物那头赶去。马蹄声踏踏,玛丽特在背后看着小姐离去的背影,感觉到小姐今天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按玛丽特的见识,小姐心情的不好原因,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没收道理的,一种有道理、但谁也说不清是什么的道理。所以归根到底,还是没有道理。
玛丽特跨马,往前去跟上小姐的步伐。
厄里斯一路生闷气,她今天早上看到最新一期的《郁金香》杂志。排名的降落她倒没什么好在意的,这种依附于政治夹杂着少许花边和桃色的杂志,她也不想去在意。这杂志将她登上榜位,无非对帝国与帝国东边随时可能、面临的分裂局面的政治预测。
她让心里不舒服的是,那官方竟然解释道,她是年纪大了,所以才不能有上前的位置的。那一瞬间,厄里斯有花钱,去卖下个杂志社,然后把全浮士德著名的《郁金香》杂志,内容统统换成老年人保健调养准则;年纪大是吧!她还在那上面每年选出浮士德,最长寿的老人,的一整条想法。
不过,片刻过后她便打消了,这个欢乐的主意。倒不是她钱不够,而是做显得太过于胡闹,以及丢人了。如果她真的这样干了,那些名媛贵妇,乃至整个大陆的贵族们,定然会认为她是出于嫉妒、不服气才这么干的。
当前,厄里斯通过骑马打猎来缓解,自己无处挥发的怒气。
她勒马停住,前面一片开阔的泥地之中,箭扎在一本书籍之上。
厄里斯下马,她知道这是她眼睛瞧错了猎物所导致,但她觉得眼前这副场景,非常有趣和有诗意。她走近,弯下腰捡起那本书籍,书籍上的箭矢自行消散化为烟雾。
厄里斯看着书籍的名字,想不会真这么巧吧!她打开书,翻了第一页后,又去翻了翻最后一页,那里她看到莱布尼茨所写的评语。箭已经穿透了整本书籍,也穿过莱布尼茨所写的几个字迹。不过大部分的字,厄里斯还是看清了的。
真巧,她想着。两人的评语非常想相似,但结论却截然相反。
这时,玛丽特骑马已赶了上来。
厄里斯抬头问道:“带笔了吗?玛丽特。”
“带了小姐,要笔记吗?”玛丽特了解自己的小姐,她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冒出,冒出后又急于找东西记得,有次没找到,就在嘴里神经质似的嘀咕着想法内容,以防自己忘记了。为了自己小姐的仪态,从那一次以后,玛丽特就时刻的贴身带着笔和纸了。
“不用了。”
厄里斯从玛丽特手中接过笔,翻开书,在第一页写上往最后一页看,然后她在最后一页,评语那打上了一个问。
玛丽特疑惑地看着这,问道:“小姐,你这是干嘛?”